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狠莫過唐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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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大河奔流
趁著四下無人,風昊正與敖遊進行一項比試,所謂迎風尿三丈,看誰更遠....
風昊得意洋洋,提了褲子,“哎呦啊,你不行啊。哼哼,瘋子不來,否則讓他知道誰是老大!”
敖遊一驚,趕緊提起褲子,“她不來就不來唄,人家小時候,可能沒有咱們這種童年。”
敖遊心說,大嫂一個大美女,童年咋可能像咱一樣比這個?
風昊哼了一聲,“世家子弟,當真無趣。不來就不來唄,還要說我幼稚!”
敖遊決定跳過話題!隻是還未待他開口,便有人代勞。
風昊拿出懷中銅鏡,麵色疑惑,接起來之後笑道:“冰兄啊,你不跟你那小姐你儂我儂,怎麽有空想起我來了?”
冰懷刃麵色蒼白,“劍”眉緊皺,“你這瘋子,跑得還挺快。我這不是有事找你麽,你找個地兒停船,我去找你。”
風昊瞥見銅鏡邊緣,一閃而過的臉,微微皺眉,“小白臉,你該不是...把你家小姐拐出來了吧?”
冰懷刃先愣了一下,隨後歎氣說道:“我說我是被拐的那個,你信不?”
風昊微微搖頭,“你不是說,你家小姐國色天香,大家閨秀,溫柔賢淑,聰明伶俐,小鳥依人,那啥啥那啥啥,如此妙人兒...”
“怎會做出拐你這種事?”
冰懷刃哀歎一聲,“行吧,是我,是我做的!別廢話,趕緊找地兒停了,我有要事!”
風昊聳肩,笑道:“聽說明早會路過個南柯鎮,我就在那等你,咋樣?你可快點,我還要去錢塘關呢。”
冰懷刃點了下頭,“行吧,我..我們順河而下,要不了幾天。”
風昊“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成。”
掛了銅鏡,風昊歎了口氣,敖遊在一旁問道:“大哥,咋了?”
風昊想了想,說道:“冰懷刃之前南下,是為了給他家小姐續命。如今他帶著那小姐來了,又不願當著她麵說事情...”
“必然還是跟他家小姐的小命有關唄。”
敖遊挺胸抬頭,拍了拍胸口,“大哥,我如今坎卦覺醒,一手水療術也是...非比尋常,讓我來!”
風昊點了點頭,看向船下滾滾流水,笑道:“可以試試。”
說來也奇怪,風昊這個根正苗紅的瘋神傳人,是先開的離卦。
到了敖遊這裏,雖然龍門心境中,凝了盤藍色八卦,可最先覺醒的,卻是坎卦。難道這玩意,還與自身屬性等其他因素有關?
敖遊是個錦鯉精,坎卦代水,倒也沒啥說不通的。
風昊搖了搖頭,轉身回艙,也不知這世界到底怎麽回事,就連精怪的功法,都是“擬蟲”,看來幕後黑手“腐食”的還真是徹底。
唐峰一個人捧著個大酒壇發呆,見二人進艙,不由笑道:“誰遠?”
風昊冷哼一聲,洋洋得意,“必然是我。說起來,你這爭強好勝的,怎麽今次反而不爭了?”
唐峰眨了眨眼,啐了一口,“不屑。”
如今敖遊由入門到了練氣,連帶著,張鳳羽的境界也陡然拔了一節,竟瞬間到了結丹,體型也變大了些,雖然也隻有一米左右。
張鳳羽給風昊和敖遊把椅子擺正,倒了酒,又縮回了水螺。
這女人,如今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讓她做事,倒也沒什麽怨言,但說多配合,也算不上。
大抵就是“我本是歸元境高手”的驕傲,再加上被扣魂水螺掌握了性命和神識的不甘,外帶見識了風昊煉器的震撼和眼饞。
還有敖遊升境,她也跟著升了一境的驚詫和...奢望。
綜合下來,用風昊的話說,就是“又想投降,又放不下麵子”。
其實倒也怪不得張鳳羽。敖遊到了練氣,她到了結丹。
如此算下來,敖遊結丹時,她便能恢複歸元境實力。若敖遊再有精進....
雖說不知道之後升境是否會按現在的規律來,可畢竟希望擺在那。
若是能由歸元邁步金丹...別說任敖遊擺布,讓她叫爹爹,也不是啥難事。
敖遊看著縮回了水螺,卻留著一隻小觸手在外的張鳳羽,笑了笑,伸手去碰了下,卻被小觸手給“甩”開。
“大哥,咱們去錢塘關,是找寶圖去?”
風昊點了點頭,“十年之約,還有那麽久。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前世的遺憾便是沒能把祖國大好河山,全看個遍。”
“如今也沒啥要緊事,還不趁此機會,飽覽神州壯闊山河?”
敖遊嘿嘿一笑,將張鳳羽的小觸手扯出來握住,“回頭帶你去水晶宮玩?”
風昊微微一愣,探頭笑道:“有定海神針嗎?有猴兒去過嗎?”
敖遊不屑撇嘴,“扯啥呢?猴兒?水猴子倒是不少。”
唐峰拍了拍桌子,一伸手,“拿來。”
風昊想了想,拿出兩張寶圖殘片,甩了過去。
唐峰灌了口酒,隨手抹下嘴唇,將寶圖懸在腦袋頂上,“藏著啥好東西?”
