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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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略微的“劍拔弩張”,因為馬香玉的關係,倒是風昊這邊先緩和了一些。
當年下山後,在去涼廣城的路上,遇到個“光天化日”的大和尚,風昊與香玉打賭,三招內解決大和尚,就要讓香玉喊爹爹!
雖然隻是戲言,但後來巧合之下,香玉被送去“祭奠”河伯,也就是彼時還是個禍害的西門豹。
被風昊救下來之後,兩人到底還是沒羞沒臊了一晚上。
顯然,薑梓雅依舊把風昊當渣男,看他的目光並不友善。
風昊也不是別人說什麽都會信的性子,薑梓雅隨便說出個香玉,就想“化敵為友”,也是不可能的。
但一來,薑梓雅也算幫了風昊一手,多少表明了誠意。
二來…
風昊抬眼去看,笑道:“看起來,你與香玉關係不錯?”
薑梓雅哼了一聲,並未回答,風昊也不在意,追問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該叫我什麽?”
薑梓雅眉頭一皺,看向風昊的目光滿是鄙視,“說你是個爛人,你還不樂意。你說說,哪有讓人家姑娘家那麽稱呼你的?”
“怎麽稱呼我?”
薑梓雅橫眉冷眼,“不承認?爹爹?”
風昊“誒”了一聲,引得薑梓雅愣在當場好半天,末了抽出纏在腰上的軟鞭,便要與風昊大戰三百回合。
風昊自然不會與她過招,大笑著跑了開去。
風昊與馬香玉一夜露水情緣,待疲累的風昊轉醒,香玉隻留下封信,便一個人走了。
說是回北方老家,風昊也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何況當時還有天陰寺妖僧作祟,風昊也無暇去追,這事,還是挺讓風昊遺憾的。
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一柔弱女子,神否寸鐵,隻身於這年頭北歸,路上得多難?
薑梓雅眨了眨眼,將當初香玉留下的信塞到風昊手上,對這男人的評價也從“拔吊無情”便成了“狗男人”。
雖說比拔吊無情好了些,但依舊不咋地。
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騙了不薑梓童,正是馬香玉的手筆,而且相信也沒人閑著沒事,特意偽造一封這種信帶在身上,吃飽了撐的?
自然,讓薑梓雅能平心靜氣坐下來與風昊說話的,還是剛才“追擊”過程中的偶爾交手。
馬香玉說,當時的風昊不過築基境罷了,薑梓雅如今可是結丹境巔峰,剛才全力出手之下,被風昊化解的相當輕鬆。
怎麽看,都不止結丹境。拳頭大,在哪都是有些用處的。
確定薑梓雅不是在胡扯,風昊的戒備也就少了許多,抿了口酒之後,轉頭問道:“香玉如今,過得如何?”
薑梓雅白了他一眼,“還能如何?一個女人家,生活總歸辛苦些。好在香玉樂觀開朗,除了偶爾想一下某個狗男人,倒也過得去。”
說罷,薑梓雅撇了下嘴,“你惦記的溫香軟玉,倒是又大了一號。”
風昊微微一愣,頓覺無語。
當時小掃把有姓無名,要風昊給她去個名字,風昊當真是被她那一對溫香軟玉吸引,於是便有了馬香玉…
風昊歎了口氣,香玉是個普通人,如此也好,與自己有太多交集總歸風險太大,好比蘇護,蘇妲己。
冀州侯之尊,不也有人敢惦記,何況一個小小農家女。
等下,香玉不是說,她老家和家人在北方,怎麽薑梓雅說她是一個人?
“香玉,一個人生活?她的家人呢?”
薑梓雅撇了下嘴,“亂世人命不如狗,誰知道呢。”
風昊點了點頭,靜默不語,隨即靈機一動,如今鬼皇道在桂慶宏那金丹大玄龜背上建老窩,要不要把香玉接過來?
好歹…也能照應一下。
多專情,風昊自認不是。但拔吊無情,怎麽也輪不到他。
他不願幹涉旁人生活,但與他有過親近的女人,他還是希望對方能活得稍微舒服些。
不過轉念一想,當時認識香玉時,她並沒什麽靈根,更無甚修行資質,剛才薑梓童說,她看上個助手人選?
看上香玉?看上她啥?總不可能是那一對溫香軟玉吧。
“薑小姐,你看上香玉什麽了?”
薑梓雅微微愣神,反問道:“你不知道?”
風昊也是莫名其妙,我該知道啥?
薑梓雅“嘖”了一聲,連連搖頭,“應該是香玉沒告訴你。她與你歡好之後,便能看到些幽魂野鬼。”
薑梓雅瞥了眼風昊,“香玉也是因為這個,以為與你歡好不容於天地,冥府派人來抓她,她才…也算是不告而別吧。”
“嗯,她現在,大概也有個築基境了呢。”
風昊不自覺地微微張嘴,娘的了,原來如此。
如今唐楓就在身旁,兩人雙修也勤,風昊哪裏還不知道,與他雙修過的女子,境界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提升。
當年荷須也不過練氣,而且沒什麽太好資質,如今不也具靈巔峰,直逼結丹了。
嗬,看來與自己雙修,不但能從一到二,還能從無到有呢?香玉之前可是毫無資質可言的。
風昊與香玉相識那會,正是坤卦剛覺醒不久,怪不得香玉“染”上了通幽之能。
薑梓雅乃是監查院的特使,這種差事,偷雞摸狗,聽牆角,找八卦消息,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香玉能與幽魂溝通,若是之後能“禦”的話,對監查院來說,簡直完美。
誰不想擁有幾個不需要培養,還不會被輕易發現的偵察兵呢?
