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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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中黃莊園占地麵積極大,內裏一應布置更是在典雅中透著一絲奢華氣息。
    而這種奢華,若是沒點見識,反而看不出來,隻會以為此地乃是尋常人家的尋常避暑之地。
    時至四月,春暖花開都過去了好久,莊園中連片竹海,譜出一副雨後爭高,萬物蓬勃的生機盎然。
    風昊也算與精雕坊幾位當家有些交情,精雕坊生意遍布大商,又如何會將賺錢的生意拱手送人?
    這南海紫玉靈竹,本身既貴且嬌,而且對生長環境的要求極高,說句水土都要定製,也不算太過分。
    同時又需要專人定時定點照料,尋常人家可真不一定有那個人力物力培植。
    相對的,這紫玉靈竹也有個符合其身價的優點。
    所謂美人如玉,而紫玉靈竹所散出的靈氣,天然可以滋養皮膚,使其柔嫩光華,吹彈可破。
    穿過此處小型竹海,順著一園內清河一路向東,風昊心中暗自搖頭,看看,看看!人家這生活,才叫小資啊。
    哪像他,建個老窩,考慮的全是實用!
    小小一條園中河,竟是以弱水細泉壺為泉眼,配以桃花迷影陣,循環往複,川流不息。
    傳說,這弱水細泉,一如那紫玉靈竹,時常以其水滋潤,可令肌膚水嫩,光澤照人。
    過竹海,穿小河,風昊終於在一古樸亭台旁站定。
    也難怪門口拚得那麽大動靜,這莊園內卻無太大反應。院內九層防護法陣,等閑還真不定攻得破。
    亭台中,殷夫人一身素雅綾羅,發髻高挽,背對風昊,似在欣賞亭下遊魚爭食,亦似於等待中渾然忘我。
    哪吒不知何時離去,細風吹起竹海颯颯作響,引得殷夫人緩緩回神,轉身來看。
    東海濱,力拚魔家四將時,風昊便瞧見過殷夫人。
    魔家府邸,殷夫人代李靖封賞時,風昊也瞧見過。
    本以為隻是個寵溺孩子,夫唱婦隨的尋常女子,但殷夫人這回眸一瞬,眼中閃動的光芒,配合臉上,唇邊的些許悸動..
    都讓風昊心中暗驚,這女人,不簡單。
    殷夫人的轉身,完美地演繹了一個“相思已久”,偶得機緣相會情郎的女子形象。
    但她的眼,她臉上綻起又盡力壓下的激動,略微顫抖的唇邊,都讓風昊得出一個結論,刻意。
    很完美,但很刻意。
    兩世為人,前世馳騁花海無往不利,更是閱人無數,今生也算經曆複雜,得遇各式強人。
    或許有一種人,刻意,隻是為了表達欣喜。但世家出身,貴為一鎮諸侯夫人的殷夫人,絕不會是。
    見殷夫人輕提裙角,緩緩走向自己,風昊毫不在意四下可能的“監視”,大步迎上前去。
    丫鬟佛蓮區區一練氣境小丫鬟,若不是考慮到陳塘關可能臥虎藏龍,她又是殷夫人的人,貿然將其拘魂奪魄很可能適得其反...
    風昊早就仿照晁家兄弟,將其拘為陰兵了,還用的著“出賣色相”!
    而從佛蓮口中,風昊自然之道魔禮壽是個什麽性子,這是個色急之人,為了心中原始欲望,可以不顧的東西太多,太多。
    李靖,風昊也是見過的。
    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單從風昊的審美角度來說,李靖算是儒雅,而魔禮壽,則略顯粗獷。
    殷夫人頗有心計,會單純因為相貌,而冒天大風險,給李靖帶帽子?
    不是沒有可能,但很小。
    是李靖那方麵不行?
    金吒木吒在前,這哪吒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來的,但那李靖好歹也是金丹境修者,雙修方麵若是不行,那也離人亡差不遠了。..
    靠床上功夫征服異性?那可能隻存在於猿猴遍地的二刺山。
    拋除外貌,床上功夫,殷夫人依然願意冒險,那隻能說明她有所圖,而且所圖...非小。
    既然魔禮壽本性色急,殷夫人又“正中下懷”...
    風昊雙手攬住投懷送抱的殷夫人,輕嗅其別樣發香,故意急喘幾下,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同時心中忍不住冷笑不止,明知魔禮壽色急而故意以沒人之計相誘,看中的若不是魔禮壽這人,那邊隻能是魔禮壽所擁有的東西。
    魔禮壽有什麽?
    有李靖的信任,有陳塘關的一官半職,有....三個兄弟。
    風昊攬住殷夫人,心中略顯厭煩,想他風昊,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介意一夜露水,但這殷夫人....
    他娘的,爛褲襠一個,呸,風昊可不想汙了自己的小兄弟!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縱然風昊心中萬般厭煩,其表現卻體現不出分毫。
    風昊輕撫其背,柔聲說道:“夫人,數年來,可是想煞我也。”
    殷夫人身材豐滿,卻略顯嬌小,此時投在風昊懷中,隻得仰頭才能看得到風昊的臉。
    聽風昊一言,不由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當初叫人家小甜甜,如今叫人家殷夫人...好你個負心的漢子。”
    風昊心中哀歎,想當年執行潛入任務時,類似的事也做過不少,為啥就每一次,像今次這般惡心呢!
    風昊伸出手,輕輕抬起殷夫人麵龐,笑道:“青蓮,我的好蓮兒,你的甜,甜在我心中,何須時刻掛嘴邊?”
