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人性的悲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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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上士兵的衣服,兩人順著士兵留下的梯子上到了房頂,此時周圍的士兵已經集中到了營區那邊,不遠處的爐子還在冒著黑煙,從房頂上他們可以看到爐子旁擺放的密密麻麻的屍體。

    “這群畜生!”岑逸又罵了一句,兩人從房頂上跳下。

    岑逸的計劃是前去刺殺衛軍的軍官,以落月的身手這應該是很容易完成的任務,至於營救人質這一條岑逸並不是沒有想過,周圍畢竟駐紮著軍隊,如果掀起混亂,兩人必定陷於危難境地。

    兩人身著軍裝,一路走向營區的分隔處,負責守衛的士兵並沒有認出他們,這裏的士兵人數不少,互相之間不認識很正常,但其中一個士兵竟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屍體收拾完了嗎?”

    岑逸鎮定道:“當然,剩下的就是燒了,我們吃過晚飯再過來,燒屍體實在太費時間了。”

    就這樣,兩人進入了院子大門右側的營區,整個營區被分為兩部分,一邊是“犯人”的生活和勞作區,而另一邊則是衛軍的營地,此時天色漸暗,軍官們正三兩圍坐在一起喝著黑啤酒,爐火將培根烤得滋滋冒油,還有軍官的家屬和營地的護士在圍著火爐跳舞唱歌,與另一邊的“犯人”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悄無聲息地穿過營地,軍官們並沒有在意,普通的衛軍士兵生活在一處專門為他們修建的營地,營地的修建還沒有完成,大概一半的房間還不能入住。

    此時軍官們圍坐在一起,如果貿然出手必定會引起恐慌,岑逸兩人打算先躲進士兵營地,等晚上軍官們睡著了再動手。

    士兵營地其實就是用樹木臨時修建的一排排房子,這裏建立前這片土地上曾種滿了樺樹,被軍隊硬生生砍成了一大片的空地,而這些樹幹就用在了營地的修建上。

    白天工作的“犯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營地,此時營地裏正有士兵圍坐在一起賭錢,賭桌上有人看到了經過的岑逸,趕忙擺手招呼。

    “喂,你是新來的吧?來,賭一把。”

    岑逸搖了搖頭,他不想和這些家夥做過多糾纏,畢竟殺普通士兵是沒有積分的。

    “來吧來吧,難道你不想在進入這裏的第一天晚上聽些有趣的事情?”

    這裏建立的時間不長,裏麵的士兵人數一直不足,目前正在分批次補充人員,每天都會有新的麵孔出現,士兵們看到岑逸並不覺得驚訝,隻當是一個新人加入了屠夫的行列。

    岑逸給身後的落月使了個眼色,便鑽進了木屋裏,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那張簡陋的木桌上,落月則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你從哪來的?”

    “北邊。”岑逸在自己的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摸到了一盒“駱駝牌”香煙扔在桌上。

    “哎呦,這是你從那些屍體上搜到的?”旁邊的士兵拿起煙盒抽出一支,他抖了抖發現裏麵竟然還有多半盒。

    “嗯,從一個老頭身上搜到的,我不抽煙,給你們吧。”

    眾人紛紛從煙盒裏拿煙,同時不忘了拍拍岑逸的肩膀,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新人的所作所為很是滿意。

    “你的胳膊呢?”那人一邊點煙一邊問道。

    “半年前被炸斷了。”岑逸說得雲淡風輕,不過心裏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這一次副本結束後修複自己的斷臂。

    “那些該死的紅胡子!”士兵一邊咒罵一邊開始洗牌。

    “來,趕緊來一把,德州十九點你會嗎?”

    “牛仔牌法?會一點,不是很精通。”

    “那沒關係,能玩就行,這玩意不就看運氣嗎?你有錢嗎?”叼著煙的士兵笑著盯著岑逸。

    “有。”岑逸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疊現金拍在桌上。

    “好,那就先來一把,看看你的運氣怎麽樣。”

    香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小屋裏怒吼連連,脆弱的木桌都快要被踩爛了,堆放在岑逸麵前的現金越來越多,很快,周圍士兵的眼神變了。

    “你他娘的運氣真好,你不會是在耍老千吧?”

    岑逸笑著聳了聳肩,“運氣而已。”

    “媽的,我沒錢了,不玩了!”

    輸錢太多,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就在最後一個也起身要走時,被岑逸拉住了。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這個地方的事嗎?”

    那士兵因為輸錢還哪有心思,隻是瞪了岑逸一眼,沒好氣道:“說個屁,你是贏錢了存心惡心我是吧?”

