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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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榷這下被言璃月氣得夠嗆,他怎麽說也是一家之主,在這個家裏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納蘭朱向來以夫為尊,以他為天,對他從來都是溫柔逢迎,小意體貼的,換句話來說呢,極大地滿足了他作為男子的虛榮心。

    所以很多事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他知道納蘭朱對言璃月並不好,還縱容言柔和言清月欺負言璃月。可在他看來這都不是事,放眼這京都哪個大戶人家後院沒點兒這樣事兒呢!

    況且言璃月現在也活的好好兒的,也沒怎麽樣。

    言柔和言清月平日裏慣會討巧賣乖,對他也是充滿了孺慕之情,雖說任性了些,但大家閨秀的姿態十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一向以他的這兩個女兒為傲。

    至於言璃月,自從她母親去世後,他娶了納蘭朱進門,這個女兒就與他不親近了,後來又變得畏畏縮縮,上不得台麵,他自然就漸漸地忽視了她。

    言榷知道自己有些對不起長女,可這些都是他內心深處不可說破的想法。他自己可以這麽想,卻絕不容許有人拿到台麵上說。

    說來可笑,人就是這樣。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就是不能夠說出來,就怕是說中了誰的心事,戳中了誰的痛腳。

    難道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言榷在亡妻屍骨未寒就迎娶新歡,更是忽視原配留下來的唯一的女兒,反而縱容繼室欺侮長女,說他言榷不懂禮法,喜新厭舊,刻薄寡恩嗎?!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他在女兒們麵前向來是嚴父的形象,尤其在言璃月麵前。以前言璃月也確實很怕他,在他麵前都是謹言慎行的,更別談會和他對著幹了。

    可是這個女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了,不再沉默寡言,不再畏首畏尾。就像蒙塵的珍珠一樣,煙塵散去,光芒四射。

    其實,這對言府來說並不是壞事,於他來說又多了一個籌碼。言璃月和三皇子有婚約,看起來三皇子對言璃月也挺上心。三皇子可是未來繼承大位最可能的人選。隻要成了三皇子妃,日後三皇子榮登大寶,那言家的地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言家未來的百年昌榮不在話下。

    可是言璃月好似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想讓她做的事她一件沒做,反而與太子走得近,這不是打三皇子的臉嘛,弄得他裏外不是人。

    在言榷看來,太子不過隻是個空有頭銜的草包罷了,可比不上三皇子年輕有為,又有強大的母族勢力支持,取代太子隻是早晚的事兒。

    可是言璃月根本就不聽他的,甚至他還能感受到對方對他的蔑視,這是言榷最不能容忍的,就像她母親一樣,根本就看不起他,還處處與他頂嘴忤逆。

    可不管言榷氣得如何七竅生煙,言璃月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可不是以前的言璃月,會忍氣吞聲,以前的言璃月對言榷始終是有著父女的情分在的,希望言榷也能像關心言柔和言清月那樣關心自己,渴望父親的關懷。

    可是言璃月到死也沒能等到,她是言璃月,生來就注定高貴,可沒人能讓她受委屈,言榷想對她擺父親的款,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剛走到院門口,胖丫和雪梅就迎了出來。兩個丫頭看見言璃月回來心裏的大石頭就仿佛落下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擔心死我和雪梅了。”胖丫沉不住氣,急吼吼地就衝到了她跟前。

    “小姐,老爺沒為難你吧?”雪梅擔心道。

    言璃月倒是毫不在意,她可不會以為言榷讓她去是想關心她有沒有受傷,“好了,你們看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嘛,為難我?也得看我願不願意了。”

    “都這麽晚了,夜裏涼,容易傷寒,小姐,快別再外麵站著了,我們回屋裏去。”雪梅見言璃月穿得單薄,夜深露重的,於是催促著,胖丫也急忙去準備熱茶了。

    還好救火及時,言璃月也是警醒,火勢並沒有蔓延到她住的閨房。

    “小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言璃月接過胖丫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還別說之前忙著控製火勢,後來又去前廳經曆了一番唇槍舌劍,有些渴了。

    喝著喝著,言璃月好似想到了什麽,看向自己的衣服,果然是,這裏黑一塊那裏黑一塊,

    出了汗身上也是黏黏的不舒服。

    “胖丫,再去廚房燒些水來,我要沐浴。”胖丫和雪梅看著言璃月這一身也知道,她們小姐一向愛潔,這樣子肯定受不了,一齊下去準備熱水了。

    言璃月一人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從懷裏拿出那塊令牌神色晦暗不明。約莫半個時辰,言璃月沐浴的水也好了。

