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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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沈遇白這麽一句話,葉知秋心裏多少有些異樣。

    雖然最後強行將情緒壓下,但總歸還是有哪裏不一樣了。

    沈遇白倒沒有什麽異樣,依舊是老神在在,喝茶安靜等著。

    可他坐在這裏,氣場太過於強大,以至於不管是誰,竟然都沒有開口的膽量,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明黃一向活潑,此時也是縮著脖子假裝自己是個安靜淑女。

    唯一自在的,也就一個葉知秋。

    這個時候,好像聊什麽都不合適,所以葉知秋也慢慢悠悠地喝茶。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知秋忽然發現顏時錦真是坐不住了,她那麽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實在是顯眼。

    然後,葉知秋留意到了她的裙子。

    裙子上那朵豔麗的花,已經又盛放了一些。

    葉知秋就算再怎麽憎恨顏時錦,但同為女子,也不至於要在這個事情上做文章。

    她看一眼那兩個婆子:“你們隨顏小姐進屋去換一身衣裳吧。”

    不然,也怪辣眼睛的。

    尤其是沈遇白還在屋裏的情況下。

    顏時錦萬萬沒想到葉知秋會忽然這樣說,難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隻是,感激少,憤憤不平多。

    她覺得,葉知秋就是假惺惺做好人,在沈遇白麵前裝好人罷了!

    可裙擺上的情況,也不容她梗著脖子拒絕,隻能屈辱進去換下髒裙子。

    她離開後,沈遇白淡淡開口:“顯然她並不領情。”

    葉知秋撇嘴:“我也沒指望她領情,隻是一筆歸一筆,我當那無所不用極其的人。”

    生而為人,當有立場和底線。

    什麽事可做,什麽事不可做,心中應當有數。

    沈遇白揚眉,竟露出幾分讚同來:“葉小姐的確是良善之人。”

    剛坑了顏時錦一把的“良善人”葉知秋,摸了摸鼻子尖,發出了尷尬的笑聲:“嗬嗬。嗬嗬。”

    然後下一刻。她就聽見沈遇白道:“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請教。”

    葉知秋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王爺請說。”

    沈遇白的目光往下幾許,落在葉知秋尚什麽都看不出來的肚子上,緩緩揚眉,意味深長:“我的?”

    葉知秋手指都忍不住緊張地蜷縮在一起。有那麽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真知道什麽了。

    但她回想起上輩子的沈遇白知道時候的情況,她立刻毫不猶豫:“隻是玩笑罷了。王爺可別當真。”

    “也是。”沈遇白收回目光,輕鬆接受了。

    這下葉知秋反而有點噎住了:後麵準備好的話也用不上了,就怪難受的。

    顏時錦換過了衣裳,不情不願地出來了。

    婆子還不忘跟葉知秋說:“小姐放心,我將東西都留著,到時候給穩婆看。”

    此時穩婆也是氣喘喘地趕過來了——穩婆也是戚氏那借來的。

    葉知秋不疾不徐地說明了情況,末了還不忘熱切叮囑一句:“聽聞婦人小產若是落不幹淨,還會死人?”

    這種情況的確有,穩婆也不敢馬虎,忙道:“是有。這小產和生孩子也是差不多的,都得小心著點。不然,容易出事。”

    “那就勞煩您好好看看。我這心裏呀,實在是擔心。”葉知秋一麵做出擔憂的樣子,一麵看一眼顏時錦。

    顏時錦氣得手心掐爛了,也實在是不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葉知秋假惺惺——這懷孕沒懷孕,她自己最清楚,而且這個婆子是外頭找來的,萬一回頭將這個事情傳出去怎麽辦!

    這口氣憋的顏時錦臉都是黑的。

    葉知秋則是麵帶微笑,等著看顏時錦到底能不能忍。

    沈遇白作為全場唯一男士,全程穩坐,隻管悠然喝茶,半點不尷尬。

    反倒是穩婆尷尬的不得了。

    匆匆看了一遍之後,穩婆搖搖頭:“應是普通小日子。不是小產。並無小產痕跡。大夫怎麽說?”

    “大夫診斷,也與您的判斷一致。請您來,隻是為保險。”葉知秋笑盈盈地放下茶碗,然後命人將穩婆送去出去。

    等到外人都清空了,葉知秋才看向顏時錦,微笑:“表姐,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若沒有,就回去吧。王爺奔波一天,也累了。”

    顏時錦本來已經醞釀了半天,等著在沈遇白跟前楚楚可憐些,哀求他。

    結果沒有想到,又被葉知秋搶了先開口。

    她這麽一說,顏時錦的話反而不好說出口了。

    最終,顏時錦隻能看住沈遇白,神色僵硬:“雖說懷孕的事情,是我弄錯了,但鬆雲觀的事情總是真的。王爺不能不負責。”

    葉知秋下意識看向沈遇白。

    沈遇白卻不知怎麽想的,反問葉知秋:“知秋,你怎麽說?”

    葉知秋脫口而出:“與我何幹?”

    沈遇白一臉坦然:“你我馬上要結為夫妻,我的事,便是你的事。這種事,我不擅長處置。”

    好一句不擅長處置!分明就是想撿現成外加看熱鬧!

    葉知秋黑了臉,發現自己可能看走眼了:什麽靠譜的合作夥伴?分明是裝兔子的大尾巴狼!

    偏偏沈遇白還微微一笑,“知秋,你辛苦了。”

    葉知秋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給他紮上兩針出氣,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未必不是個了解情況的好機會。

    鬆雲觀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可顏時錦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沈遇白都知道得比她多!

    於是,葉知秋先將無關人員清退,而後清了清嗓子:“既然王爺信任我,交給我處置,那我便鬥膽一問。我聽表姐說鬆雲觀,也聽王爺說鬆雲觀,那麽那日,到底鬆雲觀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看看顏時錦,顏時錦卻不看她。

    於是葉知秋再看向沈遇白:“那王爺先說說吧。鬆雲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遇白倒沒有不想說,或是回避的意思,相反,他說得很清楚:“七月二十八,鬆雲觀內,那日我去尋鬆雲觀觀主,請他替我占卜。不過那日我卻不小心著了賊人的算計。被喂了大量的那種藥。那藥性霸道,我本欲壓製,可失敗了。於是我失了神智。我屬下忙從山腳下尋來一良家女子,打算事後收入府中做妾侍。結果兩條路一左一右太相似,又扶著我,便走錯了。偏那屋子裏,也隻有那姑娘一人。屬下也不認得,推門一看的確是有個女子,便將我送入。”

    “而後,便發生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