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把她給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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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夾槍帶棒的與皇上說話,頓時氣的他胡子都翹起來了,臉色陰沉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皇後見狀心中暗笑,這曲彎彎當真是個不知事的,還以為她改了自己粗鄙的本性,沒想到還是這樣沒腦子。
皇上是什麽人,也是她能夠衝撞的麽?
她就等著被收拾吧!
果然皇帝勃然大怒,怒斥曲彎彎,“大膽刁婦!”
說罷又瞪了晏殊野一眼,“有這個找別人麻煩的工夫,不如好好管束你府中的人,好歹也是皇家媳婦,怎麽如此不成體統?”
嗬斥了兩人一番,皇上又提起昨天的事情,“沒有證據,怎能隨意指控盛月嫵安排惡犬故意傷人?”
“證據?”曲彎彎本來就沒有那些皇帝大於天的思想,對皇帝雖有畏懼之心,可此時他分明站在了她的敵對立場上,她如何能示弱?
冷笑了一聲,曲彎彎說道,“不知皇上需要什麽證據?昨天這樣的日子,這金風玉露裏都是受邀參加齊國公夫人壽宴的賓客,除了盛家人,有誰能悄無聲息的帶進來兩條那麽大的巨獒?除了冒充我的身份聽了殿下口信的盛月嫵,誰有機會假借殿下的名義將我騙出去?除了盛月嫵,誰能讓齊國公為了保護她而將我扣下,若非做完沒殿下及時趕到,這會兒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還有,除了盛月嫵,誰會腦子有毛病對我下這樣的shā shǒu!”
一疊聲的質問讓齊國公都說不出話來,曲彎彎說完又對皇帝滿眼失望的說道,“這樣明顯的事實,皇上還拿什麽證據說事,分明就是在您的心裏,我們夫妻二人沒有盛家的分量重罷了!”
“胡說什麽!”曲彎彎再三提起他不重視自己的兒子,皇上都隻當她是巧言狡辯。可細聽她這番話,皇上才恍然發覺,原來自打在宮裏聽說這事到現在,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也許責任不在晏殊野的身上?也許盛月嫵是罪有應得?
直到此時,皇上才突然發現一個事實,長久以來晏殊野的名聲太壞了,以至於每次有事涉及到他,皇上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那是他性情乖戾容不得人之故,從來沒有一次先考慮到他這麽做是不是有原因的。
當然這也並不全是皇上的責任,因為每次他不問緣由斥責晏殊野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解釋,每每頂撞的皇上幾乎氣死,自然更加認定是他的錯。
說到底,還是這兩父子的相處模式有問題,早已經惡性循環積重難返了。
此時被曲彎彎提出來,皇上才突然明白了這一點。察覺到曲彎彎眼底的失望,再看看晏殊野仍舊是冷著臉不欲解釋一副毫不相讓的姿態,皇上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是不是阿野也覺得在父皇心裏盛家的人比他還重要?
皇上心裏歎息一聲,就算昨天的事真是盛月嫵所為,盛月嫵也動不得啊。
齊國公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若是動了盛月嫵,不易於挖了他的眼珠子,他豈能善罷甘休?盛家是皇後的母族,在朝中根係龐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真有異動,不要說阿野夫婦,就連這大寧的天怕是都要變了。
想到這裏,皇上也不欲再追查下去,對晏殊野道,“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事情既然發生了,總得解決吧?既然皇子妃也沒受傷,你把盛月嫵放出來,讓她賠禮道歉,當著朕的麵保證以後再不會做出此類事情,至於那個傷了的丫鬟,就由齊國公府負責醫治,如此可行?”
皇上和緩了態度,用這般商量的語氣說話,已經是服軟了。他身後的皇後的齊國公聽了心裏也鬆一口氣,隻要月嫵能沒事,賠禮醫治又算得了什麽?
當下齊國公連忙表態,一定要請到最好的大夫給輕雲診治。
晏殊野卻是冷笑一聲,“想讓本宮放了她?做夢!”
“你!”皇上即便對他心懷愧意,可畢竟是一國之君,當麵被人如此頂撞還是覺得沒麵子,臉色頓時又不好看了,“那你想如何?”
“她敢對我的妻子動殺心,我就要她死。”晏殊野抬頭直視著皇帝,目光裏是分毫不肯相讓的堅決。
原本已經看到生機的齊國公大駭,普通跪在皇上麵前,“皇上,即便小女一時糊塗,可看在皇子妃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份兒上,小女罪不至死啊!”
“齊國公說得對,”皇上示意內侍將齊國公扶起來,對晏殊野道,“盛月嫵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朕是不會由著你傷她性命的。”
晏殊野眉梢一挑,“那就試試。”
父子二人正在對峙,曲彎彎一時也沒了主意,她絕不會放過盛月嫵,可皇上力保她,她又不可能抵抗的過,這該如何是好?
正思慮之際,薛太醫悄悄的湊在她耳邊說道,“輕雲丫頭的腿治好了也會留下極重的疤,這天下隻有盛家二爺盛雲平能治好,隻是他早已隱跡山野,隻有盛家的人能找到他。”
曲彎彎心中一動。
比起輕雲的康複,留得盛月嫵一時性命又算得了什麽!
她轉念之間便已下了決定,上前一步打斷了皇帝與晏殊野的對峙,“隻要齊國公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這就放了盛月嫵。”
晏殊野聞言皺眉,不待他反對,曲彎彎便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示意自己另有主張。
齊國公連忙道,“皇子妃請說。”
隻要能救下女兒,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他也答應啊!
“我的丫鬟為了救我被惡犬咬傷,隻要盛家二爺把她治好,我今天就放過盛月嫵。”
“這”曲彎彎提出這樣的條件,按說齊國公該毫不猶豫的答應才是,雖說盛雲平早已不再輕易出山,可他這個當大哥的有所相求,應該還能請的動他。
可是輕雲的傷他是見過的1;148471591054062,巨獒的一口將她一條小腿肚子上的肉幾乎咬光,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這豈是容易醫治的?
想了想,齊國公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可以請二弟出手為那個受傷的丫頭醫治,隻是這治得好治不好,我卻是無法保證的。”
這一點曲彎彎不強求,畢竟就醫這種事,從來就沒有百分之百保證的,而且齊國公又不通醫術,並不清楚什麽能治什麽不能治,他倒是沒說謊話。
讓曲彎彎安心的是,既然薛太醫都說那個什麽盛家二爺能治好輕雲,那就一定是有希望的。
見曲彎彎同意,晏殊野也不再有其他意見,皇帝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了盛月嫵吧。齊國公三日之內將盛雲平送到皇子府為病人醫治,若三日後不見人,盛月嫵便按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