    殷夫人擺了風昊一眼,拍開他的手,“油嘴滑舌,倒是更勝以往。”
    說罷,殷夫人嘟起嘴,頗感不悅,“這些年來,沒少在外頭勾搭女人吧。”
    風昊諂笑兩聲,氣勢都去了幾分,“蓮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佛蓮小妮子一個人,哪扛得住我折騰。再加上我三個哥哥...”
    殷夫人冷笑一聲,“你那三個哥哥?哼,一個貪權,一個戀財,還一個嗜殺如命,倒是又與你一樣,四人都乃色中餓鬼,以你最甚。”
    說罷,殷夫人態度轉軟,回身拉著風昊的手,步入亭台,“我也不怪你,未曾想本以為懷胎十月,竟一懷就是三年多...”
    “你們這些個臭男人,哪憋得了那麽久。”
    風昊一聽,心中冷笑。
    女人主動給男人找借口,要麽,是處於弱勢地位,需要靠其生存,無法離開,不得不安慰自己。
    要麽,是喜歡到骨子裏,自以為大度可以令對方回心轉意。
    否則....嘿。
    這殷夫人本身世家出身,男人是李靖,需要倚靠魔禮壽?
    喜歡到骨子裏?圖啥?
    魔禮壽修為,樣貌,出身,法寶,功法,哪裏有一樣可比擬李靖的?
    器大活好?呸。迷之自信的人遍地都是,風昊不算其一。
    而且風昊知道,這女人想要的,過不多久,她便會自己開口。
    想到此處,風昊似乎剛想起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青蓮,三太子他...知道你我....”
    殷夫人風情萬種地白了風昊一眼,笑道:“現在才想起來問?早幹什麽去了。”
    風昊心中歎氣,若是他自己,如何會在這時候才發問?偏偏既然扮做魔禮壽,就要符合魔禮壽的“人設”,這讓風昊有點累。
    “這不...這不是光想來見你了,哪還顧得上那許多。”
    也不知殷夫人是真的吃這土味襲擊,還是根本不在意,聞言竟“嬌羞”地笑了笑,“屬你嘴甜。”
    二人於亭台中各自落座,殷夫人為風昊斟了酒,笑道:“有些時日沒親自動手做些小食,嚐嚐看,還合你胃口麽。”
    風昊忍著膩歪,輕輕握住殷夫人收回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有青蓮你在,我食旁物,何來味道?唯你秀色可餐。”
    殷夫人看著風昊火熱的目光,試著抽了幾次手,失敗了,便也任他握著,笑道:“怎地,今次你不怕天王了?”
    風昊心說,這是快要說正事了?當下振奮精神,勉力應對。
    “青蓮說得哪裏話,天王待我不薄,可我也拚了命做回報不是?為了青蓮你,莫說天王,便是天王老子來了...哼哼。”
    殷夫人輕笑一聲,一句話,便讓風昊愣在當場。
    “哪吒是你兒子。”
    這句話對風昊來說,殺傷力幾乎為零,但其帶來的震撼程度,不亞於紫霄神雷配上五雷正法。
    哪吒是魔禮壽的兒子?老李綠得這麽徹底?
    風昊轉念一想,突覺不妙,殷夫人當真敢如此肆無忌憚?還是說...是試探?
    哪吒的話,還有殷夫人此時的話,無不在暗示魔禮壽之前與殷夫人有一腿,甚至可能荷槍實彈,有深入交流。
    但....風昊決定賭一把。
    風昊苦笑搖頭,半晌不言語。
    殷夫人一改之前“嬌弱”,抬眼看向風昊,冷笑道:“怎麽?不想認賬?”
    風昊歎了口氣,笑道:“蓮兒有何事要辦,直說便是,何必試探於我?我倒是想不認賬,可又怎麽有機會?”
    風昊話中有話,大意思上,乃是“我和你還沒荷槍實彈呢,怎麽可能是我兒子?”
    若是賭錯了,風昊依然可以挽救,“怎麽有機會?”哪吒如此可愛,神勇,我這當爹的,怎麽有機會不認賬?
    賭歸賭,但凡涉賭,就不可能不涉及出千。
    風昊不喜歡輸,也不想輸,以言語先確保個不敗再說。
    果然,那殷夫人笑了笑,問道:“就知你對我好,雖然當年因些許意外,你我未能....我也將貼身丫鬟反複經幾手,送你府上了。”
    “本以為你會心存芥蒂,這才出言試探,倒是我女人家心眼小了些,哥哥莫怪。”
    風昊暗鬆一口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他娘的什麽都不知道就潛入進來,著實讓人防不勝防啊。
    風昊笑了笑,眨眼說道:“這些年來,每當想起青蓮,我便...與佛蓮笙簫一番,佛蓮佛蓮,金剛怒佛,莫忘青蓮,我還是懂了的。”
    殷夫人捂嘴輕呼,美目大睜,“你這莽漢,竟也讀書了麽?”
    風昊歎了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為了青蓮,又有何不可?”
    說罷,風昊正色看向殷夫人,問道:“青蓮喚我來此,究竟何事?”
    殷夫人笑容依舊,語氣卻如夾雜萬古寒冰,“好哥哥,蓮兒確有一事相求,卻是不知...哥哥敢不敢為之?”
    “事成之後,蓮兒便能與哥哥...深入交流了呢。”
    說著,風昊眉頭一緊,殷夫人不知何時,將那一雙繡花鞋脫了,由桌下緩緩攀上風昊會陰之處,繼而摩挲挑動,端地有些花活兒。
    風昊“倒吸一口涼氣”,略帶“羞煞”,怒道:“蓮兒有話不妨直說,為了你,便是天王老子,我也將其斬殺當場!”
    殷夫人顯然十分得意她的技術,淺笑嫣然,又毒如蛇蠍。
    “正是要哥哥,斬天王。”
    “托塔,李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