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杯悶倒驢,不叫大哥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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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伯,您說得對,咱們都挺忙的,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別互相耽誤啦。”

    房遺愛來了一招反客為主。

    他完全拿捏住了李道宗的脾氣秉性。

    軍旅之人就是如此,你可以讓他拋頭顱灑熱血,甚至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若沒有酒,他們就像死了親娘一般!

    “賢侄啊,世伯錯了,這到底是什麽味道,竟是如此之香,比老夫平時喝的竹葉青還要香上百倍。”

    畢竟是蒸餾酒,酒香味道濃鬱也是正常的。

    房遺愛扭過身,歎了口氣,淡然說道:

    “小侄特地命人釀了二斤好酒,本想是來與世伯一起痛飲的,沒想到世伯竟如此怠慢小侄。”

    這話的言外之意十分明顯,我就是將這酒扔在水裏還能聽個響,為嘛來你這江夏王府費力不討好?

    “呃...”

    李道宗已經完全深陷這味道之中,無法自拔,胃裏的饞蟲都已經被勾起,若是不讓他喝酒,比死還難受。

    “賢侄,老夫就喜歡和你這種年輕人聊天,這樣,咱們找間屋子,就你我二人,開懷暢飲如何?”

    房遺愛心裏一軟,似乎十分勉強的答應下來:

    “行吧,世伯這也就是你,換一個人我都不跟他喝,就咱們爺倆,可不能讓其他人也進去。”

    “當然當然。”

    李道宗的口水已經流了下來,恨不得將這酒葫蘆中的好酒一飲而盡。

    “但是,光喝酒沒有下酒菜也不行,這樣,我讓府中的後廚做幾個簡單的菜。”

    “不必!”

    房遺愛擺了擺手,身子微微傾斜,從小綠手裏拿出那隻燒雞,道:

    “小侄自備了一隻燒雞,看起來特別有食欲,世伯若是不嫌棄,就吃小侄的燒雞吧?”

    “不嫌棄,老夫就愛吃賢侄的雞!”

    李道宗大笑兩聲,摟著房遺愛的脖子,兩個人便向著江夏王府的偏房走去。

    但總感覺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有些別扭!

    房遺愛的眼中掠過了狡黠之色,那王府的師爺也想著跟進來,卻被他拒之門外。

    進了屋內,二人相對而坐,李道宗不知道從哪弄了兩個木杯,迫不及待的搓手:

    “來來來,賢侄,滿上滿上!”

    前世房遺愛就是因為喝酒喝死的,所以目下一見到酒就有些惡心的感覺。

    他為李道宗倒了滿滿一杯,自己卻僅僅倒了個杯底,想要敷衍了事。

    將酒杯端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李道宗的表情格外的享受。

    “咋這麽香呢?”

    話音未落,李道宗已經是一飲而盡。

    頓時,一股巨大的灼熱感直逼嗓眼,就仿佛一團火焰在他的胸腔之內燃燒。

    烈!

    如脫韁的野馬!

    “世伯,這酒可不是這麽喝的,此酒乃是高度白酒,要細細品味,這麽喝會醉的。”

    酒品見人品!

    到了酒桌上,李道宗就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他平時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酒量不行,這就跟別人說他在床上不行是一個道理。

    “賢侄,這酒叫什麽名字,當真濃烈!”

    房遺愛有些尷尬的說道:

    “世叔,我說完你可坐穩了啊,這酒叫悶倒驢,是烈性最大的幾種酒之一。”

    “何人釀造?”李道宗又問。

    房遺愛回答:

    “乃是小侄所釀。”

    “你還懂的釀酒?”

    房遺愛的話匣子頓時打開了:

    “可不是,小侄不僅僅會釀這一種酒,還會釀汾酒、茅台、西鳳、劍南春...不過高度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李道宗:“......”

    房遺愛一口氣將中國的高度白酒品牌如數家珍,但是李道宗似乎並不感冒。

    因為他對這些並不了解!

    幹了一杯過後,李道宗吃了個雞腿,然後又道:

    “再來一杯!”

    李道宗的酒癮完全上來,想控製都控製不住。

    這酒雖然濃烈,但是喝了之後渾身舒泰,這股子醉暈暈的感覺李道宗格外喜歡。

    三杯酒下肚,李道宗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晰,但嘴裏依然嘀咕著在讓房遺愛倒酒。

    房遺愛知道若是繼續喝下去,事情便辦不成了,隻要拿下了鋪麵,李道宗願意醉成什麽樣就醉成什麽樣,他才不管。

    “世伯,不能喝了。”

    “怎麽不能喝?快倒...是不是瞧不起老夫的酒量?”

    房遺愛將那酒葫蘆放在身後,望著李道宗那張紅如蘋果的臉,輕聲道:

    “世叔,小侄這次來,還有一件事...”

    “都答應!”

    酒勁上頭。

    李道宗含糊其辭,舌頭開始大了,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

    “賢侄,今天開始你也別叫我世伯了,顯的生分,你叫我大哥,我叫你賢弟,豈不美哉!?”

    他妹的!

    美你大爺,差輩了知道麽?

    會折壽的!

    “世伯...世伯,小侄最近想做生意,需要個鋪麵,我聽聞您城西有一間閑著不用,可否賣給小侄?”

    李道宗現在隻想喝酒,所以房遺愛說什麽就是什麽。

    “沒問題,你拿走便是,快...把酒給我。”

    房遺愛又道:

    “世叔,這空口無憑,萬一出了這門您又要回去怎麽辦,您這人品...”

    嘭!

    李道宗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打了個酒嗝,空氣中都是一股子高度白酒的味道。

    “老夫你還信不過,你這賊小子...也罷也罷,老夫這就將那間店鋪的地契交給你。”

    房遺愛笑眯眯,貪得無厭的說道:

    “若是再能寫個字據,簽字畫押那就更好啦。”

    就這樣,在房遺愛連忽悠再誘導之下,李道宗不僅交出了地契,還給他寫了字據。

    “這回老夫能喝了吧?”

    房遺愛將地契和字據揣進懷裏,又在桌麵上留下了字據上寫好的銀錢,這才將酒葫蘆遞過去:

    “世伯,隨便喝,但小侄還是那句話...悶倒驢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

    王府的師爺見房遺愛一個人出來,如沐春風,似乎一點醉的跡象都沒有。

    他趕緊迎上去,焦急的問道:

    “我家王爺呢?”

    房遺愛一進門就看這師爺不順眼,冷哼道:

    “本公子是江夏王府的仆人還是下屬,你家王爺在哪你問本公子作甚,自己找去!”

    師爺:“......”

    師爺吃了個癟,卻又不敢反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房遺愛大步流星的出了江夏王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