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司恕我愚鈍，我沒太聽明白您的意思。”

    趙衛民似乎是話裏有話啊，薑輝並沒有直接接下茬，隻是先問了一句。

    當然，薑輝倒也不是一點沒猜到，不過，適當的裝傻也未嚐不是一種選擇。

    他想先裝下傻，仔細琢磨琢磨趙衛民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薑，你看過戰爭史嗎？”

    彈了彈煙灰，趙衛民起身準備泡壺茶，薑輝也連忙起身幫忙清洗茶杯：“看過，不過沒什麽研究，就是粗略的讀過一遍。”

    “戰爭史好啊，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聽說星城附近的幾個無人區，最近又被妖獸攻陷了好幾個。”

    “現在的妖獸，實力開始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寶劍鋒從磨礪出，可是有的人在吃裏扒外啊，拿我們無數英烈磨出的寶劍，去送於外敵之手，你知道，為什麽妖獸變得越來越強大了嗎？”

    靈雨降世，世界末日，天地磁場變換，不光是人類，諸多野獸也是如此。

    野獸雖然未曾像人類一樣進化出天賦領域，可憑借著遠超人類的身體素質，再加上靈雨過後，其心智已不低於常人。

    故而很多野獸借助著靈雨能量，順利進階為妖獸，在山川河嶽之地結群成伴，占據山林，以人類為食，使很多錦繡之地成為人類無法踏足的禁區。

    不光如此，它們還經常成群結隊攻掠人類生存點，掠奪人口養殖，進退有序，張弛有度，內部結構清晰，這些妖獸儼然已經發展出小型部落社會的感覺。

    “妖獸實力越來越強大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把我們辛辛苦苦從靈雨能量中提取的藥劑無償送給妖獸，壯大妖獸的實力，再借著妖獸的名義，掃蕩城外大大小小的人類生存點和無人區，以此來獲取一定的利益。”

    “趙警司你說什麽？”

    妖獸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這一點薑輝是知道的，畢竟231之前也遭遇過幾次妖獸的侵襲，雖然有驚無險，可進攻的妖獸確實一次比一次強勢。

    這一點當時讓薑輝心有餘悸，他當時還想過，長此以往下去，231勢必會成為下一個真正的“無人區”。

    不過薑輝不知道的是，原來靈雨藥劑不光人類可以使用，連妖獸也可以借助靈雨藥劑去增強自己的實力。

    “小薑，你知道靈雨藥劑真正的作用是什麽嗎？”

    “好像是增強普通人進化的概率吧？”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泡上一壺茶，分主客各倒上一杯，將茶水放到薑輝麵前，趙衛民說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其實，靈雨藥劑最大的作用，是弱化普通人吸收靈雨能量的能力，加提高天賦者的門檻，讓更多的人無法開啟天賦領域，，以此來維持現下大區政府的穩定。”

    “您的意思是，其實這個東西對於普通人身體沒有益處？”

    “不光沒有益處，甚至還有一定的危害，不過你現在不用擔心，我們內部所使用的靈雨藥劑都是經過深層加工的能量藥劑，與發放給平民的那些根本不是一回事。”

    看似是在閑談，可是趙衛民所說的每句話都如同刀子一般紮在薑輝的心上。

    握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記憶裏很多畫麵如同電影般在薑輝心頭閃過，無人區那些為了藥劑生不如死的可憐人，還有那些每次喝完藥劑後就會吐血的兄弟們。

    薑輝想到了自己剛斷掉藥劑時，那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要麽死，要麽開啟天賦領域，這條路是薑輝硬生生逼自己走出來的。

    薑輝笑了，不過他現在的笑是在隱藏情緒。薑輝隱藏的極好，趙衛民並沒有察覺出異樣，他喝了口茶，然後繼續說道。

    “我要辦一件事，但是現在手裏頭的資本還不太夠。我希望你能在下次清剿妖獸的任務中主動請纓帶隊，當然，我會提供給你優質的靈雨藥劑，幫助你盡快達到二級天賦者狀態。”

    “趙警司，這回的藥劑可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

    “你放心小薑，打今兒起咱們就是自己人，我知道你的背景，你記住，想要活的更好，就不能屁股隻坐在一條船上，不穩呀。”

    一番對話下，既可以說是趙警司對於薑輝的敲打，也可以說是趙警司對於薑輝的拉攏。

    總之，趙警司明確想要將薑輝收編麾下的意思，相比之下，薑輝的答案就給的很模糊，看似好像是同意了，卻又並未做出什麽實質性的承諾。

    從趙警司辦公室裏走出來，薑輝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他沒有辦法接受，明明關乎幾百萬人生死的大事，竟然在趙警司嘴裏如草芥般輕蔑。

    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可薑輝卻不知該如何去改變。

    他倚靠在門口牆上，他在想自己那幫在無人區的兄弟們，他們現在仍然受到靈雨藥劑的威脅，如果說服他們停掉靈雨藥劑，怕是其中的很多人都無法扛過停斷期的生死關。

    其中的痛苦，光是回想起就會痛到發顫，饒是薑輝早已挺過那段時間，可每每回想起來，仍可算是一場噩夢。

    “看來，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暗夜者機甲數據分析完成，可隨時進行打造。”

    就在薑輝沉思的時候，鐵蛋的聲音突然在薑輝腦海中響起，聽到鐵蛋所說的話，薑輝一愣：“機甲製作完成了？”

    “準確的說，是可以進行製作了。”

    閉上雙眼，再度回到領域空間，一波波數據在薑輝眼前不斷地閃過，很快，一個選擇項出現在薑輝眼前：“是否選擇製作暗夜者機甲？”

    “是。”

    意念做出“是”的決定後，空間內出現一個碩大的黑洞，隻見一股股各色能量從領域空間中搖擺而出，隨即融入到黑洞之中，稍稍靠近黑洞，金屬摩擦的聲音不絕於耳，時不時還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

    大約過了幾分鍾的時間，黑洞逐漸縮小，一架漆黑如墨，點綴著猩紅線條，頭盔如貓的機甲就出現在薑輝麵前。

    全身各處關節鏈接處試運轉，經過運轉調試後，彩色噴霧做最後的定型效果。

    “能源啟動中，能源已啟動，原動力能源已開啟，機甲調試完成，哢噠，哢噠……”

    暗夜者機甲一步一步從黑洞中走了出來，立於薑輝麵前，頭部雙眼處燈光亮起。

    “暗夜者機甲已做成，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