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他這皇位是怎麽來的！那可是，踩著他親兄弟頭顱上去的！”

    “老子的兒子們，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啊！就連剛剛出生的嬰兒！他都下得去狠手！”

    “你說他狠不狠？！”

    李淵憤恨道。

    每當午夜夢回，他總會見到他的兒子們，提著血淋淋的頭顱，哭著要父皇救他們！

    楊卓也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樣的事情，落在任何一個父親身上，那都是痛徹心扉的！

    楊卓點點頭，表示讚同！

    “老爺子，我知道，這老李，他壞的很！”

    “殺了自己兄弟，霸占了自己嫂子，還把自己老子幽禁起來！”

    “簡直豬狗不如！大逆不道啊！”

    李淵：……

    怎麽感覺，連朕也罵了？？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還幫他？！”李淵奇怪了！

    要不是楊卓在背後幫著李世民，李世民這個皇帝，哪裏能做得如此輕鬆！？

    楊卓搖搖頭，鄙視道：“這就是他無恥的地方！”

    “特娘的！他剛開始說自己是商人，瞞著自己的身份！等我知道了，特麽的！老子已經是他女婿了！”

    李淵聽著楊卓的話，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老二的厲害之處！他最會籠絡人心，最會拉攏人了！把可以利用的人，和自己綁在一根繩子上！”

    “這一點，老頭子我和建成，都比不上他！”

    李淵感慨地自嘲道。

    楊卓笑了笑，道：“對！所以說，他還是挺適合做皇帝這一行的！”

    李淵蹙眉，道：“可我還是過不去這個坎！”

    每次想要原諒李世民，可是，內心的芥蒂，總是不允許！

    “老爺子！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縱觀曆史，哪朝哪代，奪皇位，他不是血雨腥風的？”

    “再說了，這事，還不能隻怪李二！您呐，也有不小的責任！”楊卓給李淵倒了一杯酒道。

    李淵一聽，不服氣了！

    這兒子造反，還是他的錯了？？！

    “這話是怎麽說的？！”李淵疑惑道。

    楊卓笑了笑，道：“您想想，既然你想要讓李建成繼承大業，那就不能讓李二有機會去建功立業！”

    “到後麵，李二功高蓋主，他的聲望和功績，已經完全在李建成之上了！那這李建成還算個毛線？！”

    “你說，他李二還甘心隻做個秦王？他李建成對李二會沒有殺心？！”

    “也就是您老人家，還想著他們能和平相處！可實際上！和平相處個球！不可能的！”

    “而且，您也隻看見李二殺李建成，可你不知道，這李建成私底下，暗殺過李二多少回了！”

    李淵聽完，啞然了！

    確實如此，他當初隻想著，早日平定天下，而眾多兒子中，李世民的腦子最好使，帶兵能力強，征戰能力強！

    所以，就沒有多想，就讓李世民建功立業去了！

    這大唐天下，可以說，一大半是被李世民打下來的！

    這樣的功績，早就蓋過了李建成了！

    李淵也想過，打壓李世民，可是，又怕對統一江山不利！

    是他的猶豫不決，導致這樣的兄弟相殘！

    “哎！”

    李淵歎息一聲，舉杯，仰頭喝下一杯酒。

    “就算這事，不能全怪他！但是，他坐上了皇帝之位後，朕求他，放過朕其他的孩子！”

    “可是，他全然不顧，朕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放過其他人啊！朕的元吉，就是老二當著朕的麵給殺了！還有……還有建成的孩兒，那還是嬰兒！老二他也毫不手軟，給殺了！！”

    楊卓搖搖頭，道：“這事，也沒辦法，古語有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把帶頭大哥殺了，小弟不殺，那是絕逼給自己留墳的行為！誰能保證他們往後不會來找李二報仇？！”

    “隻要有點腦子，就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李淵想想也是，歎息一聲，道：“可是，他們小時候，可都是很要好的兄弟啊！親兄弟啊！怎麽下得去手！”

    楊卓笑了笑，抿了一口酒，道：“老爺子，這世間，沒有一成不變的關係，就像，您和那隋煬帝楊廣，人家待您也不薄啊！您這不也還是把隋朝給推翻了，自個兒做皇帝了嘛！”

    李淵聽完，鬱悶地拍桌子！

    “還說呢！還不是老二那狗東西幹的好事！”

    額，罵自己兒子狗東西，那您是啥？？

    楊卓：……

    “朕喝酒睡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把皇帝的女人給睡了！這可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朕被逼到這個份上，不反都不行啊！”

    “所以！將心比心，這李二，要是當日不當機立斷，發動玄武門之變，怕那日，死的就是他了！”

