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蒙元進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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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守將對郭靖如實道:“郭大俠,呂大帥有命,難民中混有蒙元的奸細,如果放這些進城來,將會有禍亂發生。”

    郭靖大聲喝道:“便有一兩個奸細,豈能因此誤了數千百姓的性命?難道李先生和張先生,就是這麽教導你們的嗎?快快開城。”

    郭靖守城已久,屢立奇功,威望早著,雖無官職,但他的號令守將不敢不從,隻得開城,同時命人飛報安撫使呂文德。

    當眾百姓扶老攜幼,湧入城後,堪堪將完,突見遠處塵頭大起,蒙元軍自北來攻。宋兵分別散開,隱身城垛之後守禦。

    隻見城下敵軍之前,當先一大群人衣衫襤褸,手執棍棒,並無一件真正軍器,亂糟糟不成行列,齊聲叫道:“城上不要放箭,我們都是大宋百姓!”蒙元精兵鐵騎卻躲在百姓之後。

    自成吉思汗以來,蒙元軍攻城,總是驅趕敵國百姓先行,守兵隻要手軟罷射,蒙元兵隨即跟上。

    此法既能屠戮敵國百姓,又可動搖敵兵軍心,可說是一舉兩得,殘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郭靖久在蒙元軍中,自然深知其法,但要破解,卻是苦無良策。

    隻見蒙元精兵持槍執刀,驅逼宋民上城。眾百姓越行越近,最先頭的已爬上雲梯。襄陽安撫使呂文德騎了一匹青馬,四城巡視,眼見情勢危急,下令道:“守城要緊,放箭!”

    眾兵箭如雨下,慘叫聲中,眾百姓紛紛中箭跌倒,其餘的百姓回頭便走。蒙元兵一刀砍去個首級,一槍刺出個窟窿,逼著眾百姓攻城。

    楊過站在郭靖身旁,見到這般慘狀,氣憤難當,隻聽呂文德叫道:“放箭!”又是一排羽箭射了下去。

    郭靖大叫:“使不得,莫錯殺了好人!”呂文德道:“如此危急,便是好人,也隻得錯殺了。”郭靖叫道:“不,好人怎能錯殺?”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忽然,李達的聲音從眾人後麵傳來,“停止射箭,所有人,拿起兵器,準備開門作戰。”

    聽到李達的聲音,眾士兵,立刻停止了射箭,然後,紛紛拿起一旁的長矛,開始準備起來。至於那呂文德,則是麵如土色,體似篩糠。

    不管真實曆史中的呂文德,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李達也不想再去做什麽評價了。但是這個世界的呂文德,則是一個貪官、小人、漢女,幹。

    呂文德見李達這般說話,當即便不幹了,你以為你是郭靖啊,害怕到本官頭上來了。

    當即便開口道:“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罷了,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李達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接道:“來人,將呂大人帶下去,好好看著,如果呂大人發生什麽意外了,重重有賞。”

    李達這話一處,頓時嚇得呂文德麵無血色,四肢發軟,他沒想到,這李達他不按套路出牌啊。趕忙道:“李教官,我錯了,是本官錯了。”

    李達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說錯了,將呂大人打下去,如果發生什麽意外了,我拿你們是問。”

    呂文德這才長處一口氣,然後被士兵們給壓著下了城牆。然後李達率領眾人,大開西門,衝了出去,迂回攻向蒙元軍側翼。

    而張三豐則是留下來,坐鎮於此。在眾百姓之後押隊的蒙元軍見此,當即分兵來敵。兩軍相交,即有百餘名蒙古兵被砍下馬來。

    雖說李達的這支部隊,到現在成立才半年之久,但是很多士兵,都是江湖上的忠義之士,他們本就身懷武功,現在經過訓練後,就更加厲害了。

    蒙元軍畢竟是百戰之師,猛勇剽悍,李達所率壯士雖然身有武藝,一時之間卻也不易取勝。而被逼攻城的那些百姓,見蒙元軍專心廝殺,不再逼攻,發一聲喊,四下逃散。

    隻聽得東邊號角聲響,馬蹄奔騰,兩個蒙古千人隊疾衝而至,接著西邊又有兩個千人隊馳來,將另一隊的郭靖等一群人圍在核心。

    李達見此,便招呼眾士兵,改變陣型,前往營救郭靖所帥部隊。兩支部隊回合後,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

    正在城門上方,準備帶兵出城解圍的楊過等人見此,終於安下心來。將這先發的一波敵軍打退之後,李達讓手下打開城門。

    讓眾士兵先回城歇息,而李達郭靖,則是留下來斷後。待眾士兵均返回城內後,李達這才與郭靖進城去了。

    兩人回到城樓上後,郭靖要過一把弓來,彎弓搭箭,射出三隻萸箭來。郭靖自幼在蒙元受神箭手哲別傳授,再加上精湛內力,弓箭之技,天下無雙。

    前兩箭,郭靖瞄準了剛才指揮的兩個蒙元將軍,第三箭,郭靖卻是直奔忽必烈的大旗射去。

    這大旗迎風招展,在千軍萬馬之中顯得十分威武,猛地裏一箭射來,旗索斷絕,忽必烈的黃旗立時滑了下來。城上城下兩軍又是齊聲發喊。

    忽必烈見郭靖如此威武,己軍士氣已沮,當即傳令退軍。眾人站在城頭,望見蒙元軍軍形整肅,後退時井然有序,先行者不躁,殿後者不懼,不禁歎了一日長氣,心想:“蒙古精兵,實非我積弱之宋軍可敵。”

    蒙古兵退,襄陽城轉危為安。眾人便趕忙下去詢問,那些百姓,可都已經無恙?當得知大部分,都已經入城後,眾人這才放心。

    將一切收拾妥當後,眾人這邊回去休息了。結果,當夜,就有家仆,敲響李達等人的房門,道:“郭爺請李爺快去,有要事相商。”

    李達問道:“所為何事?”