風昊聳肩搖頭,“不知道,聽說得了這裏的東西,就能爭一爭神榜。”
唐峰“哦”了一聲,突然轉頭問道:“我要是拿著寶圖跑了,你咋辦?”
風昊“噗嗤”笑了聲,“你要?你要你拿走就是。再說了...”
“以你的性子,會拿著跑?你不會。”
“應該是,‘風子!我要搶你寶圖!來與我打一架!’這種才對。唔,可能會看著我花招多的份上,隻分勝負,不定生死?”
唐峰有一個短暫的愣神,竟難得地苦笑一聲,“也是。喝酒!”
敖遊指尖上飄著團水花,一臉驚奇,聞言轉頭問道:“大哥,不是說有了寶圖上的東西,就能爭一爭神榜?”
“你大哥屠戮仙,不也讓你爭一爭神榜?看你不怎麽在意呢?”
風昊與唐峰碰了“杯”,灌了幾口,笑道:“我風昊要爭神榜,何須靠外物?”
“怎麽,憑我掌中刀,十年後封神大戰中,我爭不得一席之地?”
敖遊正與張鳳羽劃拳呢,聞言大笑,“別人我不知道。大哥你,嘿,沿途可聽到不少鬼皇道瘋天君,力斬星雲雙劍的‘飯後談’。”
“何止爭一爭,必然榜上有名!”
唐峰啐了一口,“娘的了,明明老子也出了力!”
敖遊眨了眨眼,趕緊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哎呦,踢我幹啥。”
唐峰將寶圖甩給了風昊,問道:“風子,既然你不怎麽在意這東西,為啥要找呢?”
風昊瞥了眼張鳳羽,笑道:“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反正都是踏遍山河,為何不‘附帶’著找找呢?”
說罷,風昊冷笑一聲,“再說,我以殺伐入道。寶圖在我身上,不知有多少聞腥而至的家夥,送上門給我拿來祭刀呢。”
“讓我拎著刀,滿大街砍人,那多掉價?”
唐峰哈哈大笑,“所以,這玩意就是你吸引找死之人的法寶咯?”
敖遊想了想,問道:“大哥,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居心叵測?”
風昊再度灌了口酒,隨手抹去唇邊酒水,“我又不是聖人,隨便誰怎麽說。”
“再說了...我居心叵測,他們不想搶我寶圖,我也不會殺他們啊。說到底,誰讓他們貪呢?怪我咯?”
唐峰大笑幾聲,酒都灑都臉上,末了拎著酒壇晃到風昊身旁,換聲說道:“不說了,來,幹壇!”
風昊哪裏會拒,當下仰頭便灌。
隻是抬眼看了下唐峰過後,風昊心中略顯疑惑。
唐峰的眼神.....心存死誌,義無反顧。前世做傭兵時,風昊見過許多。
為何此刻,他竟也如此?而且,他心境中那孤墳,透出的絕望,又為何?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道胎中的異象?
總不可能是為了寶圖吧?先不說有誰能脅迫他唐峰辦事,就算有,風昊都給他了啊。
風昊幾口酒下肚,麵色恢複正常,隻是又想到唐峰不肯渡劫入止水境的事。
用他的話說,是聽了風昊的“金玉良言”,打算在靈湧多磨練一下。實際上?風昊自知自己都是在扯淡。
唔,難道,這瘋子的絕望,是來源於因某種原因,無法升境?
這事兒對旁人來說,或許不是問題,靈湧苟活的人多了去了。但對唐峰來說...可是個大問題啊。
但眼下,唐峰又不讓風昊給他把脈,具體哪有問題,也搞不清楚。
這也讓風昊沒法開口去問。唐峰不想說,風昊問了也白問。
風昊暗歎一口氣,“看來得從長計議,先搞清楚問題出在哪才行。”
唐峰抱著酒壇,坐了回去,昂頭望天。
死不死的,都是小事。
而她,不過是為了那句“你不會”罷了。
嘿,唐浩海那老混蛋,捏準了她絕不會自殺,也絕對會找機會回去與他硬撼,所以從不擔心她不回去。何況,還有那蘭花妖螳呢?
唐峰心中泛起陣笑意,寶圖?我給你找個屁的寶圖。
隻是可惜了啊,風子還有四卦未開,她可能看不到那些邪魔外道了哩。
唔,雙修增進功力!可惜她命門在唐浩海手中,注定突破不到止水境,再怎麽增進也白扯啊。
唐峰隔空與風昊對碰一“杯”,仰頭灌酒,醇香酒汁濕了俏臉,染了白裳。
甩開加入敖遊兩口子劃拳行列中的風昊,唐峰拎著酒壇,端著玉杯踱到了船舷。
腳下河水濤濤,東逝不歇,一如人向死而生的短暫生命。
為什麽怕死呢。
人生在世,曾得一二酒友,便也足矣。
拍開泥封,唐峰仰頭再灌,隨即一把將手中玉杯,瓦壇一齊甩到河麵,並指輕劃。
逐漸響起的狂笑中,玉杯瓦壇盡皆碎去,隨風飄散。月光下洶湧的通天河水中,一輪明月蓄勢待發,試與天上新月爭輝。
今日,笑疏狂。
他日,死便埋。
幹我爹的唐浩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