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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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薑氏這麽篤定是我做的,那我一定要討個說法才行,總不能白白被人玷汙名聲。”

    柳凝歌理了理衣衫,閑庭信步的去了品蘭苑,此刻這裏已經圍滿了人,薑氏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柳建南哭訴。

    “妾身隻有迎春一個女兒,現在她被人害成立啞巴,這不是要了我的命麽!”

    她的哭聲過於刺耳,柳丞相緊擰著眉,一臉不耐煩:“行了,迎春也是我的女兒,她變成這樣,我就不難受麽?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趕緊起來!”

    “老爺不還春兒一個公道,我今日就跪死在地上。”

    “你!”

    “大人,夫人,秦王妃來了。”

    丫鬟的稟報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這個毒婦,還有臉來!”薑淑撐著臃腫的身子爬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敢害我的女兒,我今日一定要把她送去衙門!”

    “母親說是我害了大姐,可有證據麽?”柳凝歌走到她麵前,開口就是一句質問。

    “還要什麽證據!除了你,府裏誰敢毒害春兒?”

    “那可不好說,後院裏多得是心如蛇蠍之人,大姐平日裏囂張跋扈,得罪的人還少麽?”

    薑淑一蹦三尺高:“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我已經盤問過了,昨夜府裏隻有你半夜叫丫鬟去了膳房,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父親蒼天可鑒,那去幫我取點心的丫鬟可是大姐姐院子裏的,說到底母親是咬定了這事兒為我所做,既然如此,那就請父親去搜一下我的房間,自證清白吧。”

    柳凝歌說的坦然,反倒叫柳建南不好下手。

    薑氏咬牙切齒半晌,隻能繼續向柳建南嚎喪:“老爺,春兒是相府嫡女,現在卻被人害成這樣,幕後凶手不除,誰知道下一個中招的會是誰,您難道就不擔心麽?”

    柳建南臉色一沉。

    這話倒是說到了關鍵!今日被害的是柳迎春,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他了。

    想到這,他質疑的眼神落在了柳凝歌身上:“凝歌,你跟父親說一句實話,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我說不是,父親信麽?”

    “……”

    柳凝歌笑的嘲弄:“既然如此,父親又何必要問我呢?”

    “前幾日隻有你和迎春鬧了一場,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下毒手。”

    “難道父親就從未懷疑過府裏其他幾位小姐?和大姐不睦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你說若霜?”柳建南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不可能,若霜心地善良,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傷心許久,怎麽可能做出殘害親姐妹的事!”

    “四妹妹在父親眼裏柔弱善良,難道我就是心狠手辣麽?同樣是女兒,您這樣難道就不覺得偏心?”

    柳凝歌閉上雙眸,似乎是被傷透了心。

    此時搜屋的郎中也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盤糕點,“天啊,這盤點心也是有毒的,毒性更為致命,若是都吃了,大羅神仙也難救回。”

    這話一說,屋內眾人頓時炸了鍋。

    感情昨日不僅是大小姐中毒,連二小姐也被奸人所害?

    柳凝歌故作驚恐的捂住了嘴巴,一把抓住父親的袖子:“父親,還好女兒是嫌那牛乳糕腥氣,隻吃了一塊就吐了,若是都吃了豈不是沒命了?真是太可怕了!可端點心來的丫鬟是大姐姐院子裏的,加上大姐姐也中了毒。”

    她稍作沉吟,說出了一個眾人都在心中猜測的答案:“莫不是大姐姐平日裏苛責丫鬟,所以才會遭受這等報複?那我豈不是跟著受了牽連!”

    柳丞相眉毛擰的更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薑氏驚呆了,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轉變,趕忙道:“老爺,您可千萬別被她的話給迷惑了!照我看,不如先把她關起來,派兩個嬤嬤仔細問問,不怕她不說實話。”

    嬤嬤們在府裏當差幾十年,有的是手段,到時候看她還怎麽嘴硬!

    “我現在是秦王妃,況且我本也是苦主,那要是這樣,不僅我,大姐姐和那丫鬟是不是也要被看管著問責?”

    “你大姐姐還在病中,你怎麽能如此狠心,那丫鬟倒是可以杖斃,至於你,王妃又怎麽樣,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就算嫁了人也是相府的小姐。我身為嫡母,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也不行了麽?!”

    “動用私刑,這也是天子教你的?”

    柳凝歌還沒來得及與薑氏爭辯,身後忽的響起了一道清冷孤傲的聲音。

    “秦王!”柳建南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您怎麽過來了。”

    “本王來接王妃回府,沒想到剛來就撞上了這樣的熱鬧。”

    “這都是一場誤會,您聽下官解釋。”

    “沒什麽可解釋的,丞相想要問罪,那就拿出證據,我的人,在丞相府上不僅險些中毒,還要被屈打成招,那不如你向父皇遞個折子,將本王一起下放昭獄吧!!”

    “不不不!都是誤會!”

    秦禹寒顯然動了怒火,給柳建南十個膽子也不敢再放肆:“王爺說的哪裏話,夫人方才隻是傷心過度,所以才會對王妃有所冒犯,下官稍後一定會好好訓誡她。”

    “丞相夫人屢教不改,冒犯皇室,隻是訓誡是否太輕了點?”

    柳建南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看來秦王這回是真生氣了,他不能再含糊過去,必須得拿出個態度才行!

    “不知王爺覺得如何懲罰比較合適?”

    秦禹寒沒開口,天生帶著幾分疏離和冷漠的眼眸看向了柳凝歌,“王妃覺得該如何?”

    “想必母親前幾日在祠堂裏懺悔的還不夠深刻,不如再去跪上幾日吧,免得下次再昏了頭。”

    “啊——啊啊啊——”

    變成啞巴的柳迎春含淚搖頭,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柳建南。

    母親可是當家主母啊,跪一次已經夠丟人了,再去跪幾天,以後還怎麽出門見人?

    柳建南徹底忽視了大女兒的目光,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好,那就按王妃說的做,這次的事,我會仔細調查,絕不冤枉任何人。”

    “丞相深明大義,時候不早了,凝歌,隨本王回府。”

    “是。”

    柳凝歌推著輪椅,和秦禹寒走出了眾人視線。

    ……

    馬車內——

    秦王閉眸小歇,冠玉般的麵容被寒風吹拂的略顯慘白。

    柳凝歌欣賞了一會兒他的美色,開口打破了寂靜,“你就不好奇柳迎春的事是不是我做的?”

    “所以是你做的麽?”

    “是。”她承認的很坦然,“她在我的糕點裏下了劇毒,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今後再也沒法開口說話。”

    “恩。”秦禹寒反應極其平淡,仿佛早就猜到了。

    “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

    秦王睜開了眼眸,漆黑的瞳孔令人不受控製的淪陷進去,“她害你在先,何來心狠手辣。”

    柳凝歌怔了片刻,唇角忍不住向上提了一個弧度。

    她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不知為什麽,這男人的話,讓她莫名感到愉悅。

    “你莫要高興的太早,柳迎春與薑氏不會善罷甘休。”秦禹寒很不解風情的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無所謂。”柳凝歌起了捉弄的心思,挑眉邪笑湊到他身旁,“有王爺護著,妾身什麽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