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不能讓她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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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沒錯,我不能讓玉女白死,要找到凶手,要找凶手……”金童喃喃道,“可是要怎麽找,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金童拽著白鳳青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不肯放手。白鳳青唏噓不已,那麽個冷漠無情的人會有這麽無助的一麵。

    當真是應了那一句“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蹲下身與金童視線平齊,“你聽著,現在情況很複雜,我不能一一對你說清楚,但是你想為玉女報仇的話,就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凶手的。現在我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金童點頭表示同意,隻要能找到凶手為玉女報仇他什麽都願意去做。

    “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襲擊你的人,你真的看清楚了嗎,到底是誰?”

    “是言璃月。”金童想起那天的情景,他正準備回房間休息,突然就有一個黑衣蒙麵人從暗處飛身而出偷襲他,招招斃命,分明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自然是全力迎敵,中途中他扯下了黑衣人的麵巾,他不會看錯的,就是言璃月,而且那人還會幻化,一定是言璃月。

    對上白鳳青探究的目光,金童確信自己的判斷,篤定地說道:“就是言璃月,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對我出手,但我肯定那天晚上偷襲我的人就是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白鳳青就不解了,金童是不會騙他的,他也沒有必要說謊,那麽他那天晚上確實是看到了言璃月。

    可是璃月又怎麽會去偷襲金童呢?她也沒有動機啊,而且據他所知,那天言璃月和溫景爍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外出過。

    那麽金童那天晚上確實看清了是言璃月偷襲了他,準確的說,是一個和言璃月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也會幻化。但事實是真的言璃月那天根本沒有出去過,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有人在冒充言璃月,想嫁禍給她。白鳳青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白清淼。

    以前白清淼就做過這種事,化成他的樣子去騙璃月他們。

    可如果真的是白清淼的話,又怎麽一點兒都查不出他的行蹤呢?他一個大活人想要在這裏來去自如也是不可能的。

    這個地方機關重重,戒備森嚴,想要在這裏隱藏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他打傷金童之後總不能是插上翅膀飛了吧!

    白鳳青想不明白,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白清淼,但他肯定不是言璃月。

    “金童,你看到的言璃月並不意味著就是真的,我了解言璃月,她這個人光明磊落,敢作敢當,她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金童垂著眼睛不說話,他不知道該不該信白鳳青的話,他素來相信自己的眼睛。

    低頭看著玉女毫無生機的臉,金童悲傷不已,他已經不想知道是誰打傷他了,他想知道的是誰殺了玉女,他要報仇,血債血償。

    因為金童一直是低著頭的,他恍惚在玉女的袖口的地方看見了一串什麽東西。

    於是他拿起了玉女的手,發現在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串手鏈,已經斷開了,上麵隻剩下了幾顆珠子。

    金童小心翼翼地把玉女放在了地上,開始在四周找尋散落的珠子,這是他唯一能留下的和玉女有關的東西了,一定要找全,一顆都不可以少。

    白鳳青看著金童跪在地上一寸寸地找,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為了找幾顆珠子,在草叢裏撥來撥去,眼睛發紅,嘴裏念念有詞。冷漠如他也不禁鼻子發酸。

    金童瘋狂地找散落的珠子,甚至用手去挖土,地上尖利的石頭劃傷了手也渾然不覺。白鳳青也去幫忙找,兩人找了許久終於找齊了,金童小心地把珠子攏在一起穿了起來。

    白鳳青看著這串手鏈覺得莫名的眼熟,好像就是璃月送給的那個,玉女很喜歡,一直戴著。

    金童看著手鏈若有所思,倏地又握緊了它,揣進了懷裏。看著金童這樣子,白鳳青就沒有說這串手鏈的來曆。

    本來金童因為之前的事對璃月有芥蒂,此時在和他說也隻是徒惹事端,要是再讓他誤會玉女是璃月害死的就更麻煩了。

    握著懷裏的手鏈,金童更加堅定了要報仇的念頭。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下去的,白鳳青幫著金童為玉女找了一處墓地,立上了墓碑。看著站在墓前一動不動的金童,白鳳青轉身離去。