    那家仆回道:“兩位武少爺忽然不知去了哪裏,郭大爺和郭夫人都著急得很,郭姑娘已哭了幾次啦!”

    李達不明所以,便趕了過去。路上碰到了楊過,這才得知事情緣由,原來是:武家哥兒倆為了爭娶師妹,均想建立奇功,定是出城行刺忽必烈去了。

    昨晚楊過這在外麵與小龍女閑聊,不料,卻是碰到了郭武三人之間的三角戀情,然後,兩人便躲在一邊,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發展,經過,結果。

    幾人匆匆來到內堂,隻見黃蓉穿著寬衫,坐在一旁,容色憔悴,郭靖不停的來回走動,郭芙紅著雙目,泫然欲位,桌上放著兩柄長劍。

    郭靖見眾人來了,便道:“事發突然,迫不得已隻得找諸位幫忙了。我那兩個徒弟,跑到敵營去了。”

    李達聽後,沒有譏笑還是什麽的,而是對眾人道:“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對方有沒有說什麽?”

    郭靖拿起劍下壓著的一封信,交給了李達。隻見信上寫道:“大蒙元國四大王忽必烈奉金刀駙馬尊前。

    昨宵夜獵,邂逅賢徒武氏昆仲,常言名門必出高弟,誠不我欺。小王久慕金刀駙馬風采,神馳想像,蓋有年矣。

    今日一見,金刀駙馬果然了得。茲特移書,謹邀大駕。軍營促膝,杯酒共歡,得聆教益,洵足樂也。尊駕一至,即令賢徒歸報平安如何?”

    信中語氣謙謹,似乎隻是請郭靖過去談談,但其意顯是以武氏兄弟為質,要等郭靖到來方能放人。郭靖等他看完了信,道:“如何?”

    李達道:“那就走他一遭,又有何妨!郭大俠你和楊過兩人,過去赴會。我與李姑娘兩人過去救人,到時候,等我信號,立馬就走。”

    眾人商定好之後,便立即動身,前往敵營。四人騎馬至敵營附近後,兵分兩路。楊過與郭靖二人,騎馬前往。

    而李達和李莫愁則是下馬步行潛入,兩人潛入敵營後,便瞧得郭靖已經與忽必烈聊到一起。

    而武敦儒、武修文二人,也是在這裏。不過,兩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綁得結結實實,雙足之間的牛筋長不逾尺,邁不開步子,隻能慢慢的挪著。

    忽聽得郭靖朗聲道:“小徒冒昧無狀,承王爺及各位教誨,在下這裏謝過了。”

    轉頭向武氏兄弟道:“你們先回去告知師母,說我會見故人之子,略敘契闊,稍待即歸。”

    兩兄弟還要說些什麽,郭靖則是將手一揮,道:“快些走罷!你們稟報呂安撫,請他嚴守城關,不論有何變故,總之不可開城,以防敵軍偷襲。”

    這幾句話說得神威凜然,要叫忽必烈等人知道,即令自己有何不測,襄陽城決不降敵。

    忽必烈笑道:“兩位賢徒前來行刺小侄,郭叔父諒必不知。”郭靖點頭道:“我事先未及知悉,小兒輩不知天高地厚,胡鬧得緊。”

    忽必烈道:“是啊,想我與郭叔父相交三世,郭叔父念及故人之情,必不出此。”

    郭靖正色道:“那卻不然,公義當前,私交為輕。昔日拖雷安答領軍來攻襄陽,我曾起意行刺義兄,

    以退敵軍,適逢成吉思汗病重,蒙古軍退,這才全了我金蘭之義。古人大義滅親,親尚可滅,何況友朋?”

    忽必烈卻全無溫色,含笑道:“既然如此,郭叔父何以又說兩位賢徒胡鬧?”

    郭靖道:“想他二人學藝未成,不自量力,貿然行刺,豈能成功?他二人失陷不打緊,卻教你多了一層防備之心,後人再來行刺,那便大大不易了。”

    忽必烈哈哈大笑,心想:“久聞郭靖忠厚質樸,口齒遲鈍,哪知他辭鋒竟是極為銳利。”其實郭靖隻是心中想到什麽,口中便說什麽,隻因心中想得通達,言辭便顯淩厲。

    忽必烈見郭靖氣宇軒昂,不自禁的喜愛,心想若能將此人羅致麾下,勝於得了十座襄陽城,說道:“郭叔父,趙宋無道,君昏民困,好佞當朝,忠良含冤,我這話可不錯罷!”

    郭靖道:“不錯,理宗皇帝乃無道昏君,宰相賈似道是個大大的奸臣。”眾人又都一怔,萬料不到他竟會直言指斥宋朝君臣。

    忽必烈道:“是啊,郭叔父是當世大大的英雄好漢,卻又何苦為昏君奸臣賣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