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幕後指使
字數:4516 加入書籤
“大膽,我可是應天府指派的插柳巷都保,你這是謀反!”
陳保長今天也沒帶刀過來,他想著自己堂堂插柳巷第一都保,去找一個卑賤商人的茬子,那商人不就是刀把上的肉,隨你割麽!
還需要帶刀?大可不必!
哪知道,這一來就遇到個舉著菜刀衝來的猛漢,這下也把他給嚇到了。
他連忙拿著自己的身份做擋箭牌!
“別動手,旺福!”
好在這時,朱環及時開口,何止住了張旺福的下一步行動。
看到張旺福這個莽漢停止了行動,陳保長也鬆了口氣。
不過,剛才朱環的何止,也讓陳保長以為,朱環是害怕了。
這也難怪陳保長會這麽認為。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更何況在這個身份等級森嚴的大明。
你一個卑賤商人敢跟咱們鬥,也不想想一旦鬧到官府去,難不成官府還會幫你這個商人麽?
在明初,如果是一個農民被官府欺壓了,農民告到官府去,那麽這個官員可能會怕。
但是朱環可是個商人啦,那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陳都保敢叫人來鬧事的原因了。
張旺福這時走到朱環麵前,他朝著朱環說道:“老板,別怕,俺們是清白的,俺們有理。”
“有理?”陳都保這時氣勢又起來了,他朝著朱環說道,“你個蒙元間諜,你覺得你有理麽?”
“俺們老板啥時是蒙元間諜了,你有什麽證據,別欺壓老百姓,咱大明皇帝可是最關心俺們老百姓了。”
張旺福站在朱環前麵,理直氣壯的說道。
“哼,咱們聖上的確是關心百姓,但是你這個商人,配得上百姓兩個字!”
“呸,賣著蒙元韃子的酒,還想得到聖上眷顧,你算什麽東西!”
陳保長直接啐了朱環一口,一臉輕蔑的罵道。
“這難道是韃子的酒?”
陳保長這一番話,讓不少還在酒館裏喝酒的顧客震驚了。
他們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吧,這酒是韃子的?”
“怎麽不是,這酒喝起來雖然沒有韃子的酒那麽辣喉嚨,但是酒的口感和度數跟韃子喝得酒相似,估計是韃子那邊的酒。”
“呸,老子居然喝了韃子的酒,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明人,居然在大明京城喝了韃子的酒,這老板真的是殺千刀的!”
“是啊,這殺千刀的,看著這樣子也是個漢人,而且還是南方漢人,難道不知道在前朝,咱們南方漢人連狗都不如麽!”
“這狗雜種,該殺!”
酒館的顧客越說越氣憤,不少人甚至直接將酒壇子砸了,那股濃鬱的酒香從酒館直接彌漫到了大街上。
張軟萌見到顧客都被煽動起來了,趕緊解釋道:“大家別信他們的話,這酒可是大明洋河,是咱老板自己發明的。”
“狗屁大明洋河,韃子酒別侮辱了咱大明兩個字!”
一名顧客直接義憤填膺的一拍桌子罵道:“陳保長,把這韃子給我抓到官府去,讓咱朱老皇帝扒了韃子皮,做成人皮鼓掛在城樓上!”
“對,扒皮,扒皮!”
酒館的顧客跟著鬧了起來。
陳保長看到這一幕,內心激動不已,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小樣,不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麽,想和咱鬥,還嫩了點。
朱環看著這一幕,哪裏還不知道這陳保長是來找茬的。
作為穿越者,朱環在自己所處的那個年代,就經常在網上看到曝光,有不少官員利用職權去找人茬子的。
隻不過,朱環想不通,這陳保長來找茬有啥用?
他一個官員,又不能經商,而且在當前洪武爺時代,你一個官員敢來收保護費。
除非你皮癢,想去當人皮鼓了。
洪武爺啥的貪官汙吏還少麽?
陳保長見朱環默不作聲,以為朱環嚇傻了。
這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陳保長可不希望事情鬧大,真鬧到官府去自己也怕。
於是陳保長招了招手,手底下的人便直接製止了顧客的喧鬧。
然後,陳保長開口了。
“朱老板,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才來的,我再問你,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蒙元韃子派來的!”
朱環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是!”
“但是,你這酒一看就是韃子喝的那種燒酒,你這又如何解釋?”
陳保長繼續追問道。
朱環冷笑道:“陳保長,難不成這大明就沒有人釀造燒酒麽,就拿咱們這插柳巷子來說,每逢集市,都能在大街上看到好幾個攤位賣燒酒吧,合著這些人都是蒙元間諜羅?”
這話說得義正嚴詞,酒館內不少顧客此時也冷靜了下來,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
這燒酒釀造也不是什麽難事,而且釀造燒酒成本比黃酒低多了,不少做苦力的還就喜歡喝這燒酒。
畢竟,雖然燒酒口感不好,但是燒酒解乏,疲憊了一天喝上一口,比黃酒強多了。
陳保長被朱環這麽反問一句,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過陳保長也不想再這問題上被朱環牽著鼻子走。
“這燒酒的確有不少人在釀造,但是像你這種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很明顯你這酒如果沒有高人指點,肯定是釀造不出來的。”
“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你的配方拿出來,我將其上報應天府衙門,要應天府衙門上報進酒醋麵局,那裏有專門的釀酒師傅,他們鑒定後如果認為你這酒和蒙元沒有關係,你的嫌疑也就洗脫了。”
陳保長說的冠冕堂皇,但是朱環算是全都清楚了。
“哼!”
朱環看著陳保長,臉色森然,朗聲說道:“好你個陳保長,我算是知道了,你是打著查戶籍的名義,來索要我的釀酒配方了,老實交代,你是接受了誰的賄賂,來找我麻煩的!”
“你,你什麽意思!”
陳保長心裏一震,心想,這小子不簡單,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初期驚懼過後,又立馬鎮定了下來。
“我可是大明應天府插柳巷的都保,我又不能經商,我要你的配方有何用!”
“我又沒說你要用,但是你替誰來拿的,我就不知道了。”
朱環繼續說道:“據我所知,這酒醋麵局可是歸內廷所管的,就連應天府衙門也沒有上報的權力。”
“你說要拿去酒醋麵局,你拿什麽去上報,閹了自己進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