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山點頭，道：“嗯，有些皮外傷，問題不大，稍微包紮就行了。”

    這種瞞不過的事，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方承認。

    春華顯然也不是那種，喜歡對無關緊要的瑣事，也追根到底的性格。

    她不動聲色的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顆丹藥。

    “吃下吧。”春華將丹藥，遞給李小山。

    丹藥通體雪白，圓潤如玉，表麵上有雲紋，拿出來後，整個房間裏，都散發出陣陣清冷的幽香。

    “這是……歸元閣煉製的歸元丹？”李小山好奇的問道。

    春華有些詫異，問道：“你怎知道？”

    “額，聽那些鬼捕聊天時，提及過，也從他們手中，見過這種珍貴之物。”

    歸元閣煉製的歸元丹，確實珍貴。

    不過李小山，卻不是從鬼捕那邊得知，而是從妖魔的記憶中融合而知的消息。

    他斬妖的一隻，擁有千裏眼的妖魔。

    便是栽在了一顆歸元丹上

    這妖魔，實力不弱，陰險狡詐，還得前往緝拿的鬼捕，折損了不少人，最後他與一名鬼捕交手，本已經勝券在握，誰知那鬼捕，竟然服下了一顆玄階歸元丹。

    瞬間治好了傷勢不說，連枯竭的力量也恢複大半，打了那妖魔一個措手不及。

    妖魔落敗，被鬼捕鎮壓，關入鎮魔司，經由審判後，被李小山一刀斬殺，化作了一顆道行修為丹。

    所以，說是栽在了歸元丹上，也沒錯。

    擁有如此神奇功效的歸雲丹，價格更是昂貴。

    一顆黃階歸元丹，售價便高達一百兩。抵得上斬妖人，將近一年的俸祿。

    而品級更高的玄階歸元丹，則需要一千兩。

    再往上的地階歸元丹，標價一萬兩，隻可惜，價格擺在那兒，卻無貨銷售。

    至於天階歸元丹……那已經是國之隗寶了。

    “歸元丹，不僅可以讓你的傷勢快速恢複，也可治療你被妖魔怨念所侵蝕的身體。”春華說道。

    “我知道，不過，吃一顆不管用啊，除非天天吃。而且，無功不受祿，這顆歸元丹我……”

    “讓你吃你就吃。”春華冷聲道：“我有事求你幫忙，所以才給你歸元丹，這算是提前給你的報酬。”

    李小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不情不願的，將歸雲丹服下。

    丹藥入喉，化作暖意，從腹中流向四肢百會之中。

    尤其是被尖錐刺傷的胸口，在那暖流之下，有些微微發癢。

    那是丹藥的效力滋潤修複他的傷勢，傷口正在重新長肉，才會有輕微刺癢的感覺傳來。

    見李小山服下丹藥，春華也不墨跡，直接開口道：“你吃了丹藥，就是答應給我幫忙了。”

    “你剛才那強硬的態度，我有拒絕的餘地嗎？”李小山頗為無奈的說道。

    “你若拒絕，我會想其他辦法，直到你答應為止。”

    “所以我很自覺的。”李小山說：“春華姑娘，你要我幫你做什麽，直接說吧。”

    一向幹脆利落的春華，卻在此時，突然猶豫起來。

    她眼中帶著躊躇，咬牙思索了半點，這才終於下了決定。

    “我想問你，在黑木崖，我化身成蛇人時……是什麽模樣？”春華問道。

    “啊？”李小山有些不解，說：“你問這些做什麽？”

    “當時，除了你之外，便隻有那兩個魔人在場，兩個魔人已經被辛城主當場斬殺，我不問你，還能問誰？”

    “你可以自己再度化身，對著鏡子看看，不就一目了然。”

    春華搖頭，道：“我若可以隨時化身，也就不用來麻煩你了。況且，一旦化身……我便目不視物，想看也看不了。”

    “哦，也是，蛇人雖有雙目，但雙目的作用， 卻和人類有些不一樣。”

    “你了解的不少。”

    李小山苦笑了一聲，道：“在黑獄司，隻能多翻翻書，打發無聊的時間。”

    “怎麽樣，可以幫我這個忙嗎？”春華再度問道。

    “可以。”李小山點頭。

    “那好，明日等你與瑛皇子的會談結束後，我會帶畫師來找你，屆時，你口述，畫師畫。”春華說道。

    “不用。”李小山卻搖頭道：“我看到的，與我口述出來的，會有所參差。”

    “而我口述的，與畫師理解的，又會有參差。”

    “最後畫師再將自己理解的畫出來，同樣也不可避免會有參差。”

    “所以呢？”春華問。

    李小山微微一笑，道：“我自己來畫。”

    “你畫？”春華意外的說道：“你會嗎？”

    “我說我是美術生，你信嗎？”

    “美術生？”春華很是疑惑，對這三個字充滿不解。

    李小山沒有解釋，直接拉開了話題。“總而言之，我很會畫畫。你隻需要將材料準備好，明日……我會幫你畫出來。”

    “好，那便多謝。”

    春華拱了拱手，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李小山如此客氣。

    達到目的，春華也不久留。

    轉身離開了李小山的房間。

    李小山心中有些好奇，春華要自己變身成蛇人時的畫像作甚？

    “算了，不管那麽多。畫出來便是，也算是回報她的歸雲丹了。”

    “浪費，真是浪費！”

    “一百兩一顆的歸元丹，你給我就給我！幹嘛非得讓我馬上服下！”

    “讓我留著不好嗎！”

    “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能救我一命。”

    李小山連忙盤坐在床上，運轉體內靈力，更高的消化歸雲丹的藥效。

    原本以為，要三五天才能恢複的傷勢。

    在歸元丹的作用下，第二日清晨，李小山便恢複如初。

    他對著鏡子，取下了纏繞著胸口的白布。

    白布之下，昨天還深可見肉的傷口，已經痊愈，若不是新長的肉顏色有些差別，他自己都不相信，昨天這裏滿目瘡痍。

    摸了摸自己的結實的胸膛，李小山露出了一抹笑容。

    鏡子裏的自己，皮膚白皙，身材健壯，說貌比潘安有些過分，但也足以稱得上俊逸。

    砰砰砰！

    房門外，敲門聲響起。

    “丙六八，瑛皇子殿下召見。”

    “好，來了!”

    李小山連忙披上衣服，俊逸的臉龐，瞬間變得枯朽。

    健壯的身軀，也佝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