    有些事,有些痛都要自己去承受,誰也替不了,隻有自己放下了才能解脫。

    風吹起了林間的葉子,颯颯作響,金童的衣袍也被吹的胡亂翻飛,悲傷中帶著晦暗不明的眼神顯得尤為詭異。

    而另一邊的璃月心裏始終有些惴惴不安,自從昨天玉女走後她就一直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照昨天玉女所說,是蝶舞想要毒死她,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因為卿衍蝶舞想要她死她可以理解,可她不覺得蝶舞有這樣的腦子。

    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什麽大陰謀,現在她,溫景爍,還有卿衍都被困在了這裏,這背後之人可真是不簡單。

    他到底是誰?想做什麽?還有玉女,她現在怎麽樣了,璃月最擔心的就是玉女會去找蝶舞,蝶舞心機深處,玉女一定不是她的的對手。

    越想越焦躁,璃月就覺得不可安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眉峰緊蹙,心情煩躁。

    她的一係列反應都逃不過一直關注她的溫景爍的眼睛,他知道璃月在擔心什麽,但是他可見不得璃月煩心的樣子,一所有事情他會想辦法解決的,璃月隻要開開心心地就好了。

    於是溫景爍蹭蹭蹭地到了璃月身邊,璃月正煩著呢,沒心情理他,他就一直跟著璃月,她往哪裏走他就往哪裏走,她站他也站,她坐他也跟著坐下來。

    璃月猝不及防地轉身,就和溫景爍撞了個滿懷。

    “你沒長眼睛啊,這麽寬的路你非要和我擠!”璃月各種惱怒,尤其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還一直抱著她不放。

    溫景爍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福利,溫香軟玉滿懷他自然是怎麽也不願意撒手了。不管璃月怎麽使勁兒地掙開他也不放手,還變本加厲把手移到她的腰上摩挲。

    璃月羞惱地瞪著他,溫景爍可不覺得有什麽,更覺得這樣的璃月可愛的緊,把臉往前湊,兩個人就挨得更近了。

    溫景爍帶著邪魅的笑,璃月在他燦如星子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推開他。

    “乖,別鬧!”聲音悱惻入骨,璃月的臉哄得紅了個徹底,這到底是誰鬧了!

    看著溫景爍和璃月兩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輕鬆地打情罵俏,卿衍心中不禁妒火橫生。

    為什麽?璃月對著別人總是那麽高高在上的模樣,對於三界中所有的愛慕者都不屑一顧,仿佛沒有人能走得進他的心裏。

    哪怕當時他卿衍貴為天界太子殿下,且生的俊雅不凡,法力高強,能力卓絕,不知多少人對他傾心不已,做夢都希望能得他青眼,能被他收入宮中,就算是為妾也好啊!

    可是他心中始終隻有璃月,在天界千年萬年,他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個年頭了,隻知道自己對璃月已經有了執念,如果不是她的話,他寧願斬斷情根,永世孤寂。

    身為天界太子的他為了得璃月的芳心一次次的前往魔界,想要送些天界的稀奇玩意兒給她,哪怕博她一笑,讓她知道有卿衍這個人就好,他所求不多。

    到了魔界,那些人對他這個天界太子可是沒有什麽好感的,多次對他出言不遜,閉門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可他不在意,他相信總有一天璃月會喜歡上他的。

    也有人勸他不要再做無用功了,這個璃月恣肆狂傲,以為自己是鳳凰之身根本不把三界眾仙放在眼裏,不值得他花這麽多的心思。可他從不覺得,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眼中的璃月是不可挑剔的。

    他就這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等待,希望有哪一天璃月能明白他的心意,不管這一天要等多久,他都願意。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從在丘溪山初見璃月,那一身火紅衣裙在桃花林中練武的女子,她眼神堅毅,眉目如畫,當真應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隻那麽一眼,他就淪陷了。

    自從遇見她,這四海八荒再多的絕色也入不了他的眼,更入不了他的心,一眼萬年,從此他卿衍的心隻為那個桃花林中的紅衣女子跳動。

    那麽多年,他愛的那麽卑微,麵對他的傾慕,璃月一直表現得不鹹不淡的。那時候他以為,似璃月這般孤傲清高的女子大概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所以那麽多年,璃月從未回應過他的愛,他也從不著急,一直保持著他溫柔儒雅的模樣,一如既往地送禮物,關心她。

    璃月雖然不愛他,可是璃月也不對另外的人假以辭色呀,這說明他於她而言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