也難怪薑梓雅想要香玉做助手了,原來如此啊。
風昊瞥了眼薑梓雅,突然冷笑一聲,“香玉不想搭理你?”
薑梓雅猛地一驚,瞬間對風昊高看幾眼。
她是想把香玉拉到監查院,但香玉也確實猶豫不決,所以她才琢磨著,要不賣風昊個人情,讓風昊出麵說服她?或者睡服她?
風昊不需要薑梓雅回答,便從她的神情中得出結論,隨即點了點頭,起身便走。
薑梓雅微微眯起眼睛,沉聲說道:“風昊,所謂互惠互利,你不打算幫我?”
說著,薑梓雅語氣中帶了一絲威脅,“我可以讓高海闊撤軍,也就可以讓他…”
風昊頭也未回,擺了擺手,“無所謂,無非血流成河罷了,或你的,或我的。無所謂。”
說罷,風昊掀開帳簾就準備離開。
薑梓雅秀眉緊皺,手中軟鞭猝然織出道鞭影,橫裏將風昊攔住。
“為什麽?你不是想阻止桂侯與水晶宮的衝突?”
風昊緩緩轉身,嘴角掛起冷笑,“那是我的事。”
不待薑梓雅再開口,風昊輕輕邁出一步,隱匿的靈力波動宛如驚濤駭浪,猝然迸發,引得薑梓雅下意識後退三步。
薑梓雅惱怒的同時,百思不得其解,一年前不過築基境的人,為何,如今的氣勢竟讓她這個結丹巔峰都招架不住?這是個變態嗎?
風昊雙眼泛紅,沉聲說道:“既然是我的事,就不需要旁人委屈自己,尤其是女人。”
營帳中的靈力波動,自然瞞不過大營中的高海闊和遨遊等人。
雙方對視一眼,同時取出兵刃,電光火石之間已然過了三招。
也就三招的功夫,沒什麽存在感的郭狗,無聲無息地將他身旁的三名軍官,刺死在當場。
他太普通,太平凡,以至於沒人注意他。過於消瘦和瘸了一條腿的特征,更讓那三名軍官不屑防範。
但他手中那把純黑,細長的匕首現身時,三名軍官甚至沒有後悔的機會。
帥帳中,風昊手腕翻過,斬星刀攜星光破開薑梓雅軟鞭,直奔其脖頸。
以如今風昊的境界和實戰經驗,莫說一個結丹巔峰,便是有十個在這,都是刀下亡魂罷了。
薑梓雅之所以能喊出那句“等一下!”,必然是因為風昊留了手。
果決歸果決,行動是為了達到目的,而達到目的期間的過程,並不一定要血流成河。
風昊隻是在用行動,向薑梓雅表明一件事,“這事,能談就談,不能談,便開戰,而如果開戰,我必然毫無猶豫,且優先斬將。”
往小了說,這叫嚇唬,往大了說,這叫戰術牽製,再大,那就是戰略威懾,就好比核武器最大的威力,是在其還沒發射的時候一樣。
三名軍官的死,就好像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在薑梓雅“大手一揮”之下,不予計較。
這事於風昊,於遨遊,甚至高海闊心中都沒能濺起什麽漣漪。
偏偏刺死那三人的郭狗,心中很是不平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若是大利當前,便是戰友,便是最親密的臂膀,其小命也不過是隨手便能舍棄的。
這,便是當權者?
果然,我等凡人的小命,便如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果然,當權者,修者,都…該死。
而此時,帥帳中的薑梓雅,看風昊的目光裏,鄙視少了幾分,卻多了幾分不明所以。
或許,讓香玉念念不忘的,便是這男人的狠厲性子?還有不經意間那一絲看顧。
想要的就在眼前,但他卻不想讓僅有一夜露水之緣的女人委屈自己,繼而拋下唾手可得的成果,以命相搏。
該說他複雜?還是單純?
但剛才一瞬間爆出的果決狠厲,著實讓人……
這風昊,應該不止結丹境,怕是有靈湧境?或者止水了?
出道一年便直衝靈湧,按理說監查院或多或少應該有他的資料才是。
看來,回頭得去查查才是。
重情義?那是否可以…
思索良久,薑梓雅瞥見坐在對麵,一副什麽都不曾發生過樣子的風昊,微微皺眉。
“我叫薑梓雅,卻不是鬼侯薑恒楚的女兒,當今王後薑梓童也不是我親姐姐。”.
說罷,薑梓雅將身子前探,被勁裝裹著的兩團軟綿顯眼而“內含”,輕聲說道:“風公子,是否敢尋當今國丈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