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人狼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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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碧霞守住廟門,將朱雲寧護在身後。朱雲寧就在後麵靜聽狼的動靜,準備在恰當的時候提醒溫碧霞。
有幾頭狼從廟的正麵進攻,溫碧霞緊盯住它們。
突然,朱雲寧告訴溫碧霞,小廟己被狼群包圍了。
溫碧霞仔細傾聽,還真是,很多隻狼在抓土地廟的板壁。
原來這座土地廟屬於木質結構,除了屋瓦之外,木柱、川楹、檁條、板壁俱是用木料做成的。
土地廟的板壁經過長年風吹日曬,己然漸漸朽腐。狼是陰險精明的動物,它們顯然看出了這一點。
狼釆取的是正麵佯攻,側麵主攻的戰術,它們準備將板壁毀壞,然後群起而攻之。
“溫碧霞同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等到群狼將板壁毀壞,我們連招架都招架不了了。”朱雲寧提醒溫碧霞。
這是一個實際問題,如果群狼進了土地廟,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難於施展得開。
“那就衝出去,憑著兩支槍,相信狼群也是怕死的。”溫碧霞說。
“衝出去更不行,你曉得有多少頭狼。還有,外麵地形不熟,一旦被狼群包圍,將是凶多吉少。”朱雲寧又說。
“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我先撩倒它幾隻再說。”說著,舉槍朝一盞燈籠打去。
就聽黑暗中傳來“嗷”的一聲,隨即有兩隻燈籠熄滅了。
朱雲寧說:“既然開打了,那就得打到底。狼的報複性與攻擊性一樣可怕。碧霞同誌,你頂住前門,我來對付側麵的狼群。”
他不再等待溫碧霞的回答,一個健步跨到土地廟的中央,側耳傾聽著板壁外的動靜。
有一塊板壁被狼抓破了,黑暗中雖然看不見,卻連狼的呼息聲都能聽得見。朱雲寧毅然舉起槍,“呯!”子彈穿過板壁擊中了狼。
他一下一下打著,相信有多頭狼已喪命在他的槍下。
突然一頭狼毀壞了板壁,趁勢跳了進來,一縱縱到朱雲寧的背上,伸出尖利的牙齒就朝他的脖項處咬去。
狼嘴發出的腥臭味直撲朱雲寧的鼻頭,朱雲寧差點嘔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朱雲寧一順槍,槍口抵住狼嘴,並扣動了板機。“呯!”一槍就把狼的天靈蓋打掉,有一些稀狀物濺了他一頭。
朱雲寧用手摸了一下臉,摸了一手粘糊糊的東西。他可以想見得到,這是狼的腦髄和血漿。
“碧霞,你那裏怎樣?”朱雲寧擔心溫碧霞,他大聲呼喚。
“我打滅了三雙燈籠!朱幹事,你那裏呢?”溫碧霞在前門說。
朱雲寧突出靈機一動,他想起了一個辦法:狼是怕火的動物,隻有火才能對付狼群。
他快速掏出打火機,打燃。這一打不要緊,他發現至少有三隻狼進了土地廟,正吐著尺多長的舌頭對著他呢!
他將燃著的打火機一拋,拋向了牆角。就見“篷!”地一下,那梱稻草燃著了。
進來的狼一見火光,“嗷”地一聲逃出土地廟。
稻草引燃了幹燥的板壁,板壁燒著了,火光越來越大。
朱雲寧和溫碧霞相擁著跑出土地廟,見周圍無數的燈籠在遊蕩。隨著火勢的增大,火光把半個天空都燒紅了。
那些狼們雖然死了同伴,但終究再也沒有靠了上來。一會兒,那些個燈籠漸漸遠去,終於消逝在無盡的黑夜裏了。
朱雲寧和溫碧霞站在土地廟前,背靠著大火盯視著四野。
突然溫碧霞喊道:“朱幹事,你負傷啦!”因為她看到朱雲寧一頭的血。
“沒事!這不是我的血,這是狼血!”朱雲寧若無其事地說。
狼血?天呐,看來這朱雲寧竟和狼肉博了一場!溫碧霞吃驚地想。
土地廟燒了差不多整整一個鍾頭,火才漸次熄滅了。
黎明的曙光一抹抹升起來了。
一會兒,天大亮了。朱雲寧和溫碧霞看去,昨夜的人狼之戰,他倆人共打死了七隻惡狼。
他們離開了埡口。
