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所謂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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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賀台慶與殷思坦來到了朱庭隆的住處,向他傳達了學宮的通知,要求四層樓與五層樓的學生要去學宮開課。

    朱庭隆這幾日正在無聊中,聽到可以開課了便跟隨二人一起去學宮。

    路上賀台慶放下了以往高冷的樣子,主動與朱庭隆攀談。

    從這攀談當中他才知道這賀台慶竟是寒門子弟,毫無可以依附的關係。

    但賀台慶堅信通過自己的才能和努力一定能躋身朝堂。

    這讓朱庭隆很是喜歡,他就是希望有這樣的人出現,將來如果要動搖世族政治還要依賴這樣的人。

    至於殷思坦,本來就是個內向的人,閑談當中隻知道他平日裏喜愛搞一些小發明。

    朱庭隆默默的記下了這點,希望有機會能引導他往理工方向發展。

    到了學宮門口,有幾個學生正要進門,看到朱庭隆等人過來,他們站到一邊並拱手道“各位先生請!”

    見賀台慶和殷思坦徑直進了門,朱庭隆便對那幾個學生拱拱手也進了門。

    “進入四層樓之後,三層以下的學生是要稱呼一聲先生的。”殷思坦解釋道。

    朱庭隆問“為什麽沒見到韓尚奇。”

    賀台慶撇了撇嘴道“他已經離開了學宮回荊州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朱庭隆搖了搖頭。

    賀台慶心裏想,難道你不是個奇怪的人嗎,你朱庭隆就是個怪物啊。

    三人先是去到了張型的戒所,張型正在看書,看到他們進來後也是起身相迎。

    寒暄過後,張型道“韋老頭在上麵等著你們呢。”

    朱庭隆瞄了一眼張型手中的那本《物之理》,問道“總教諭也看這書?”

    張型笑道“是啊,此書理性思辨,從最基本的原理講述萬物之本,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隻是不知這作者二馬走天涯是何人,有些個具體的問題還想請教他一二。”

    朱庭隆道“我也在看此書,改日可以與總教諭交流一下。”

    本來要轉身出去的賀台慶和殷思坦聽到兩人的對話回過頭來看了看書名,默默地記在了心裏。

    如果我們看了這本書,日後是否也有機會與他們切磋交流,二人心裏如是想。

    張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了賀台慶和殷思坦道“我還有一事要與你們三人說。”

    三人便坐了下來,張型道“昨日學宮收到江陵城城主的一份請帖。”

    “江陵城?”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沒錯。大概的意思是兩個月後,江陵城要舉辦一場天下文會,邀請大寧、平國、鄭國的優秀學子前往參加。”張型從懷裏取出那份請帖遞給了朱庭隆。

    朱庭隆展開看了看又遞給了殷思坦和賀台慶傳看。

    “以前有過這樣的文會嗎?”朱庭隆問。

    張型捋須道“也有過,但規模沒這次這麽大,而且,這次隻邀請年輕學子參加。看來是要各國比拚一下未來的文壇實力。”

    “那以往的成績如何呢?”朱庭隆又問。

    賀台慶接過話來道“可以說慘不忍睹。大寧開國至今在文壇上一直被平國壓一頭。就算強於鄭國也沒什麽麵子,畢竟鄭國是東胡人。”

    朱庭隆奇怪的問“為何我們有韋老頭,文壇卻還拚不過平國?”

    張型道“這韋老頭一直是半隱居狀態,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學宮裏呆著,而且隔個十來年才有一批稱他意的學生。他時常說自從大齊亡了之後,他的心也隨著死了。”

    朱庭隆皺了皺眉道“這老頭不愛國啊!”

    張型則笑道“你有所不知,他骨子裏愛的是大齊,不是大寧。他一直想回到他的故土長安。”

    “那也簡單啊,我們把大寧壯大後吞並掉平國不就可以回去了嗎?”朱庭隆翻了翻白眼道。

    張型與賀台慶、殷思坦相視一笑沒有再說話,仿佛在說我們不想和你說了。

    朱庭隆便轉移話題道“那總教諭是準備讓我們幾個去嗎?”

    張型點了點頭說“如今你們三個代表學宮的最高水平了,自然是你們去了。”

    張型又將往年參加天下文會的題目給他們大概的講了一下,不外乎書法、詩詞、文章和辯難。

    之後張型又囑咐他們要好好利用接下來的兩個月準備一下文會,要跟著韋先生好好的學習,更要讓他好好指導一番。

    三人從張型的戒所離開後便直奔五層樓而去,待走到二層樓的時候一個學生攔住了朱庭隆。

    這學生對著朱庭隆深施一禮道“學生以前隻知道讀書,卻從來沒想過讀書之目的。自從聞先生教誨,方知道讀書之大道。請受學生再拜。”

    說罷這學生是對著朱庭隆再一次施禮,朱庭隆拱手還禮道“我輩蒙大寧庇護之恩,蒙百姓養育之情,豈有隻為了自己和家族考慮的道理?”

    這時已經圍了多名學生,這些學生一起重重點頭道“說的太對了,先生。”

    賀台慶插話道“你等且回去好生讀書,無論是治國之策還是興農桑之法,都是值得我們去努力的。”

    殷思坦也在一旁微微頷首,得到樓上三位先生的指點,這些學生是如獲至寶,打了雞血一般的回去。

    待三人到了四層樓後,賀台慶與殷思坦便停下了腳步,他們建議由朱庭隆前去五層樓請韋先生前來訓話。

    朱庭隆便噔噔噔的上了五層樓,看到那韋老頭還在床上閉目養神,他便在遠處站定,沒有驚擾他。

    過了有一刻鍾,韋老頭長歎一聲睜開眼睛,當他看到朱庭隆在那裏站著,便坐起了身微笑道“你來了?”

    朱庭隆拱手見禮道“學生剛到。”

    “我有一事想問問你。”韋老頭道。

    “老師請講。”

    “我聽聞你在釀造一種前無古人的酒?”那韋老頭舔了舔嘴唇問道。

    朱庭隆心想,難不成這老頭也是個酒鬼?

    韋老頭忙恢複一臉嚴肅的神態道“老夫並非嗜酒之人,隻是想幫你鑒定一下是否當得起那前無古人之說。”

    “明年開春就可以開窖了,屆時給老師送一壇來。”

    韋老頭滿意點頭道“嗯,好孩子。”

    朱庭隆扶他起來,跟他言講道“老師,四層樓還有兩個學生等您今天開課呢。”

    韋老頭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麽,說道“對對對,今天是給你們開課的日子。我說你怎麽來了呢。”

    說罷便與朱庭隆往樓下走去,快走到樓梯口時,老頭停下了腳步問道“不是三個嗎?”

    “那個韓尚奇已經離開學宮回荊州去了。”朱庭隆答道。

    “那也好,老夫反正也不喜歡他,太自負。”韋老頭道。

    “老師見過他?”朱庭隆以為這老頭應該是沒見過韓尚奇的。

    韋老頭笑著說“我選定的學生每一個都是要經過慎重考察的,你以為我如果不是定向出題能把你們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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