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開誠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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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葉家吃過飯,葉知秋謝絕了林氏等人的挽留,還是和沈遇白一同回王府。

    今日葉恒明顯很高興,拉著沈遇白喝了好幾杯,又叮囑了許多話。

    最後喝的都有些醉意了。拉著沈遇白一遍遍的說將葉知秋交給他們放心。

    沈遇白耐心也是極好,一遍遍地應,一遍遍的說自己一定會對葉知秋更好。

    最後,就連葉知柏也拉著沈遇白喝了一杯酒,忍不住地說了一句:“她脾氣不好,王爺以後多包容她罷。”

    葉知秋在旁邊,聽的是哭笑不得:“誰說我脾氣不好了?”

    戚氏笑眯眯地看著:“別理他們,他們就愛這樣說。秋秋你若不好,天底下哪裏還有好的?”

    對於自家嫂子這樣捧場的行為,葉知秋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上了馬車,看著沈遇白閉目養神,葉知秋有許多話想問,也隻能體貼地先住口。

    倒是沈遇白忽然問了句:“橘子好吃嗎?”

    葉知秋這才想起橘子來:“我忘了拿橘子了!哎呀!”

    她忙高聲吩咐:“素練,回去把橘子帶回來!”

    如果是買來的橘子,留下來給林氏他們吃也不要緊。

    可那是沈遇白親手摘的,意義不同。

    不僅不合適留下給林氏他們吃,就是葉知秋自己也不舍得給。

    她歉然地看向沈遇白:“吃過飯,說走就走了,也沒回去再坐一會兒,竟是忘了。不過,橘子味道很好。夠酸。”

    沈遇白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你喜歡就好。”

    說完,他也沒有別的話,隻道:“那橘子應該是特別酸,所以沒有人愛吃。”

    葉知秋哽住了。

    然後忽然就覺得沈遇白一點兒也不貼心了。

    這話叫人怎麽回?

    “不過,也很高。”沈遇白忽然伸出手來,麵上沒什麽表情,“紮破了。”

    葉知秋這才看到沈遇白手掌心的傷。

    那不是破了皮那麽簡單。

    而是直接被紮了一個洞,此時已經有些紅腫起來,一看就知道很疼。

    葉知秋捧住他的手,仔細端詳:“這是橘子樹上的刺紮的?刺拔出來了嗎?”

    說著說著,又覺得有些氣惱的不行:“你這是何必呢?為了個橘子紮成這樣。萬一沒處理好,是要化膿的!”

    她的語氣忍不住地有點埋怨。

    葉知秋是真的覺得不值得。

    那橘子吃不吃的都不要緊,可沈遇白手掌心的傷,就是要緊的事情了!手心本就不容易休養,碰到了水,碰到了髒東西,多容易化膿!

    而且還疼!

    沈遇白看著葉知秋微微蹙眉,一臉埋怨的樣子,嘴角卻翹起來,“你喜歡就值得。”

    這話一出,葉知秋徹底愣住了。

    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沈遇白。

    沈遇白的眼光一片坦蕩蕩,還柔軟水潤。

    讓人想起了無辜這個詞。

    葉知秋同時也看到了沈遇白微微有點泛紅的臉頰。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喝醉了?

    想想今日吃飯時候喝的酒,她簡直哭笑不得:是比平日多。但沒想到他酒量也這麽不行啊!

    葉知秋問沈遇白:“醉了嗎?”

    沈遇白搖頭:“沒有。隻有一點點微醺。”

    這樣乖乖回答的樣子……

    葉知秋越發肯定:他肯定是醉了。

    就算剛才他那話再撩撥,葉知秋也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醉鬼去說這些。

    她淡定地低頭去看傷口。

    隻是馬車裏暈黃的燈光看不清。

    她隻能掏出手帕,先給他的傷口包裹上,不讓掌心再繼續這麽露著:“等回了家,我給你處理一下。”

    葉知秋沒反應過來的是,她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多少有點誘哄安撫的意思。

    沈遇白依舊很乖:“好。”

    他盯著手帕係好的結,專注的樣子,也不知道心裏想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沈遇白這樣,葉知秋反倒是心中一片柔軟,甚至想伸手揉一揉他的頭:好乖。

    素練到回去沒多久,就遇到了林氏讓來送橘子的人。於是她幾乎和沈遇白他們是一起到家的。

    又見到橘子,沈遇白又想起了之前問的問題:“橘子好吃嗎?”

    知道他已是有些醉了,葉知秋便拿出十足的耐心:“好吃。”

    “聽說很酸。”沈遇白看著紅彤彤的橘子。

    葉知秋柔聲地應:“對。有點酸,但是我吃正好。謝謝王爺。”

    沈遇白淺淺地笑了:“明日再摘。”

    葉知秋哭笑不得,趕忙安撫:“等吃完了再摘。不然放壞了就可惜了。”

    一麵哄著沈遇白,葉知秋一麵將藥和紗布,烈酒,銀針都取出來。

    將東西擺好了之後,葉知秋就讓沈遇白將手伸出來。

    沈遇白喝醉了之後是真的變成了個乖娃娃,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葉知秋將帕子解開,解釋給他聽:“我先看看,如果傷口裏不幹淨,就要把皮挑開,裏麵衝一衝。”

    沈遇白乖乖地盯著葉知秋,也不知聽明白沒有。

    葉知秋讓人掌燈,自己仔細看了看沈遇白的傷口,發現他當時估計是沒管,傷口裏明顯還有些髒汙,於是隻能用銀針小心翼翼地去將傷口裏挑開。

    沈遇白一聲也不吭。好似不疼,又好似這不是他的手。

    他隻是盯著葉知秋看,眼神無辜而純良,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知秋將傷口挑開後,小心地將裏頭的東西挑出來,發現竟是半截刺,可見當時斷了之後,沈遇白也沒仔細看,就不管了。

    而後,葉知秋先用酒衝洗傷口,而後就用力將傷口附近的肉推擠。

    鮮血冒出來,不過也並不多。傷口雖然看著嚴重,但並沒有很厲害,而且經過這麽久,更是不流血了,這麽一擠,才有一點冒出來。

    最後,更是連血都不冒了。

    直到這個時候,葉知秋才小心翼翼用小的銀勺子挑出一點藥粉來灑在傷口上,再用幹淨的紗布將傷口包裹起來。

    整個過程裏,沈遇白也沒有任何的皺眉和喊疼。

    可偏偏葉知秋鬆開手的時候,沈遇白卻忽然說了句:“疼。”

    那帶著點委屈的樣子,看得人都傻了:這還是十九王爺沈遇白嗎?

    可對上沈遇白那雙眼睛,葉知秋就無論如何狠不下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