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在背後說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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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玉麵上頓時現了幾分不屑,道,“這人還真有一個,方才和你提過的那個,張遇。說不準他成績不理想,還真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還奇怪為何他突然對著姚兄那般友好,原來是打著這個念頭。不行!我得去和姚兄提點一聲!”

    “噯,別。”襲珍珠忙把常玉給攔下來,一雙秀眉微擰,似乎是在想什麽,半晌之後才對著常玉有些抱歉地笑笑,“這畢竟就是我們的一個猜測,現在還沒確定,還是不要和奕衡說了。到時候如果人家沒有這個心思,還平白讓人家生了嫌隙。你們先生不是說了,不可背後語人是非。”

    先生自然是說過這樣的話,可常玉一直都沒當回事兒。看著襲珍珠的樣子,他倒是也歎了一口氣,誠懇地道,“嫂子,不瞞你說。之前我們聽說了奕衡娶妻,又聽了一些傳言,總覺得你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真心對奕衡的。甚至你來的時候,我們還想著要給你個下馬威。”

    這話說著,常玉看著還有些愧疚,撓了撓腦袋道,“我們幾個來的時候,就是那個打算。嫂子也知道,姚兄人好,我們聽著傳言也覺得有點兒過分,想著幫姚兄爭口氣。不過嫂子你放心啊,”常玉急急忙忙地解釋,“現在我們都知道是我們錯了,我們誤會你了。我和李兄總在書院裏說,嫂子是個好人,傳言說的都是假的。真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話說的有點兒遠了,常玉自己也知道,忙把話題給拉回來,“所以嫂子你放心,要是書院裏有人欺負姚兄的話,我肯定不會看著不管的!我明白你擔心什麽,這事兒我肯定不和姚兄說。”

    “肯定不和我說什麽?”

    要不怎麽說不可背後語人是非呢,這常玉的話剛說完,姚奕衡就從屋子裏出來了,正巧聽見了這麽一句。

    襲珍珠心裏一驚,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隻能打著哈哈道,“當然是不能和你說你的壞話了。”

    瞥了一眼常玉,再看一眼襲珍珠,姚奕衡歎氣道,“說著來我家溫習功課,實際上卻日日與珍珠話家常。若不是你為人太粗獷,我都要懷疑你是女扮男裝,混進書院來的了。”

    這話說的雖然一本正經,可話裏的意思可一點兒都不正經,李賢在後頭聽了笑一聲,接話道,“就是。看著你們倒真像是一堆姐妹,常姑娘,可不要把弟妹給帶壞了。”

    常玉和這兩人比起來,是有些不求上進,勝在脾氣討喜。這會兒被這兩個人一抬一落的調侃了,吹鼻子瞪眼睛的,“你們兩個好啊,合起夥來捉弄我了?”

    幾人嬉笑打鬧了一番,時間便也晚了,李賢和常玉主動告辭。約好了明日書院見,這兩人走得多了,也就攔著兩個人沒讓再送。

    豆豆眼巴巴的問常叔叔什麽時候再來,惹得常玉哈哈大笑,打趣姚奕衡至少家還有個願意讓他來的。

    等人都走了之後,豆豆也懂事,自己回房間去練姚奕衡教他的字,給姚奕衡和襲珍珠留下了空間。熱鬧的院子突然安靜下來,襲珍珠不知為何,心跳的有些快。

    明明她什麽都沒幹,可瞞著張遇的事情不說,襲珍珠就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姚奕衡。

    “你接著看書吧,我看看這些花。”總覺得在姚奕衡的注視下自己的臉迅速升溫,襲珍珠主動找了個借口開溜,要不然,估摸著姚奕衡還要問問剛剛和常玉說的事情,她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麽借口呢。

    “書看完了,我陪你。”果不其然,姚奕衡沒有回屋,而是跟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侍弄那些花,佯裝風輕雲淡地開了口,“我還不知,你什麽時候和常玉的關係居然這麽好了。”可這話怎麽聽,襲珍珠都覺得有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似乎是有人覺得吃味了。

    “我和常玉的關係好?沒有啊,其實你看我和李大哥的關係也挺好的。”襲珍珠裝傻,對著姚奕衡露了個笑臉,裝作聽不懂他話裏麵暗指的意思,“就是常玉話多嘛,你也知道。李大哥都不怎麽跟我說話,你們在研究學問,我又不好過去打擾,隻能和常玉說說話了。”

    分明就是知道他在說什麽,卻故意往其他的地方去帶。姚奕衡一雙星眸微微地眯起來,幹脆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對她開口問道,“是嗎?那不知,你和常玉所說的不告訴我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和李兄也親密到有了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嗎?”