信陽的事進行得很順利。沒用幾天時間。他們來到了湖南的耒陽。
朱雲寧和溫碧霞到湖南耒陽調查的是一個名叫劉厚總的幹部,是新四軍軍部特務營的副營長。
聽葉媚媚說,這個劉厚總是個老革命,曾擔任過縣委委員兼遊擊大隊的政治委員。軍部想調他負責軍部首長的警衛工作。
朱雲寧在軍部組織部工作,對劉厚總的個人簡曆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背下來。
劉厚總,湖南耒陽人。1926年在家鄉參加農民運動,並擔任鄉赤衛隊隊長。1934年,劉厚總任湘南赤色遊擊隊第三大隊政治委員。紅軍遊擊隊改編時,調軍部。現在軍部特務營當副營長。
朱雲寧不僅熟悉劉厚總的簡曆,還對其人非常熟悉。
劉厚總,三十五歲,矮墩墩的個子,圓臉,圓眼睛,厚嘴唇,穿著很隨便。
也許是遊擊隊久居深山,養成了一些遊擊習氣。他雖是副營長,都總是違反紀律。比如說喜歡嚐老鄉的新鮮果子,玉米什麽的。
這些小毛病雖說不是嚴重錯誤,但群眾的意見也很大。領導找他談話,他就表示堅決改正。過後又我行我素。領導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是此人打仗非常勇敢。
新四軍軍部轉移到涇縣的雲嶺後,當地有一股土匪經常騷擾老百姓,對軍部的安全也產生一定的威脅。
新四軍首長決定打掉這股土匪,命令劉厚總帶一個連去剿匪。
劉厚總帶著部隊就上去了。他們把土匪包圍起來,先是喊話,讓土匪投降。
土匪不投降,劉厚總就帶了一個排衝上去了,一直衝進了土匪的老巢,活捉了土匪頭子。
這件事受到軍部首長的表揚。但劉厚總的壞毛病一直改不了。
這次外調,就是要進一步弄清劉厚總這個人的來曆,是否如簡曆上所說的那樣。
如果曆史上沒有大問題,僅是一些小毛病,相信經過長期教育,一定會改正過來的。
朱雲寧和溫碧霞到了耒陽。
他們找到了中共耒陽縣委。
縣委的同誌介紹了劉厚總的具體情況。
劉厚總1903年出生於一個貧苦農民家庭。
1926年,他在家鄉參加農會,1927年,擔任江頭鄉農會委員,打土豪鬥地主,成為農民運動的骨幹。
大革命失敗後,1928年他參加農民赤衛隊(後改為赤色遊擊隊),在火燒衝一帶活動比較多。
那時國民黨反革命勢力猖獗,敵我雙方的鬥爭極為尖銳殘酷。國民黨地方武裝“挨戶團”抓住了赤衛隊便殺。
赤衛隊便用紅色恐怖對付白色恐怖,曾於1928年的一天夜裏殺了劉姓、嚴姓、李姓、梁姓土豪劣紳五六人。
隨後,國民黨反動派集中了當地反動武裝力量,“圍剿”遊擊隊,僅龍塘一地就有二百餘農會會員被殺害。
當時遊擊隊裏出了一個叛徒。這個叛徒叛變後當了國民黨軍隊的排副,帶領挨戶團一夜之間殺了劉厚總的堂哥劉厚林、堂弟劉厚定、劉厚存等五人。
因為劉厚總在血與火的鬥爭中總是敢打敢拚,衝鋒陷陣,在耒陽是出了名的,當時當地有的群眾叫他“總老爺”,也有說他是“大殺星”下凡的。
劉厚總所在的遊擊隊麵對反革命的“圍剿”,經曆了極其艱苦的曆程,有起有伏,最困難的時候隻剩下七個人、兩條槍,順利的時候曾擴大到一百多人。
無論人多人少,劉厚總總能堅持下來。但是因為他總是獨往獨來慣了,所以也有滿腦子“山大王”思想。劉厚總是要個人說了算,容不下別人。
1934年,經湘南特委批準,成立湘南赤色遊擊隊,耒陽遊擊隊編為第三大隊,歸耒陽縣委領導,劉德總為大隊長,劉厚總為大隊政治委員。
1934年冬,劉向明任大隊政治委員,劉厚總任大隊長。
1935年,劉厚總參加耒陽縣委,為縣委委員。劉厚總對組織上先後派劉德總、劉向明來遊擊隊擔任領導心懷不滿,認為是對他的不信任,他們也很難同他合作共事。
所以後來遊擊隊就他一個人軍政擔子一肩挑,這樣過了一年多,直到紅軍遊擊隊下山改編為新四軍。
耒陽外調快結束的時候,有一天朱雲寧在一家小茶館喝茶,無意間聽到一個消息:劉厚總在當遊擊隊大隊長時,曾經到過茶館的隔壁小賭坊。
但是劉厚總去小賭坊是去賭搏,還是有其他事,不得而知。朱雲寧從側麵多方了解,企圖了解清楚,卻也沒結果。
在向組織上匯報這些情況的時候,朱雲寧沒有隱瞞,而是一點一滴匯報出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