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福子帶著東廠番子出現才穩定住局麵，不致使這些人衝進皇宮。

    否則皇宮今日將顏麵無存。

    “廢物！”小福子臉色鐵青，一巴掌抽在金吾衛首領身上，道：“陛下要你何用，你這個金吾衛首領別想幹了。”

    金吾衛首領卻心中苦澀，對於這些書生打不得，罵不得，我能有何辦法？

    誰讓大周優待士子呢？

    小福子卻不管那麽多，一個金吾衛首領連守衛皇宮都做不到，拿來何用？

    小福子站在一眾士子麵前，喝道：“此乃皇宮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違令者殺！”

    小福子牢記秦羽一句話：“朕今實力不足，其他地方或許管不了，但皇宮這一畝三分地，朕就是天！”

    故，眼裏隻有皇帝的小福子，敢在皇宮門前殺任何人！

    張德華指著小福子鼻子罵道：“閹賊！我們要為生民請命，護衛正道蒼生，除奸賊，你敢阻攔？”

    小福子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聽到對方一口一個奸賊，眼神越發冷漠。

    在他心裏，除了陛下就是幹爺爺曹化淳最尊敬，如今被人辱罵，心中已生殺意。

    上前一步，吼道：“退下，否則後果自負！”

    張德華看著小福子凶神惡煞模樣，有些被嚇住，退了一步，但立馬回過神來。

    我有舉人功名，怕他幹嘛。

    朝小福子臉上吐一口，指著鼻子大罵，道：“閹賊！你敢……”

    “哢嚓！”

    閃亮白光劃過，一刀落下。

    “啊！”

    隻見張德華手指被砍掉，鮮血直流。

    張德華臉色變成豬肝色，哭嚎道：“你死定了！你個死太監，我有舉人功名，敢傷我指，等死吧！”

    小福子擦幹淨臉上口水，淡淡道：“咱家會不會死不知道，但你敢再大叫一次，死！”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之色。

    張德華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從對方冷漠眼神中看出殺機，知道他真敢殺人。

    但眼中迸發出無比仇恨光芒。

    ……

    惠國揚聽見張德華慘叫聲，臉色急變，跳出來罵道：“陛下，你難道派閹賊出去殘害士子了嗎？

    你當真要不思悔改，如此荒唐嗎？”

    一眾百官臉色不好看，卻沒有再站出來罵，皆盯著秦羽，想看他怎做。

    “好啊，好啊！”秦羽被氣得臉色鐵青，厲聲吼道：“奸賊！你這個奸賊！居然敢逼迫朕，朕絕不屈服！絕不！”

    惠國揚被秦羽指著鼻子罵，臉色蒼白。

    無論秦羽是否賢名，他都是大周皇帝，被皇帝罵做奸賊，將是惠國揚洗不掉的汙點。

    哪怕將來致仕還鄉也還受人嘲笑和唾棄。

    但事已至此，惠國揚隻好拚了，站起來大罵道：“昏君！你這個昏君！”

    “你昏聵無能，致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數不盡正義同仁跳牆而亡。”

    “你寵信奸賊，堵塞言路，聽不見群臣和百姓聲音。”

    “你窮兵黷武，貪略錢糧，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大周必將毀於你這昏君之手！！”

    話音落下。

    滿堂寂靜。

    無人敢站出來跟隨。

    大周自立國兩千多年，就沒出現在朝廷上大罵皇帝為昏君的事情。

    哪怕這個皇帝再昏聵，再荒唐，再過分。

    隻因君是君，臣是臣。

    天下無不是君父，唯有不是之臣子。

    這是一條無法跨越的堪。

    哪怕你心裏對皇帝再不慢，也不能說出來。

    隻要辱罵君父，就是你的不對！

    就在奉天殿氣氛降到極點的時候。

    宮外響起擂鼓聲音。

    “咚！”

    “咚咚！”

    “咚咚咚……”

    這是登聞鼓？

    有文官仔細聽辯後，臉色大變，驚駭無比。

    自太祖創立大周以來，為保證百姓有冤可伸，有仇可報。

    特在皇宮門口設立登聞鼓。

    一旦敲響登聞鼓，必可直達天聽，任何人不可阻攔！

    登聞鼓一響，必有天大冤情！

    但大周除了太祖在世時，登聞鼓經常敲響，後麵的皇帝都將登聞鼓作為擺設。

    故，登聞鼓已經一千五百多年沒敲響了。

    這是近千年來首次敲響登聞鼓！

    這時候，秦羽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自太祖立國以來，為防止權臣出現，特設禦史一職，以小製大，風聞奏事，糾察官吏，權利極大。

    但這裏麵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自身道德高潔，無可挑剔，否則該禦史所言皆為不實。

    朕說的對否？”

    首富周淮儒沉默片刻，站出來說道：“陛下說的沒錯，太祖確有此定。”

    一眾文官心中疑惑，卻無異議。

    而惠國揚看見秦羽詭異笑容，不知為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陣淒厲哭嚎聲傳來，道：“陛下，老婦要伸遠，您要為老婦做主啊！”

    緊接著，一個肥碩身影跑了進來，臉上布滿麻子，奇醜無比，不是胖老太太又是誰？

    房壯麗和惠國揚二人看見來人，皆是臉色大變，心中暗道不妙。

    她怎來了？

    秦羽臉色一正，嚴肅道：“你敲響登聞鼓，任何人不能阻止你伸冤，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胖老太太跪在地上，眼淚嘩嘩的流，嚎叫聲響出天際，大聲道：“陛下，老婦乃京城老鬆街陳張氏，自幼父母雙亡，隨叔父長大，後嫁入夫家，又三載，公公婆婆相繼駕鶴西去。

    又五春秋，丈夫也不幸亡故，隻留下三子一女讓老婦撫養，為夫守節。

    含辛茹苦將孩兒養大後，本以為能享清福，卻不料三日前夜晚……”

    “住口！”

    房壯麗站出來斥責道：“此乃金鑾殿，你怎可如此放肆？”

    看見房壯麗正二品官袍補子，胖老太太被嚇的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混賬！”秦羽站出來喝道：“此乃金鑾殿，登聞鼓敲響，伸冤之時，任何人不得阻攔，難道房愛卿還敢違背太祖旨意？”

    感受到秦羽眼中殺意，房壯麗知道事不可為，他相信隻要再阻攔，陛下一定會毫不猶豫將他斬殺，隻好不甘退下。

    秦羽溫和對胖老太太笑道：“你繼續說，無人敢阻攔半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