封天宇聽後，問表弟：“大綱，這麽說你的武功最後還是你的大師兄教給你的了？”

    秦大綱說：“是的，我的大師兄比我的師父還要關心我。”

    “哪你師父的死以及蟾蜍宮的慘事到底是誰幹的呢？”封天宇問。

    “背後主使的人一直沒有查出來。”秦大綱說，“不過我查到了具體執行者，國民黨第九軍特務連。參加行動的是該連一排，排長叫羅冬苟。”

    “一個排三四十人，對付那些手無寸鐵的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嗎？”封天宇說，“這些人絕不能讓他活著，一個也不能。”

    “我大師兄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所以在我還沒有滿師的時候，我就跟大師兄說，我要去找這些人，不管他們到了哪兒，哪怕是天涯海麵，我都要找到他們，為師父報仇，為蟾蜍宮幾十口子報仇。”秦大綱說。

    “大綱，說說最後的結果，你報仇了沒？”封天宇問。

    “表哥，我不是說了麽，背後主使者沒有找到。因為那個排長在慘劇發生後沒幾天就無緣無故地死了。其他的人都說隻聽排長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秦大綱說。

    “這叫殺人滅口，就是那個主使者幹的！”封天宇說。

    “我把這種情況與大師兄一說，大師兄也是這樣說的。”秦大綱說。

    “那排長死後，那一排人就沒有分開過？”封天宇擔心還有漏網的。

    “分開了。”秦大綱說，“半年後，這支部隊調去打平江起義的隊伍。我在瀏陽門外的一處炮兵陣地上找到了他們中的十五人。當時這十五人守在彈藥庫邊，被瀏陽城中喬妝的起義軍一鍋燴了。”

    “平江起義？瀏陽城？我聽天喜叔說過，當時守在瀏陽城的就是表姐的隊伍。”封天宇說。

    ”但是找另外一些人卻費了不少的功夫。”秦大綱說，“血洗蟾蜍宮時，據說這些人都發了大財。有人說他們搶了寶庫，寶庫的鑰匙就是這些人從我師父處搶去的。”

    秦大綱略一停頓，繼續說：“那排長死後，跟著他的人有一部分害怕了，就相繼溜走了。有的隱居山林，有的隱居鄉閭，還有的當了土匪。”

    “當了土匪？莫非你去玉華山，為的就是找他們？”封天宇明白了。

    秦大綱點了點頭。他說：“當時，我查到了有三人到玉華山當了土匪，我就來到了玉華山。誰知卻碰到了你和表妹。”

    封天宇來勁了，他問：“表弟，當時你就認出了我？認出了表妹。”他的言外之意是，我都沒有認出表妹，你能認出來？

    秦大綱搖著頭說：“我隻認出了你，沒有認出表妹。”

    ”我說是嘛！”封天宇在心裏說。

    “還有，那次在小酒館，那個金蟬蛻殼也是你做的？”封天宇問，“你肯定是看到了我們。”

    秦大綱笑了。這是今晚上他第一次露出笑來。

    “我知道，那次你們救了我。”秦大綱說，“我是施計搞了個金蟬蛻殼，但我沒法跑出小酒館。恰好你和表妹飄然出門，給我創造了機會。”

    “表弟呃，我問你，你明明看到我和表妹，為什麽不出來相見？還搞得那麽神神秘秘。”封天宇問道。

    “嗐！我當然想見你們了。可是我沒有時間啦！我發了誓，不把那些惡人全部消滅，我是不會見你們的。”秦大綱說。

    “嗬，這麽說那些人被你全部殺掉了？”封天宇問。

    “一共三十七個。”秦大綱說。

    “好！夠男人！”封天宇誇道。“那你後來回過蟾蜍宮麽？”

    “自然回過。”秦大綱說，“我大師兄說我可以滿師了。我就又離開了。”

    “大綱，張大嵩到底是什麽人？”封天宇問。

    “他是共產黨人。與張大豐是孿生兄弟。他的身份是武當山崆峒洞主持，利用遊學的機會宣傳革命。”秦大綱說。

    “那個張大豐呢？他可上了遊擊隊的誅殺名單哇！”封天宇說。

    “張大豐後來被他哥哥說服了，配合我們舉行暴動，利用五十大壽除掉了褚和饒。為了麻痹敵人，那個名單沒有變。但他自己不願參加革命，隱居起來了。”秦大綱說。

    “有意思！真有意思！”封天宇說。“誒，大綱，說說你是怎樣認識張大嵩的？你又如何參加的革命的？”

    “我離開了衡山後，在瀏陽就遇到了張大師。可能也是大師兄的意思，不然不可能有這麽巧！因為我師父和張大嵩是師兄弟，我大師兄就希望張大師能帶著我。”秦大綱說。

    “哦，原來如此！”封天宇說，“所以同時你也就認識了張夢靈。”

    “對！”秦大綱說，“她是張大師的徒弟。”

    “她好像很喜歡你？”封天宇說，“你喜歡他嗎？”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秦大綱說，“但是她這人不錯。”

    “時間能改變一切。”封天宇說。“等我找到了表姐，我就回來跟你們匯合，然後找到表妹，我們一同參加紅軍去。”

    秦大綱說：“表哥，我也不想做地下工作，我也想當紅軍。在戰場上殺敵人，那才痛快呢！”

    “對呀，就是這麽個意思！”封天宇說。

    這一晚，倆兄弟一直在不停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天亮了。

    為了不節外生枝，秦大綱要回康府，而封天宇就暫時留在小客棧，等機會再離開桃溪鎮。

    但是封天宇是個坐不住的人。今天是廟會的最後一天，人會更多。吃過早飯，他告辭了掌櫃，瞅個空字就溜出了桃溪鎮。

    他現在已經知道表姐在哪兒了。但是具體的路他不認識。不過不要緊，古話說得好：路在口中。

    從桃溪鎮到荷溪鎮不知有多遠，他問了路人，路人俱說不曉得這個地名。又問玉華山、升華山、羅山，這些人說聽過這些名字，但隻曉得在北邊，具體不曉得在哪府哪縣。

    問不出具體的路程，封天宇就索性不問了。但是有一點他很警覺，就是莫走錯了方向。

    所以在問路的時候，他一定要問清楚，有時候直問得人家不耐煩。他又忙著賠不是。

    這樣走了兩日，來到袁水的上遊。他知道，離自已的家鄉荷溪鎮可能已不遠了。

    這一日，來到一座很古怪的山前。怎麽個古怪呢？山上奇石聳立，抱圍粗的鬆樹、杉樹、楓樹一片一片。而且在山的高處有一塊碩大的瀑布。那瀑布“轟轟隆隆”向下飛瀉，老遠就聽見雷鳴般的聲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