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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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州城內,這是一間相對來說比較不錯的房子,屋頂用的都是瓦片,地板也是以木板鋪成的,放眼整個陵州城,也隻有城主府才有這個財力做到。

    大廳內擺了幾個案幾,徐彥坐主位,趙信長和李偉成分別位於左右,而末位坐著的,則是周超。

    “今日大捷,全都是仰仗各位的功勞,來,讓我們滿飲此杯!”

    徐彥滿臉紅光,他不會帶兵打仗,以往的平安盛世也沒有機會讓他帶兵打仗。

    因此,哪怕隻是守住了這個小小的陵州城,他也是十分高興。

    周超看著眼前的這一杯酒犯了愁,他不會喝酒,哪怕是啤酒他也最多隻能喝兩瓶,更不必說辛辣的白酒。

    見所有人都仰天一口悶了,他自然也不能掃興,隻能閉著眼睛痛苦地喝下去。

    意外的是,雖然還是能嚐出那辛辣的味道,不過卻不是不能接受,轉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古代的釀酒技術有限,這種酒的度數都不高。

    喝完一杯後,李偉成發話了,他那鷹一般銳利的雙眼死死鎖定了周超。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小子?周超暗自腹誹,看他的模樣和自己不過一般大小,幹嘛用那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惹不起那個年輕人的。

    “小子名叫周超,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嗬,我可談不上啊!你這般好武藝,可不是像我這樣出身平凡的人家就能學會的,說,你到底是何人!”

    話鋒一轉,李偉成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超身上。

    “偉成啊,我看這個小英雄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他在城頭上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若真是心懷不軌,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

    徐彥發話了,眼看場上如此尷尬,老好人的隱藏屬性發動了,想要為周超開解。

    然而,李偉成隻是微微朝著他欠身,就繼續死死地盯著周超,反倒是讓那位老人有些尷尬。

    周超微微一笑,拱手道:“這沒什麽不可告人的,小子本是江淮人士,奈何家道中落,雙親也都離去,這還是在我隻有六歲的時候發生的。”

    “後來一位高人偶然間發現了小子,便收我為徒,一邊教我習武,一邊帶著我去看遍大江南北,現如今師傅也已西去,隻剩下小子一人四處漂泊。”

    “師傅?你師傅叫什麽?看你武藝超群,定不是尋常的泛泛之輩就能教出來的。”

    李偉成依然緊咬不放,要是換了別人,肯定因為他這十分失禮的舉動而生氣,憤然離席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是那樣做,反而給了李偉成發難的理由。

    周超並沒感覺到冒犯,相反換做是他,也同樣會刨根問底,畢竟一個來路不明卻又武藝高強的人,換誰都不會放心。

    “小子跟了家師十四年,卻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姓名,偶爾見他與好友閑聊時,對方也隻喚他逍遙散人。”

    逍遙散人?

    席間的眾人麵麵相覷,顯然都沒有聽過這個名號,李偉成皺眉說道:“我雖然年歲不大,可對這江湖還是有些了解,我從未聽說過有這等高人,你確定不是信口胡說的?”

    “家師待我如親子,我怎會隨意汙蔑他老人家的名號。”

    眼看周超有些憤怒,李偉成這才作罷,但看他麵露思索的模樣,顯然並未完全信任周超。

    徐彥倒是趕緊打圓場,大笑三聲後說道:“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就看剛剛那麽盡心盡力,你就是我陵州城的子民!”

    話一說出口,眾人皆向徐彥敬酒,稱讚他心胸寬廣,老人家撫須大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眾人的稱讚。

    “不過周小子,老夫年輕時也是去過江淮的,並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也和當地的士族打過交道,看你年紀輕輕,氣度倒是不凡,不知你是出自哪一家?”

    終於問到這裏了。

    周超心道,隨後趕緊抱拳回答道:“小子出身周家,不過隻是分家,聽我父親提到過,主家原本姓劉,曾經立下功勞,被成王陛下賜了姓,但後來涉及造反,主家一脈全被處死,分家的財產被抄了,好在姓氏並未剝奪。”

    周超可不是信口胡說的,從他來到這個遊戲世界起,就為他生成了一個合理的身份信息。

    徐彥皺眉思索了片刻,猛然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拍案說道:“難怪聽起來這麽耳熟,原來是那個周家啊!”

