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黑苗金苗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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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是土生土長的閩南人,一口普通話說的很不地道。

    他告訴我,他和袁天罡並不認識,但是他聽說過袁天罡的大名,而袁天罡之所以會找到他這,是因為他的一個朋友和袁天罡有一些關係。

    而他呢,就是本地的一個白事店的老板,平時呢就做一些白事生意。

    一路上他也和我抱怨,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了,國家提倡火化,好多以前能夠賣的東西都賣不出去了。

    像是什麽紙人啊,紙牛啊,棺材啊,都沒法賣了,能賣的就是一個骨灰盒,一年下來能混個溫飽就不錯了。

    老周很健談,一路上就基本上沒停過,袁曉怡則是和李紅兩個人在車上不停的說著悄悄話。

    車子一直開到中午,路已經沒法開了,他把車子停在了一個停車場,從車上拿出來幾個背包給我們。

    “接下來的這段路咱們得走路進山,你們幾個衣服都不行,得換一下,這山路難走啊!”老周吧嗒著煙對我們說。

    我們互相看了看,我穿著一件路邊攤上的外套和休閑褲,而袁曉怡則是穿著一條牛仔褲,李紅就更別提了,一條白色的碎花裙子。

    我們在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各自把衣服換了一下。

    這是一件叢林服,袖口和褲腳都夾的很緊,我們剛開始還不太適應。

    不過老周對我們說,林子裏蟲子多,這樣是為了不被蟲子咬。

    鞋子我們也換成了高領靴子,不透氣的,死沉死沉。

    換好衣服,背上了背包,我們就像是四個探險者由老周帶領著往林子深處去了。

    剛開始的路還好,越走到後來我們就越覺得吃力,很多的路都被荊棘給覆蓋了。

    老周隻能拿著一把柴刀在前麵開路,他砍累了就換人。

    一開始我們還能聊聊天,到後來氣都喘不上來了就都悶頭走路。

    之前的時候我想象過叢林跋涉會很辛苦,但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麽累。

    隻是半天的時間,我裏麵的衣服全濕透了,汗水把頭發打濕,沾在額頭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而且這裏的空氣很悶熱,走一步得喘上三口氣。

    “行了,先休息會吧!”老周對著我們說道。

    我們點點頭,都把背包脫了下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歇腳。

    “老周,這到蠱婆的地方還有多遠啊?”

    “苗寨大多很偏遠,他們不喜歡和外地的人來往,而幫你們解蠱的還是苗寨中最神秘的黑苗,這路還長著呢!”

    我們聽了都露出了苦笑。

    苗寨有白苗,紅苗,金苗,和黑苗之分。

    白苗是藥苗,擅長藥理,治病是一把好手,紅苗是神鬼方麵的,金苗最厲害,但屬黑苗最神秘。

    我又問老周,他在白事這行裏幹了這麽久,和蠱婆打過多少交道,有沒有碰到過什麽稀奇的事情。

    老周在那裏吃著一個麵包,聽我問起便笑了笑說:“做我這行的,要是不碰上點稀奇事,那還能叫做是幹白事的嗎?”

    他說著就和我們說了他幾年前碰到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個老太太,得了肝癌了,在崇左的第一醫院治療。

    不過因為是晚期了,治療沒有什麽意義,所以醫生就說讓她回去,該吃吃,該喝喝。

    那老太太也是這麽想的,不料她的兒子不幹,死活要把老太太留在醫院裏治,說無論怎麽樣,能活多久是多久。

    醫生沒辦法,隻能把老太太留了下來,結果本來預估是一個月的存活期,硬生生給拖到了三個月。

    最後聽說那老太太死了之後家裏就鬧鬼,她的兒子和兒媳婦全部都瘋了。

    我聽了不禁皺眉頭:“這老太太死了還鬧啥呀,這兒子不挺孝順的嗎?醫生都讓回去了,他還不怕花錢治。”

    老周冷笑了一聲:“他為的不是老太太多活幾年,他為的是老太太活著的時候有幾個子沒給出來。

    而且你想想,肝癌晚期,那得多疼啊,肝疼知道吧?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的,到最後那老太太是在醫院裏活活疼死的。

    本來那老太太八十多斤,可是到死的時候就隻有五十多斤了,疼的吃不下東西,就剩下一幅骨架子了。”

    我和袁曉怡聽了咂舌,確實我們之前沒想這麽多。

    肝癌晚期,這真的是得活活疼死個人啊。

    老周見我們吃驚的樣,他很得意,抽著煙又說:“不過後來也有些其它的說法,最普遍的一個就是那老太太以前是苗人,跟了一個外地人跑出來的。

    那苗人的首領給她下了蠱,她之前一直是自己壓製著,到了年齡,壓不住了,最後是被蟲子吃光了才死的,所以死了之後體重才會減的這麽厲害。”

    他說完了又跟我們講了很多他知道的當地關於蠱蟲的事情。

    我們聽的目瞪口呆,當然,其中幾分真實幾分虛假就不得而知了。

    休息夠了,我們準備再出發,背起背包,我們檢查了一下裝備,李紅突然叫了 一聲。

    “哎,我,我後麵,癢的厲害。”她說著,捂著自己的屁股想撓又不敢撓。

    我們都朝她看去,老周皺起了眉頭:“沒什麽東西爬進去吧?”

    “應該沒有啊,我褲口袖口都紮進了的!”她說著就讓我們看。

    我一看,發現她褲子的拉鏈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

    “你……”

    我指了指,李紅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連忙用手捂住。

    袁曉怡瞪了我一眼,把李紅拉到了一邊,兩個人去處理了。

    過了一會,兩人回來,我便問有沒有事,李紅搖了搖頭。

    “應該沒事,可能是過敏了,起了一排疹子,我塗了點花露水!”

    我點點頭,一行人再次出發。

    一路走到了晚上,星星都出來了,我們還是沒有見到那個苗寨,老周說運氣好的話再走上明天一天就能到。

    如果運氣不好,走岔路了,那可能最少得五六天了。

    我們找了空點的地生起了篝火,林子裏到處是鳥叫蟬鳴,動靜多的離譜,好像就是置身於一片聲音的海洋,比起我們在麗山的那個叢林吵多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