    “人家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不反就得死！”

    楊卓道。

    李淵……

    好像有點道理！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啊！老爺子，您這也別糾結於過去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您看這李二，他也把大唐天下打理地挺不錯的！”

    “百姓富足，國家安定，您就往前看，別總回頭想。”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楊卓勸道。

    李淵歎息一聲，道：“哎！孫女婿！你說得沒錯！朕得往前看啊。”

    說實話，他心裏也知道，這件事，也是李世民心裏頭的疙瘩，每次提起，一向會偽裝的李世民，也總忍不住暴躁！

    為了彌補，李世民特意給他建造了豪華宮殿，還挑選全國美女，供他享用。

    隻要他開口，李世民絕對是滿口答應的！

    楊卓說得沒錯！他應該往前看，不要總糾結於過去！

    二人又說說笑笑，交杯換盞，喝了不少！

    臨走前，李淵有些舍不得楊卓。

    但他清楚，楊卓這樣的性格，肯定不喜歡皇宮的沉寂。

    “孫女婿啊！老頭子可聽說，你文采飛揚，是作詩的一把好手！”

    “你給老頭子做一首詩如何？”李淵一時興起道。

    楊卓笑了笑，道：“當然可以！”

    作詩又不難！

    李淵讓宮人，筆墨紙硯伺候。

    楊卓手握毛筆，筆走龍蛇，不一會兒，就做了一首詩出來。

    “莫生氣？！”

    李淵邊欣賞著楊卓行雲流水的書法，邊念著詩句。

    “人生就像一場戲，今世有緣才相聚。相處一處不容易，人人應該去珍惜。世上萬物般般有，哪能件件如我意。為了小事發脾氣，回想起來又何必。他人氣我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隻要你能做得到，活到百歲不足奇。”

    李淵念著這詩歌，忍不住感慨！

    “孫女婿！你不愧是鬼才！這詩歌寫得頂頂得好！”

    “老爺子！以後記住了，別輕易動怒發脾氣，保重好身體，往後是您享福的日子呢！”楊卓笑了笑。

    然後，飄然而去。

    留下李淵，捋著胡須思考。

    ——

    楊卓這和李淵邊聊邊喝，喝了不少酒。

    說話果然費精神！

    楊卓剛出來，就看見長孫皇後，已經侯在外頭了。

    “女婿，累到了吧？本宮先帶你去寢宮小睡片刻後，再回楊家莊吧！”長孫皇後笑著道。

    楊卓揉了揉額頭，有些醉意，畢竟，酒後不上路，上路不喝酒。

    還是休息片刻，等酒醒了再走。

    “好吧。”楊卓道。

    長孫皇後把楊卓，帶到長樂以前居住的寢宮休息。

    因為累了，楊卓找到床，倒頭就睡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個身影，坐在他床頭，抬手正撫摸著他。

    隨後，脖子上也是一涼，感覺有人在親他。

    “質兒，別鬧了。”

    楊卓以為是李麗質在搗蛋了。

    “公子，難不成，你這心裏頭，隻有質兒妹妹嗎？”

    楊卓聽見聲音不對，急忙睜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白皙的臉，麵若銀盤，口若櫻桃，雙頰泛著桃花色。

    此女子，姿態窈窕，上身卻很豐滿，此刻，正披著一件薄紗，坐在他身上。

    楊卓一驚！

    “你是誰？”

    女子輕輕咬著唇，眼含秋波，嬌笑著道：“我叫李雪雁。”

    嗯？？

    李雪雁？！

    文成公主？！

    楊卓瞬間清醒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楊卓疑惑道。

    李雪雁纖纖素手，捏著一縷頭發，低頭含笑道：“人家聽說，公子今日進宮了，所以，特意過來見見公子。”

    “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特別……特別英俊瀟灑。”

    楊卓笑了笑，看向嬌羞的李雪雁，道：“你來這裏，就是特意看我長什麽樣？”

    李雪雁抬頭，水色眸子看向楊卓，低聲道：“不止這樣，我來這裏，是想向公子道謝的。”

    額……道謝？？！

    “何謝之有？”楊卓不明白了。

    “公子是貴人多忘事，這件事，於公子而言，大概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於雪雁而言，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甚至改變了雪雁的人生！”

    楊卓：？？

    他有做過這麽善良的大事？？

    怎麽不記得了？

    “到底是什麽事，你且說說看。”楊卓疑惑道。

    李雪雁起身，認真地朝著楊卓，盈盈地拜了拜，道：“雪雁感謝公子向皇上諫言，不與那吐蕃和親，免去了雪雁遠嫁千裏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