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

    也覺得有些荒唐。

    這女人的種種表現都像是在故意告訴我，事情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兩人坐在一旁，這時候誰也沒有說話。

    “李大牛，變成了髒東西嗎？”

    我用著試探性的語氣開口。

    陳小霞沒有回答我，隻是盯著窗戶外麵看了一眼。

    “說不清楚，但是李大牛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為什麽？

    “害死他的人不是我！”

    我有些憤怒，忍不住在口中說道。

    陳小霞苦笑起來，樣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嘲諷。

    都到這個時候，我卻也不清楚應該怎麽去解釋。

    “有些時候，他們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仔細一想，卻也覺得事情的確是這樣。

    “所以，這也是你纏上我的理由？”

    我很不情願地開口。

    “算是吧，不過我可不是髒東西。”

    陳小霞淡定一笑，突然間說了周。

    什麽？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緊張的問到。

    “死？誰跟你說我死了。”

    陳小霞語氣平靜，說出的話讓我都感覺奇怪。

    “你那天，不是說我們挖出了你的屍……屍骨嗎？”

    陳小霞捂嘴一笑。“就因為這個？”

    什麽意思？

    “我隨便指著一堆骨頭說那是我的，你就相信了？”

    我傻了，完全捉摸不透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所以，你是人？”

    “我也不是人。”陳小霞一本正經地說道。

    鬼不是，人也不是。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大腦生疼，感覺自己心裏變得很不舒服。

    “你沒有必要在意我是誰，你隻需要跟我合作，找到無根大師就行了。”

    我搖頭，“根本就沒有無根大師這個人。”

    那棟樓都是假的，隻是我出現了的幻覺而已。

    “如果無根大師不存在的話，你脖子上的項鏈又是怎麽回事。”

    我摸著項鏈，這才意識到它是真實存在的。

    “我明白，你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陳小霞好像這一片昏暗空間當中的一盞燈，將我整個人的周圍點亮。

    雖然誇張，但是她說出的幾句話讓我茅塞頓開。

    “無根大師這家夥可是十惡不赦，為了掩蓋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打算利用這種歪門邪道來嚇唬你們。”

    說著，陳小霞捏緊手中拳頭，那眼睛當中更是透著些許憤怒。

    可說到底，那隻不過是他們之間的矛盾。

    我跟這些事情沒有關係，為什麽非要把一切的責任都甩在我們身上。

    “我不想幫你了，這跟我沒有關係。”

    說著，我便要離開這電話。

    轉過身後，卻發現陳小霞竟然已經出現在我的跟前。

    “你出了門，李大牛就會朝著你，你覺得自己還有辦法能夠拜托他嗎？”

    我生氣了，這女人抓住我的軟肋想要威脅我。

    “你卑鄙！”

    “哼哼，任憑你怎麽說。葉林，我們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你隻要替我找到無根大師的罪證，揪出幕後黑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陳小霞也不是什麽好人，尤其實在露出了自己真實的麵目之後。

    虧我還認為這女人能夠點亮我的困惑。

    說到底，都是一丘之貉。

    “我現在連無根大師去了哪裏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調查！”

    “可以從李大牛身上出手。”

    李大牛，又是這個家夥。

    他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讓我掛著這件事情不放。

    “對了，自上次藥廠的事情結束以後，李大牛就變成了趙大牛。”

    “他為什麽改名？”我不理解。

    “具體原因我當然不可能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才能夠找到趙大牛的父親。”

    他父親？

    “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人了。所以，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陳小霞說的話好像有一定道理。

    “他父親在什麽地方？”

    “就在這附近的鎮子上，你隻要去尋找有個叫趙屠夫的，很快就能夠見到了。”陳小霞笑著開口。

    “他父親是屠夫？”我很不理解，覺得有些荒唐。

    “以前是。”

    陳小霞說完這句話後，對著我陰森一笑，突然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縮在角落，此時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趙大牛的事情本來跟我沒有什麽關係，現在竟然為了他還有特意去鎮子上尋找趙屠夫。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就這樣混到了早上。

    一陣敲門聲響起，這時候的我瞬間清醒，然後打開了工廠的大門。

    老王此刻出現在我麵前，正揪著昨晚跟我值班的那個保安的耳朵教訓。

    “臭小子，昨晚誰讓你擅離崗位的。”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家夥是老王的兒子。

    我本想勸說兩句，但考慮到這家夥不在讓我吃了虧，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葉林啊，我家這毛頭小子沙也不會幹，以後就得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了。”

    老王凶過自己的兒子之後，便回到了自己崗位。

    交接班回去的路上，縮在我旁邊的小夥子突然跟著咳嗽了兩聲。

    “林哥，昨晚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你在工廠裏跟個女人……”

    我一愣，隨即被嚇得渾身都是汗。

    那臭小子卻在那裏壞笑兩聲，露出一副自己什麽都懂的樣子。

    “我都懂。”

    “你懂個屁！”

    我氣不打一處，很想出手教訓對方一頓，但這家夥卻嘿嘿笑了兩聲之後跟著離開了。

    這時候，我也沒啥興致，因為在不遠處，陶虹手上正捧著些許早餐。

    “餓了吧。”

    她一邊說著，然後慢慢走到了我的麵前，完全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我較為激動，然後跟著她回到了宿舍。

    至於老王的兒子去了哪裏，跟我也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吃過早餐之後，我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

    昨晚偷偷蹲在工廠的拐角睡了一覺，所以現在也不是很困。

    “那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回去。”

    陶虹看我的表情有些擔心，或許是想到那天我跟她在一起受傷的事情。

    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

    陶虹臉上嬌羞，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個，能跟我去一趟鎮子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