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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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平靜的夫人沒聽清秦沭說了什麽,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秦沭。疑惑問道 “ 你說什麽?“
“ 我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兩次,除非是已死之人。“ 秦沭依舊麵無表情,甚至沒看一那婦人。
那婦人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哈哈笑了笑,甚至笑出了眼淚,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淚,然後說到 “ 喲, 大俠,私闖民宅再加上持劍行凶,這可是掉腦袋的,還不快來人!“最後這幾個字聲音額外大。然後她又說道 ” 朝堂之上,要殺我們夫婦的人多了,最後怎麽著?我還不是在這裏過著我的小日子?他們在那裏叫苦喊冤?哈哈哈,一群賤民,怎麽,你想替他們出頭啊?“
蘇民終於張口準備訓斥自己媳婦兒,他剛想說住口兩字的時候,屋內瞬間殺機四伏,秦沭不知何時起身走到了婦人的身前,他死死的掐住夫人的脖子,然後高高提起,隨後提著她一步步向前走,將其狠狠的撞在牆壁之上,力道之大,常年無人打掃的屋頂落下無數灰塵,秦沭獰笑著,他歪頭眯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到 “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嗯?“
那婦人雙手握著秦沭的手臂,雙腿胡亂踢打,無力的掙紮著,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得意洋洋和高高在上,換之而來的,她滿臉通紅,一張嘴巴大大的張著,雙眼瞪得極大。讓夫人更絕望得是秦沭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緊,她看到了那雙冷漠的眼神。讓她第一次感到害怕,是她站在死亡的邊緣,是恐懼,是絕望,是求生欲,那種感覺,發自內心。
蘇民見狀連忙起身,小跑到秦沭身前,他一邊下跪,一邊呼喊道 “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放了她吧,我這就寫,我這就下筆寫。”
那婦人用盡全身得力氣點了點頭,秦沭這在鬆開手,婦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地臉色已將發紫,雙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氣聲夾雜這咳嗽聲,蘇民在一旁輕柔的拍打著妻子的後背,等她好轉一些,這才起身走到桌前,準備下筆。
秦沭突然走到窗邊,斜眼朝著婦人說到 “ 你現在可以隨便喊,我也想知道,是我的劍快,還是你喊地快。”
婦人看著他地眼神,那種眼神她在清楚不過,就像是人在看一條狗,憐憫,不屑,掃興,她現在恨不得親口咬死這佩劍的年輕人,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臉上依舊唯唯諾諾。她也不敢起身,柔柔弱弱,就坐在地上。
秦沭又轉頭看著窗外,那黑朦朦的天空,隱約有了幾絲亮意,他思緒卻飄到了千萬裏之外,此刻的他眼神溫柔,卻又楚楚可憐,墨真知道,他在思念他的師父。
那一天清晨時分,秦沭像往常一樣在蓮花峰崖潘練氣,那日的天氣出奇的好,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站在崖邊一眼望去,可見天地邊緣,世家萬物,映入眼簾。秦沭習慣性的站在崖邊看著風景,看著看著就忘了練功了,結果被墨真抓了個正找,墨真站在他背後,嘴角輕笑,她望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徒弟已經比自己高出一頭。秦沭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背後站著他的師父,他不知不覺又在呢碎碎念叨 “ 這麽好的景色,這麽好看的人.....”
墨真側耳傾聽著,不過後麵的幾個字聲音實在是太小,根本沒聽清楚,這讓她有點不高興,於是她冷哼一聲。
“ 徒兒每日跟為師說在這裏練功,就是在這裏看風景?怎麽看風景也練成絕世武功?”
秦沭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頭擺手,然後慌忙說道 “ 不是的,師父,我就是覺得這風景好看,然後散散心。“
墨真玩味笑道 “ 哦?散心?怎麽,有心事?我看,你就是為自己的偷懶找借口。”
墨真邊說邊走到山崖畔,她也學著剛才秦沭仰頭看著雲海起伏,墨真看來看去,似乎也沒看出什麽啊,於是她更不高興了,餘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還在呢滿臉溫柔的望著自己,她佯裝惱怒的說道 “ 還不練功?怎麽?皮癢了?”