    被用這種曖昧的口氣說出來,如果不是襲珍珠的立場太堅定,恐怕自己都會覺得是自己和常玉的關係太過於親密,做了什麽不應該的事情。

    好在她心神穩固,沒有被美色吸引,依舊是一副行的端的樣子,“哪兒有什麽秘密。我們就是說了一點兒八卦而已,你又對這些不感興趣,當然就不告訴你了。”

    其實這話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隻是襲珍珠沒有把具體的事情告訴姚奕衡。姚奕衡看起來有些懷疑,微微眯著眸子看了襲珍珠半天之後,才一句話九曲十八彎地問,“原來是這樣麽?”

    以往很少會聽見姚奕衡這麽說話,襲珍珠一來覺得新奇,二來也是堅定了一定要這麽忽悠過去的決心,故而麵容誠懇地點點頭,“在屋裏你又不讓說,你們念書。這他出來了,我覺得好奇,問問還不行?”

    “好奇?”姚奕衡愣了一下,旋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麵上有些緊張。他長眉微擰,眸子裏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幾番開口,也不知到底是想說什麽,最後說出口的不過一句,“哦?你好奇什麽樣的八卦,不如說出來,我看我能不能告訴你。”

    也不知道好奇的究竟是八卦本身,還是張遇這個人。

    完全不知對方的心裏在想什麽,襲珍珠還完全沒有心機,仰著臉對著姚奕衡笑,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當然是想聽八卦了,你們那麽大的書院,裏麵有那麽多的學生。故事肯定說很久都說不完,你也不同我說,我就隻能去問問別人。對了,豆豆說想師娘了,央我明日帶他去見師娘呢。”

    豆豆能和師娘關係這麽好,襲珍珠也是覺得很欣慰的,隻是如果豆豆親近別人比親近自己還要多,那襲珍珠就不太高興了。師娘人太溫柔,本來襲珍珠是想把豆豆的關注給搶回來,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淪陷了。如果姚奕衡是提起書院的事情三句離不開先生,那襲珍珠大概就是五句離不開師娘。

    話題轉移的不算生硬,加上姚奕衡也沒有多問的心思,也就那麽過去了。看著外頭豆豆跑著開心,姚奕衡道,“想去就去,隻要讓豆豆聽話一點兒,別讓師娘覺得煩了就好。明日我們有早課,你可以在早課的間隙進來,那會兒書院沒有多少人。”

    根據院長的吩咐,襲珍珠不管因為什麽事情出入書院,都是選擇的人少的時候。比如說上課,比如說放學之後,這樣還能“偶遇”到張遇好幾次,也是不太容易的。

    襲珍珠也歎一口氣,擔憂是和姚奕衡一樣的,“我不就是擔心師娘會覺得煩。師娘上年紀了,也不知道聽見小孩子鬧會不會覺得煩躁,別到時候又抹不開麵子說,讓兩方都覺得尷尬。”

    姚奕衡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道,“師娘如果真的覺得不喜歡你們的話,應當會直接說的。”

    畢竟師父和師娘都是直來直去的人,能對著豆豆和襲珍珠這麽親昵,就說明師娘是真的喜歡。這個說法讓襲珍珠放心了有些,也打定了注意明天帶著豆豆一起過去。

    說完了師娘的事情,姚奕衡又想起來了自己的,幾經猶豫之後才道,“你們常常拜訪師娘不覺得煩躁,常玉和李兄也常常過來,若是你什麽時候將二人視為負擔,大可以跟我說的。”

    畢竟沒有幾家的娘子能夠忍受狐朋狗友三天兩頭地聚在一起。

    “不會啊。”襲珍珠半點兒都不在乎那些事情,反而是提起兩個人的時候露出了笑臉,“我覺得李大哥和常玉都是挺有趣的人呢,一點兒都不覺得煩。你放心好了,要是我真的不想見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的。”

    得到了襲珍珠的保證,姚奕衡也鬆了一口氣。

    見姚奕衡的態度緩和,襲珍珠想了片刻,試探著問了一句,“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來了三個人,後來怎麽沒有看見的第三個人?”她擔心姚奕衡多想,所以連名字都沒有叫。

    姚奕衡的臉色卻好像直接就冷淡下來了,道,“他太忙了。有家室有孩子,還要在書院裏念書。本來就已經很忙了,不過來和我們在一起也會正常。”

    忙個鬼,襲珍珠在心裏吐槽一句,如果真的忙的話,她是怎麽三天兩頭遇見一次的?

    說到底,一個個的還不都是借口。要不然,她早呢麽可能上街買菜一天看見張遇兩次的?

    隻是這話襲珍珠也不能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