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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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淩雪看見盛西爵,立即開口道:“西爵,你去哪裏了?”

    盛西爵的視線從葉墨寒的身上移開,落在盛淩雪臉上的時候,目光已經柔和了下來,“我就是去抽了根煙。”

    盛淩雪鬆了口氣,隨即說道:“還好你回來了。”

    盛西爵笑了一下,“沒事的,這裏是醫院,不會出什麽事的。”

    聞言,盛淩雪的眉頭皺了一下,潛意識裏覺得他說的話不對,在醫院也是有可能發生任何事的。

    比如被囚禁,比如當成了玩物,跪在地上被人嘲笑……

    盛淩雪猛地一驚,她的腦海中怎麽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說道:“西爵,你把燈打開吧,我有點害怕。”

    盛西爵點頭,“好。”

    隨即伸手開了燈。

    盛西爵對盛淩雪說道:“我對他說兩句話,很快就會回來。”

    盛淩雪急忙說道:“那你盡快啊。”

    “嗯。”

    盛西爵點頭,隨即視線落在葉墨寒的臉上,“出去說。”

    轉身,徑自朝著外麵走去。

    葉墨寒回頭看了一眼盛淩雪, 看見她蒼白的小臉,他的眉頭蹙了起來,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徑自走到了醫院大門口。

    葉墨寒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盛西爵,正要說戲什麽,盛西爵猛地轉身,一拳砸在了葉墨寒的臉上。

    “砰”的一聲,從聲音上都可以聽出來有多痛了。

    葉墨寒的身影踉蹌了兩下,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目光陰鷙下來,抬起手就打了回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往對方身上砸拳頭,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而兩個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直在打。

    最後一次,葉墨寒一腳把盛西爵踢的後退了兩步,兩個人才徹底分開了。

    “你沒聽見她說害怕嗎?你竟然還在這裏跟我糾纏?”葉墨寒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他陰鷙的目光看著盛西爵。

    盛西爵同樣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冷冷說道:“如果你沒有出現,她就不可能害怕,你的出現刺激了她的情緒,她現在還是個病人,葉墨寒,你就不能暫時放過她一段時間?”

    盛西爵猩紅著眼睛看著葉墨寒。

    當看見葉墨寒在病房裏麵的時候,他是憤怒的,卻顧及著盛淩雪,沒有發作出來。

    但是,那並不代表,他不會一直不發作。

    葉墨寒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

    原本以為盛淩雪失去了記憶,他就會沉寂一段時間,可他還是不死心的總是往盛淩雪的麵前湊。

    他是真的想把盛淩雪折磨死了才甘心?

    夜色下,兩道身影靜靜站立。

    葉墨寒呼吸粗重,一句話沒說的朝著遠處走去。

    盛西爵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他才鬆了口氣的曹哲醫院內走去,找到護士,清理了一下傷口,盡量讓盛淩雪看不出什麽來,可最後,還是要了個口罩戴上了。

    嘴角的輿情即便再怎麽掩飾也遮擋不掉。

    盛西爵確定這樣就不會被砍出來之後,便回到了病房內。

    盛淩雪看見他這副樣子,疑惑問道:“你為什麽戴口罩啊?”

    盛西爵悶悶的說道:“我有點感冒了,不想串擾給你。”

    “是嗎?”盛淩雪愣住了。

    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就感冒了?

    不過,看著盛西爵沉默的樣子,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悶悶的,盛淩雪也就沒有多想了。

    病房內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盛淩雪這一次沒有任何顧慮的重新睡著了。

    ……

    夜色越發深沉。

    低調社會的會所包廂內。

    葉墨寒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瓶酒,眼睛猩紅的直接灌了起來,灼烈的酒水灼燒著喉嚨,即便如此,卻也抵不過心裏的痛。

    葉墨寒放下酒瓶,目光猩紅的盯著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盛淩雪茫然而又警惕的看著他的樣子。

    真的不記得他了啊。

    所以,他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何止是贖罪的機會,隻要他出現在盛淩雪的身邊,就會被她身邊的人警惕著,防備著,仿佛他是一個惡魔似的。

    葉墨寒呼吸沉了沉,又開了一瓶酒,繼續喝了起來。

    這時,包廂的門打開,顧承梟走了進來。

    看見葉墨寒這副樣子,顧承梟的長眉一挑,坐在了他的對麵,淡淡說道:“你這是怎麽了?”

    鼻青臉腫的樣子,嘴角還有血跡,像是剛剛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不過,他確實像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葉墨寒猩紅著眼眸看向顧承梟,“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顧承梟一愣,隨即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淡淡說道:“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不行。”葉墨寒苦澀一笑,“我做的孽太多了,如果我還繼續那樣的風格的話,她會更恨我的。”

    “恨?”顧承梟嗤笑一聲,“那又怎麽樣?隻要在我身邊就好,人生短短幾十年,如果錯過了,那才是真的後悔。”

    聞言,葉墨寒怔愣的看向他,半晌,他忽然慘烈一笑,“顧承梟,你他媽怎麽比我還渣?”

    顧承梟淡淡說道:“可能,我愛的隻是我自己吧。”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雲嫿的身影。

    他拿起酒杯,猛灌一口酒。

    葉墨寒卻說道:“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來,幹杯!”

    辛辣的酒精可以麻痹神經,這樣,他就不會覺得痛了。

    即便,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她茫然警惕的樣子,他也不會覺得痛了。

    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顧承梟看著他這副情傷的樣子,嘖嘖兩聲,隨即說道:“既然這麽痛苦,不如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她的地方,或許你能好受一點。”

    “離開這裏?”

    葉墨寒茫然的看著他,半晌才搖頭,“不,不能離開,離開這裏,我看不到她,我會死。”

    顧承梟:“……”

    你現在這樣,跟死又有什麽區別。

    包廂內是寂靜的,隻有時不時喝酒碰杯的聲音,兩個男人都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久久沒有開口再說什麽。

    ……

    第二天。

    雲嫿來到醫院,看見盛西爵戴著口罩的樣子,她微微挑眉,“你這是幹什麽?”

    盛西爵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有點事情,你在這裏陪著她。”

    雲嫿一愣,“不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隻是,盛西爵已經離開了病房了。

    雲嫿看向盛淩雪,“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