    讓胖丫和雪梅都去休息了,言璃月洗澡一向不喜人伺候。水還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汽,兩個丫頭貼心地灑滿了花瓣,血紅似火,嬌豔欲滴。

    言璃月伸出纖纖玉手撩起水中的花瓣,果然,還是紅色最和她的心意,那是熱烈,張揚,奔放,九死不悔。

    也的確是難受得緊了,言璃月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走進了浴桶,任水漫過自己的胸口。言璃月用手撩起水往自己肩上灑,捧起花瓣往上空撒,又落回水麵,有的又落在言璃月的肩上,頭發上。

    鮮紅的花瓣襯著言璃月光潔白皙的肌膚,也不知是誰借了誰的勢,誰搶了誰的美。不過,見了這樣子的言璃月便會知道原來世間當真有這樣標誌的人兒。

    溫景爍這邊也查出了些眉目,關於那個簪子的事,他便想著去找言璃月把這最新線索告訴她,也好商量商量下一步計劃。

    其實也不是非得現在去見不可,畢竟天色不早了,可他就是想見見對方呀,自己一定是中了言璃月的毒,從第一眼看到就仿佛覺得是前生注定一般,好似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三秋未見思之如狂。他就想多看看她,便覺得安心,這線索就當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吧。

    於是咱們的太子殿下又理所應當地翻牆了,做那夜探香閨的梁上君子。都習慣了從窗戶進來的溫景爍熟門熟路地進了言璃月的房間。

    看向房間空無一人,床榻上也隻有被子,這麽晚了言璃月能去哪兒呢?溫景爍目光四處逡巡,終於定格在了屏風後麵。

    霧氣繚繞,恍若深處仙境,屏風隱約映出身子綽約的人兒,隻見言璃月伸出細白的手,向上空撒著花瓣,又撩水往頸項上。溫景爍知道自己該避開的,偏偏移不動腳。

    明明隔著屏風的,他卻覺得自己的目光可以穿透屏風看到那邊的光景,溫景爍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溫度急劇地升高,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方向匯聚。

    他作為一朝太子,早已不再年幼,男女之事早就有人教導過,隻是他卻沒有真正的去碰過女人,可這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還麵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體上的反應是控製不了的。

    溫景爍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正想出去,卻不小心碰到了凳子,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言璃月。

    “誰?”哪個登徒子這麽大膽子,敢打她的主意,不要命了。

    言璃月從浴桶中飛身而起,拿過屏風上掛著的寢衣迅速將自己包裹嚴實,閃身而出,沒想到外麵的人是溫景爍。

    看見言璃月出來,小臉因為水汽的氤氳還泛著些許紅暈,水汪汪的大眼睛,眉黛如遠山,隻著寢衣,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溫景爍覺得更加難受了,可他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麽窘迫。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對上言璃月疑惑的眼神,又立馬移開了。

    “言璃月,我……是想告訴你……那……簪子的事,沒想到你……你在……”言璃月倒是難得見溫景爍這麽慌不擇言呢,平日裏都是他戲弄自己,今天她倒是可以還回來了。

    看樣子他是想要避開的,沒想到就被自己給發現了,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言璃月也沒了那些許顧忌,就想逗弄逗弄他。

    看著言璃月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溫景爍覺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言璃月把溫景爍逼到了床邊,讓他坐在床沿,自己直接就坐在他的懷裏,雙手還勾著他的脖子。

    溫景爍怕言璃月掉下去伸手抱住她的腰,言璃月卻還繼續作怪,嘴唇靠近溫景爍的脖子,溫熱的呼吸打在溫景爍身上讓他整個人不由得顫了顫。

    溫景爍被言璃月挑逗得是心猿意馬,直覺不能這樣,他是真心喜歡言璃月,也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可不是現在,況且他知道,言璃月現在就是想看著自己出醜,這個促狹的丫頭,以後在收拾她。

    當然溫香軟玉在懷,他也不想放開,“言璃月,已經找到了那簪子的主人,有三個人買了那隻簪子,有兩人都沒什麽特別之處,值得懷疑的就是你上次見到的李府的夫人林婉婉。”溫景爍氣息不穩地說完。<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