    岑逸早有準備,他將麵前的現金推到對方麵前,那人看到,頓時如變臉一般換上了笑容。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那士兵蹲坐在木凳上開始數錢。

    “這個地方有多少個軍官?”

    “軍官嗎?”那人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道:“少尉以上的有二十幾個,就在前麵的軍官營地,那群家夥這會兒估計正在床上和自己的女伴‘奮戰’呢。”

    “他們的名字、軍銜和房間號可以寫給我嗎?”

    那人聽後一愣,眼神驚詫地看著岑逸。

    “你要這個幹嘛?”

    岑逸倒也機靈,一個理由瞬間在腦海中形成了:“我其實是不想留在這的,我想讓父親幫忙把我弄走,他在軍隊裏認識些人,但你也知道軍隊裏一直都是拉幫結派的,他需要知道可以從哪個人那裏使力,才好把我盡快弄出去。”

    那士兵聽後便笑了,笑聲裏充滿了對“逃兵”的戲謔,但看在這些現金的份上,他還是答應了。

    “行,我這就給你寫,但你絕對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寫的啊!”

    “當然。”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岑逸從木屋走了出來,手上拿的正是整個營地的軍官名單,他趁著夜色返回了軍官營地,此時爐火幾乎要熄滅了,軍官們也都返回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黑暗中,落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岑逸身邊,原本她早就準備動手了,但岑逸叮囑過她不要貿然行動,她竟然真的在這裏死等了一個小時。

    “都回去了,我剛才每一間都看過了,有幾間已經睡了,還有幾個不知道在幹什麽,隻能聽到女人在裏麵嗯嗯啊啊地叫。”

    岑逸尷尬地解釋道:“他們可能在鍛煉身體。”

    借著爐火,岑逸開始仔細查看那份名單。

    “一共二十六個人,我們隻需要殺5個就行,你覺得從哪個開始比較好?”岑逸詢問落月,畢竟這樣的事還是要靠她,讓自己這個殘廢去萬一耽誤了事就不好了。

    “無所謂,哪個都行。”

    “你就選一個嘛。”岑逸將名單靠近落月。

    落月隨意指了一個名字,盧克·沃克。

    這位中尉的屋子在營地的邊緣地帶,在這裏不容易驚動其他人,很適合最先下手。

    兩人在床邊確認屋內情況,隻看到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身旁的女人已經沉沉睡去,兩人正享受著餘韻。

    岑逸連忙捂住落月的眼睛。

    “小孩別看。”

    “我要進去殺了他,捂著眼睛可做不到。”

    就在落月準備動手時,岑逸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向後退去,電光火石之間,落月被岑逸拉到了一處黑暗中。

    “怎麽了?”落月不解道。

    岑逸沒有解釋,他死死盯著黑暗中的一個方向,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他從那裏感覺到了殺氣。

    “看來有人和我們想到了一起。”

    黑暗中兩個人影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男人正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兩人徑直向岑逸他們走來。

    “別怕,我們有相同的目的。”

    來的兩人是一對雙胞胎,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區別是哥哥渾身充滿了殺氣,而弟弟則和正常人無異。

    兩人走近後還特意和岑逸保持著距離,在黑暗中小聲傳遞信息。

    “你們也是使徒吧?”

    “是。”雖然能感受到殺氣,但岑逸沒有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威脅。

    “我們也是,我和我弟弟兩人,想殺10個軍官離開,既然我們的目的相同,那要不要一起行動?”

    岑逸猶豫了,這兩個男人的底細他一無所知,如果貿然答應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萬一這也是對方設下的陷阱呢?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因為我一個人搞不定,這裏房屋之間的距離太近,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很有可能驚動其他人,我雖然是個職業殺手,但沒法同時麵對這麽多對手,我隻是想給自己多一份保障而已。”那人語氣平靜,倒是說得坦蕩,他身後的男人則一臉驚慌,似乎很懼怕這樣的場景。

    “可你如果殺了我就直接回歸了不是嗎?”

    岑逸說到了關鍵的點,第三個任務,殺了其他使徒就可以直接回歸。

    “你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殺你,我答應過我弟弟,絕對不能在他的麵前殺好人。”說完那人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岑逸猶豫再三,最終隻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你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如果驚動到了其他人我第一時間出現,怎麽樣?”

    那人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岑逸原本以為他會因擔心自己弟弟的安危而猶豫,可沒想到這個“殺手”竟然如此單純。

    “麻煩你們順便照看我弟弟,我看你們也不是心腸歹毒之人,我相信你!”說完,那人就拿著匕首,連續幾個輕巧的翻越便來到了剛才那名中尉的屋外,那身手讓岑逸看得有些恍惚,身手之矯健讓他以為自己進入了武俠副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