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五一 夜半詭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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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大的求生欲,迫使虞戈一口咬傷了女鬼,即便聽到對方勒令自己鬆口,他也不敢輕易張嘴。此時,他就相當於一個溺水的人,拚死拽住任何可以拉扯的東西。

    隨後,隻聽啪的一聲,虞戈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回過神來時,他依舊有些耳暈目眩,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勉強睜開眼睛,正巧瞅見那黑影仍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兩隻手不停的揉搓著,聲音更是斷斷續續的極為可怖。

    黑影抬起一隻手,吹了又吹,然後扭頭冷冷的看著虞戈,罵道:“你敢咬我,你屬狗的嗎?”

    虞戈注意到,對方吹氣時,胸膛會跟著上下起伏,雖然幅度不大很難被人發現。

    說書人口中的鬼可不會呼吸的,並且,呼氣時會噴出道道白色冷氣。顯然,麵前這道黑影不是女鬼,而是一個女人。

    “會呼吸,你是人啊!”虞戈噌的一下爬起來,指著黑影罵道:“你這人有病啊,大半夜的潛入我房間,是想嚇死我還是…”

    話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一個女人大半夜披著黑袍潛入自己房間,虞戈很清楚對方肯定不是要來以身相許,更不會隻為了嚇唬自己,那麽便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她是刺客,要來殺自己的!

    一念及此,虞戈頓時心涼了半截,對方能輕而易舉的潛入房間,他不認為自己能躲過對方的毒手。

    這時,黑影又貼近虞戈,那腳步輕盈無聲,可對方每落下一步,虞戈的心跳便加快幾分。

    直到二人之間的距離縮至三步遠時,黑影突然停下,讓虞戈暗鬆一口氣。

    不等他慶幸,黑影再次開口說道:“嗬,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是來殺你的!”

    “那你到底是誰,深夜造訪又是為何!”虞戈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那她肯定不是來殺自己的,虞戈不認為像她這種殺手會有閑心故意捉弄自己。

    黑影緩緩掀開兜帽,晦澀無光的黑暗中,虞戈隻能借助時而在天邊若隱若現的雷光,來觀察麵前這張臉。

    這是一張近乎完美的臉,五官端正仿若棱角分明的線條,每一寸都是那麽的完美無瑕。

    兩條秀氣的劍眉平添了三分英氣,一雙秋水含睛既晶瑩明澈帶著幾分魅惑,又冷漠高傲沒有半點溫柔,隱約帶著一股殺伐果斷之意。

    這張臉虞戈見過,他最熟悉不過,正是白天拘捕他的那位女捕頭。隻不過,眼下她穿了一身便裝,束發成鬢,扮成了男兒身。

    “是你!”虞戈頓時有些生氣,“上官小姐!你半夜闖進我城南衙門,就是為了來嚇唬本官嗎?

    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女人,此時若是傳出去,本官的清譽就讓你毀了!”

    幸虧他心理素質還算可以,不然此時恐怕要換條褲子,才能出來見人了。

    女捕頭一聽,頓時將秀拳捏的咯吱作響,尤其是對方後半句話,在她看來實屬強詞奪理,故意落井下石抹黑自己!

    不過,女捕頭竟罕見的沒有當場發作,深呼吸數次後,逐漸平複了劇烈起伏的胸膛,這反而讓虞戈非常不適應。

    需知道,這位女捕頭可是連自己頂頭上司都敢衝撞的狠人,虞戈不認為他在對方心中,會比胡知縣和郭知縣更有分量。

    “怎麽,這就怕了?”女捕頭平複心情後,麵上帶笑看了虞戈一眼,不屑道:“那你最好多備幾條褲子,因為之後的幾天,你的人身安全都將由我來保障!”

    “誰怕了…我隻是…等會?你這話什麽意思?”虞戈一時沒反應過來,追問對方:“什麽叫做我的人身安全由你來保障?”

    女捕頭沒有接話,她先是走到虞戈身旁,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從裏麵別上窗戶。

    那把匕首即便在黑暗中也隱約閃爍著點點寒芒,必定不是凡品,看的虞戈心頭一顫。

    他已經腦補出對方先是用這隻匕首挑開了窗戶,然後攥著匕首,在床邊盯著自己的恐怖畫麵。

    “有些話不方便說,你隻需要知道,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女捕頭轉過身,沒好氣的說:“那位大人說了,她不希望辛辛苦苦救出來的老鼠,死在沒有意義的地方。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將跟著你形影不離,以防止你被某些人一刀幹掉。”

    不等虞戈反駁,女捕頭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搶先一步開口繼續說道:“你不能拒絕,更沒資格拒絕!

    以你的實力和警惕性,隨便來一兩個三流刺客,就能輕鬆割下你的首級!”

    虞戈頓時無言以對,不得不說,即便他心中再怎麽不服氣,也必須讚同對方的話。因為,他真的很弱。

    “我能問個問題嗎?”虞戈伸手摩挲著下巴,問道。

    “不能!”女捕頭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然而虞戈直接無視了她,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下午我離開城東衙門後,你便帶人去了修文館?”

    女捕頭眉頭一挑,麵露不悅,沒有回答虞戈,但此時不回答,也是一種默認。

    “你去修文館,是為了向中書令大人驗證我的身份,當天夜裏你又偷偷潛入我房間,口稱是為了保護我?”

    說到這,虞戈看向女捕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後者挑了挑眉,不屑的說:“然後呢,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想說,您可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啊!”虞戈懟了她一句,反正對方是不可能殺自己的,他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城東的事不夠你管嘛,非要摻和一腳進來!

    這下好了,咱倆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過,話說回來,我突然想問一問,多了我這麽個拖油瓶,你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呢?”

    女捕頭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沒有接話。她心理明白,這事的確是她操心太多自找的,實屬自作自受。

    見對方無言以對,虞戈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方才又險些被嚇的當場去世,心裏頭難免憋著一口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