    眾人不明所以,徐彥解釋道:“大家還記得翼王殿下嗎?當時成王立幽王為太子後假病,翼王殿下不甘心,策反皇宮一萬守衛,率領自己二十萬黑甲軍逼宮。”

    “但這個計劃,早就被成王知曉,於是將計就計,把翼王騙到了皇宮,將其誅殺,他門下的門客全都無一幸免。”

    “周小子所在的周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好在他家沒有參與,隻是被株連了,但也導致整個宗家都被滅了。”

    聽老人家說完,眾人這才明了,看向周超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憐憫,就連李偉成,也放鬆了些警惕。

    周超眨了眨眼,他對此並無太大的感觸,隻不過看眾人一臉唏噓,他怎麽著也不應該在表現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吧。

    於是故作愁容,當即灌了自己三杯酒,好在今日倒是一個喜慶日子,自然不會讓酒宴冷場,很快酒過三巡,案幾上醉倒一片。

    衝天的酒味熏得周超睜不開眼,更不要說一些明明酒量不行,卻非要裝成海量的樣子,最後連胃酸都吐在地上。

    這味道怎麽受得了,周超當即一手捂鼻一手當扇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出去。

    到了外麵,他找了口井,將冰涼的水拍在自己臉上,這才好了些。

    他沒有喝太多酒,一開始就象征性的應付了兩下,等後麵大部分的人都醉了,他也就自顧自的吃菜,隻是到底還是古代,飯菜都是清一色的水煮,最多加些粗鹽,實在是寡淡。

    “這不行,再吃幾天這些東西,非要把舌頭都給爛掉,趕緊找片鹽礦,弄點細鹽才行。”

    雙親去世之前,周超可是一個品學兼優的理科生,雖然沒有親手動手實驗過,但想來做幾次實驗應該就能完成。

    “我記得,在古代,鹽也是很貴重的東西吧!”

    一邊托著腮思考著,一邊隨意地在城主府內散步消食,當他走到一個拐角處時,卻正好看到趙信長和李偉成在說些什麽。

    周超趕緊藏了起來,偷聽人談話可不好,明明那兩人也沒少喝,怎麽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影視劇裏,有一種罪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管這兩人是要策反還是上位,周超管不著,他可不想被趙信長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按在地上,然後被一把噴了酒的大刀給剁了脖子。

    可當他轉身就要走時,沒來由的一陣暈眩感升起,喉間一股酒氣直衝腦門,到底還是不會喝酒,這會兒酒勁上來的真不是時候。

    身體一晃,左腳沒有踩穩,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誰在那裏!”

    趙信長一聲大喝,緊接著兩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周超麵露苦色,心中高呼“吾命休矣!”

    “你小子跑這裏來幹什麽?”

    趙信長走了過來,跟捏小雞仔一樣把周超拎了起來,明明一七五的周超在人家麵前跟個孩子似的。

    李偉成慢悠悠的走過來,笑嗬嗬地說道:“這人精的很,人家給他敬酒,他喝一半倒一半,看起來豪邁,小動作可不少。”

    “我說我隻是消消食路過,你們信嗎?”

    周超小心地看了看兩人的表情說道。

    卻誰知趙信長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說道:“想聽就聽,又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趙信長的話周超隻當放屁,他沒心眼不代表李偉成沒有,還是要看後者怎麽想。

    “不必多慮,方才在堂上,這個惡人隻能我來做,徐彥城主為人和善,但防範心很足,麵子上不會為難你,但他為了搞清你的身份,暗地裏指不定會用什麽手段,所以不如由我來。”

    “事實上我知道你不是什麽別有用心之徒,一個空有如此武藝,卻連人都沒殺過,在下一介書生,飽讀詩書,可手中三尺劍,也是沾過不義之徒的鮮血。”

    解釋了幾句讓周超放心,隨後幹脆帶著他去往一個涼亭,三人坐下後,李偉成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地圖鋪開在石桌上說道:

    “梁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楚王不在,楚地沒了主人,就成了其他人眼裏的肥肉,梁地緊挨楚地,陽關、桐穀、天門三城以投靠梁王,現在對我楚地多個城池發動攻擊。”

    “這一次我們小小陵州城守住了進攻,但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進攻。”

    “陵州城不算富饒,守軍也不多,可地理位置卻極好,兩山夾一溝,死死扼住了向深處進發的要道,所以攻下陵州,對他們而言是必要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