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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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鍾良安真就搬到了春暉堂。
他身邊也隻有一個小藥童服侍,就連行禮其實也少得可憐。
葉知秋看了之後直歎氣,轉頭吩咐素練:“一會兒你傳話回去,叫府裏繡娘過來一趟,給我師父做兩身衣裳吧。就說,是我做人做徒弟的孝敬。以後一年四季的衣裳,我都包了。”
謝雲猶豫片刻,輕聲道:“那我——”
“師兄你就負責將師父照顧好就行。你不用和我比較這些,各是各的心意罷了。”葉知秋知道謝雲要說什麽,趕在他說話之前就將他的話攔下來。
她又笑道:“其實,我想還可以請師父給伯母看看眼睛。”
果然提起這個事情,謝雲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當即遲疑道:“我娘的眼睛——”
“可以試試。我看過,應該也有幾分希望。不過,眼睛比不得其他地方,我沒有試過,興許師父經驗更多一些。”葉知秋實話實說:“但不一定能行。一切都是我猜測,具體還是要師父看過之後再說。”
謝雲也冷靜下來:“其實沒有希望也正常,畢竟都這麽多年了。而且我自己也看過,知道我娘的眼睛大概是個什麽情況。能有希望最好,沒有我也不會失望。”
葉知秋點點頭:“就該有這樣的心態。”
在兩人要求下,鍾良安給謝雲的阿娘看了看眼睛。
看完之後,鍾良安沉吟良久,才給出了和葉知秋差不多的判斷:“有幾分希望,但是不高。可以試試,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眼睛看不見。對性命沒有大礙。另外就是一個人受罪。”
看眼睛是需要在臉上紮針的。
而且是火針。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中膽寒。
謝雲毫不猶豫:“就算隻有一線希望,都應該一試。”
葉知秋點點頭。
鍾良安咧嘴一笑,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那咱們就試試!”
謝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毫不猶豫:“什麽罪都受過了,難道還怕這個嗎?”
當即鍾良安就定下了治療方案。
不過本來打算今日就試一試,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們卻忽然收到了一封邀請帖。
這是一封極為正式的邀請帖,邀請他們一同過去參加一場會診。
但信上說得很清楚,這不僅是一場會診,更是一場比試。他們請謝雲和黃二過去,若是他們治不好病患,或是技不如人,就得讓謝雲跪著去跟謝家先祖請罪,承認自己技藝不精。
而黃二,更是要從此之後,不得踏入京都一步。
下帖子的人,是陳仁安。
葉知秋茫然地問謝雲:“陳仁安是誰?我們認識他嗎?”
謝雲咳嗽一聲,不由得嘴角帶了幾分笑意,解釋給葉知秋聽:“陳仁安是陳景壽的兒子。”
陳景壽葉知秋知道——她還懷疑這個人和梅妃有什麽關係。
但是陳仁安,葉知秋隻知道他身體不好,倒不知道他醫術還不錯。
更關鍵的是,葉知秋糊塗地問道:“咱們得罪陳仁安了?他怎麽好端端的給我們下戰帖?”
葉知秋是真的不明白。
謝雲微微有些歉然:“這個事兒也怪我。是我連累了師妹。”
葉知秋更糊塗了:“怎麽和師兄還有關係了?”
徐清卿也納悶:“是啊,怎麽還和你有關係了?”
謝雲解釋給她們聽:“我大伯娘姓陳,是陳景壽的堂姐。”
葉知秋一聽這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謝陳氏和陳景壽之間,居然還有這種關係!
她想了想,又道:“那估計還和諸葛瑾也有點關係——朱榮安不是嫁給了陳仁安?這兩個安湊到一起去了,朱榮安又那麽憎恨諸葛瑾和我,怪不得陳仁安要給我下戰帖。”
不過,諸葛瑾今天有事兒還沒來,不然估計這會兒他都能跳起來。
葉知秋感慨道:“這可真是有意思。我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謝雲也靦腆一笑:“我也第一次遇到。以前倒是聽說過。聽說死對頭之間經常這麽賭。”
但凡關係沒壞到那個地步的,都不至於這樣針鋒相對。
徐清卿也怪新奇的:“我也第一次見呢。不過,這個事兒咱們怎麽辦?”
他們齊刷刷看向了鍾良安。
鍾良安瞪他們:“看我幹啥?這個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
葉知秋又看謝雲——畢竟這個戰帖不是給她一個人的。也得看謝雲的意思。
謝雲低頭沉吟。
徐清卿急得直皺眉,忍不住慫恿道:“這個時候咱們可不能慫!你醫術不差的!”
葉知秋看得直發笑,不過也將徐清卿拉過來,示意她別幹擾謝雲做判斷。
謝雲卻已經抬起頭來,溫和一笑:“我知道。不過——”
徐清卿瞪大眼睛:不是吧!人家都這樣囂張了,難道謝雲還要忍耐?
鍾良安和葉知秋也看住謝雲,想知道謝雲還有什麽顧慮。
“不過,這上頭隻說了我們輸了,卻沒有提他們輸了怎麽辦。”謝雲微笑著將沒說完的話說了出口。
葉知秋聽見這話,登時就笑出聲,狡黠道:“真是巧了。我與師兄想到了一起去,而且,我們是兩個人,他們就出一個人,似乎也不太妥當啊——”
既然要對賭,那就要公平一點。
免得到時候他們這邊贏了,別人說他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當然,葉知秋更在意的是——他們輸了,怎麽可以隻輸一個人呢!
謝雲頷首:“正是如此。”
徐清卿這下滿足了,她樂嗬嗬道:“我果然是沒看錯你們。就是要這樣!咱們怎麽能認慫?這個陳仁安,都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
葉知秋打趣她:“你怎麽比我們還積極?難道就不擔心我們萬一輸了?”
徐清卿白了葉知秋一眼:“你要是輸了,可別怪我不認你。而且,怎麽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葉知秋被念叨得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說的是。我怎麽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我們肯定能贏!”
她轉頭就看向了鍾良安,笑容諂媚:“師父,您看都這個時候了,您難道還不傳授我們一點絕活嗎?”
鍾良安直接就被氣笑了。感覺自己收的這個徒弟,簡直是見縫插針,半點不帶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