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耶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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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晨瀟道:“某一天,江無珀忽然帶著大隊人馬來到我家,進行了徹底的搜查。最後,他搜出了一封通敵信件。父親隨後就被判為通敵叛國大罪,當時,根據咱們趙國的律法,通敵叛國,就會滿門抄斬。我本來也難逃一死。”
“是邱王爺救了你?”
“是的。那時候,邱王爺為了想出救我的方法,可謂是殫精竭慮,最後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計策。那就是,讓我和邱王爺的少爺邱天淵假結婚。”
“這……這是什麽道理?”
“吳忌哥哥,難道你忘了一句話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就是說,隻要女兒一出嫁,那麽她就屬於夫家的人了。就算我們程府滿門抄斬,也和我沒關係了。因此,在我爹爹的案子審理期間,邱王爺提前幾句偽造了一封聘書,意思是向朝廷證明,邱家下聘之禮,早於我爹爹被判有罪,那麽在我爹爹被抓以後,我已經不屬於程府中人,因此不應該受到牽連。”
吳忌驚歎於王爺的機智過人,又有些難過的問道:“那麽程伯父……”他不敢想下去了。
程晨瀟泣不成聲:“我們程其他人,包括我爹在內,從管家到丫鬟……無一幸免。”想到那段悲慘的過往,晨瀟險些暈厥過去。
吳忌心中大震,心痛不已,又自責不已!在他離開的這短短的數月之間,晨瀟在趙國居然遭遇了這樣大的變故!
在巨大的打擊和痛失至親的悲慘狀態下,常人恐怕早已被擊垮。若非有著極強的信念和不屈的,晨瀟如何能堅持到今天?
這讓吳忌對晨瀟充滿了敬佩,充滿了愛憐!也讓他決定以後,要對她更加千倍萬倍的好!不能讓她再受到絲毫委屈。
想到這裏,吳忌大聲說道:“程伯父的為人我最為清楚,怎麽可能通敵叛國,這絕對是遭人陷害!”
程晨瀟霍地抬起來頭:“這也是我活下來的信念。我要活著,替父親伸張冤屈,替父親報仇,替程家幾十口人報仇,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此時的晨瀟,目光堅定,語氣決絕,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的大風波之後,她已經蛻變得成熟、堅強了起來。
“晨瀟,那封寫有通敵內容的信件是怎麽回事?”吳忌馬上切中了事情的要害。
“通敵的內容……吳忌哥哥,你還記得嗎,你去到秦國以後,曾托人給我送來了一封信。那些通敵的內容,就附在那封信的背麵,是隱形字,火烤以後才會現形。最重要的的是,落款處還有秦國的印章,最後成為了判我爹爹死刑的決定性證據。”
吳忌震驚了。
瞬間,他就明白了。
他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梨花木桌上,叫道:“是張雪綺,是太尉府!”
吳忌本就有著非凡的智慧,他頃刻間已經想通了,這一切極有可能就是太尉府的詭計。他們的目的很明確,為的就是要用借刀殺人的方法殺掉晨瀟。
他們知道,晨瀟是他在趙國唯一掛牽之人。隻要晨瀟一死,尤其是被趙國的國君以通敵叛國罪處死,他就會心甘情願的留在秦國,為他們賣命。
他們的的做法太狠毒了!
幸運的是,上天眷顧,讓晨瀟活了下來。可是,晨瀟的父親,還有程府那些冤死之人,又應該有誰來負責?
程晨瀟道:“吳忌哥哥,我這一命可以說是邱天淵救回來的。實話說,邱少爺對我也很好,你來開趙國不久,他還追求過我。”
程晨瀟和吳忌的關係,已經到了無話不談,可以互訴衷腸的地步,這些事,她並無需向吳忌隱瞞。
她接著說道:“我和邱少爺假結婚,實際是有名無實,完全做給外人看的,既不同房也不同床。邱王爺也一直把我當親女兒對待。希望吳忌哥哥能諒解我。”
吳忌動情地道:“晨瀟,你能活著已是千難萬難,我怎麽還能對你有絲毫的怨懟不滿?如果不是邱王爺父子挺身相救,你我早就陰陽相隔了,哪裏還要見麵的機會?我們,欠了邱家大大的恩情。”
他想了想,問道:“對了,稍早時候我冒充江無珀,卻聽邱王爺說起,邱天淵似乎犯了什麽案子嗎?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如果他現在有難,咱們必須設法解救報答。”
晨瀟道:“邱天淵他被懷疑殺了當今太子。”
“當今太子?”吳忌吃驚不小。也就是,把當今聖上的兒子殺了?
晨瀟點頭:“可是邱天淵卻說,他殺的是一隻大蟲子!”
一隻大蟲子?
吳忌有些沒明白。
程晨瀟說你等下。接著她翻出來了一張綢布,在綢布上畫著一幅畫。
“這是邱天淵畫的。就是這個蟲子!”晨瀟道。
吳忌吃了一驚,他看著這副畫,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不是一隻大螻蛄嗎?
趙國也有大螻蛄了?
吳忌道:“他畫的是這種蟲子?這是螻蛄啊!”
晨瀟疑惑的眨著大眼睛:“什麽是螻蛄?我沒見過,邱天淵也不認識,隻說是大蟲子。這麽大的蟲子,好嚇人啊!”
吳忌想了想,問:“既然他殺的是螻蛄,為什麽又說他殺了太子?”
晨瀟回憶道:“太子死在了邱天淵購買的一座私人宅邸裏。接到百姓的報案,仆役趕到現場時,發現太子已經斷氣。經過現場勘察,刑部認定凶手是邱天淵,邱天淵的刀上全是太子的血。可是邱天淵說他殺的是蟲子。”
“原來如此。”吳忌喃喃自語。他的心裏非常困惑。
趙國也有大螻蛄了?從沒有聽說過啊。
最奇怪的是,邱天淵明明殺的是螻蛄,死的卻是太子,這是什麽道理?
難道太子還會變成大螻蛄不成?這事也太荒謬了吧?
程晨瀟似乎看出了吳忌的疑問。她說:“很多人認為邱天淵出了幻覺,所以把太子看成了蟲子?”
“幻覺?怎麽說的。”
“邱天淵最近一直在服用逍遙丸,這種東西吃多了會讓人產生幻覺。”
幻覺?吳忌道:“他服用的那種逍遙丸?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