秦沭連忙低頭說是,然後坐在一旁閉眼凝神,緩緩吐納,墨真轉頭見到秦沭認真練功,這才轉過頭來嫣然一笑,此時的她更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 少俠,我寫好了。” 蘇民的的聲音打斷了秦沭的思緒。
秦沭閉上眼,許久過後,他緩緩睜眼,然後走到蘇民的身前,蘇民戰戰兢兢的遞過去兩張宣紙,秦沭的眼神在宣紙之上快速的瀏覽,然後他又伸出一手,蘇民心領神會,去內屋拖出了一個沉重的箱子,放在秦沭腳邊,他低頭彎腰,畢恭畢敬到 “ 少俠放心,今日之事,小的就當沒發生過,隻字不提。”
秦沭頭也沒回,兩手抱著箱子離開了房間,蘇民夫婦這才鬆了一個口氣,那婦人惱怒到 “ 怎麽就來了這種人,夫君你沒事吧?”
蘇民看著被關上的屋門,他說到 “ 我沒事,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你真以為他不敢殺我們啊?”
“ 哼,也不知道是哪個師傅的徒弟,徒弟這麽行惡極端,恐怕他師父也不是很麽好貨色!” 婦人有不解氣,她咬牙切齒地說到,
一瞬間,一道赤紅色的劍氣將房屋劈成兩半,被劈成兩半的房屋朝兩邊倒去,摔在地上,塵土飛揚,屋內的夫婦被這一招嚇得麵無人色,那婦人更是被嚇得癱軟地坐在地上,蘇民也好不到哪去。
隻見秦沭緩緩地走了進來,他眼神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眼眶赤紅,渾身充滿著殺伐的氣息,就好像是一頭惡獸被解開束縛,來到人間打算大開殺戒。蘇民見到這一幕,嚇的雙腿發軟,剛想開口求饒,就被秦沭隨手一劍,蘇民便身首異處。婦人見狀,哭喊著跑到自己丈夫身旁嚎啕大哭,嘴裏還嚷嚷著 “ 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畜生,你為什麽殺我夫君,你該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你說我可以,但是你說我師父,不行!” 秦沭冷漠的說道,聲音中壓抑著怒火,此時的他殺氣騰騰,墨真見狀,連忙開口提醒 “ 秦沭,注意自己的心境,你這是在幹什麽?”
“ 我說你師父怎麽了?你做的是人事嗎?你師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師徒二人都不得好死!” 婦人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罵秦沭和秦沭的師父。
秦沭一隻手掐住婦人的脖子,把她高高提起,婦人再次張大嘴巴,雙腳無力的掙紮著,但她依舊竭力說到 “ 你師父和你畜生不如!“
秦沭再也壓抑不住胸中怒火,一劍透顱而過,讓這個嘴賤的女人徹底閉上了嘴,女子頹然落地,死不瞑目。秦沭癡呆的望著手上鮮血,他無動於衷,周圍有幾個下人看到這一幕,都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出聲,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小命也沒了。
最後秦沭歎了一口,把兩具屍體放在了一起,然後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他走出大門之時,眼睛瞥見管家站在門口,管家也之時低著頭站在那裏,秦沭大踏步走出門,然後回頭望了一眼,管家也正好抬頭朝秦沭看來,他朝秦沭點了點頭,秦沭也朝他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破敗房屋內,疲憊的劉掌櫃和妻子被女兒急促的聲音叫醒,她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然後說道 “ 爹,那人走了。“
中年漢子聽聞後立刻披上外衣,急匆匆地下床,小跑到內屋,隻見房間內空空如也,破舊的床榻之上有一塊紫色的布料包裹的東西,漢子顫顫巍巍伸手打開,是一袋子銀子,他呆立當場,隨後又喜極而泣,他好似又想起什麽,連忙跑出屋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遠處的柳樹之上,背後依舊背著那把他不知名字的古劍,漢子憨憨一笑,他抿起嘴唇雙手抱拳,朝那人一一到底,那人似乎知道了,又好似沒知道,腳尖一點,跳向遠方,等漢子再次抬頭,那年輕少俠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又轉頭看了看屋內,隻見女兒拎著那長布,跑出屋門 ,她喊道 “ 爹,你看, 上麵有兩個字。”
漢子聞言接過布子,上麵被劍刺出兩個字---秦沭,這個時候妻子也走到了他的身邊,劉姓漢子,張開雙手抱住母女,他激動的說到“ 他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這一日清晨,幾乎所有百姓門口都被人丟了一袋子白銀,無人知曉到底是哪個好心人做的,也是這一日,蘇大人的宅子突然起了大火,僅有幾個下人跑了出來,卻不見蘇民夫婦,事後蘇家的管家說夫婦二人貪戀金銀,並未及時撤離,這才有了這裝滔天禍事!
前者被人們稱為美談,後者被人們稱為怪談,此後,這個鎮子也因此改名為二談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