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釋疑和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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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且慢!”

    母親一聲喊,讓李安手上的動作頓時一頓。

    摔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惡狠狠的看了這兩人一眼,這才大手一鬆,讓童子從半空中墜了下來。

    然後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哢嚓一聲,骨折的聲音響起。

    巨力衝擊之下,握在小手中的銀粧刀,直接被踢到了半空。

    隨後李安抬手一捏,捏住了銀粧刀的刃尖。將神鬼方天戟,從巢元方的頜下收回。

    輕輕一甩,將刃上的血珠,甩到了地上。

    李安這才大馬金刀的走到了炕頭,攔在了母親身前,輕聲問道。

    “母親沒事兒吧!”

    說著,直接將手中的銀粧刀,遞了上去。

    而劉氏看見兒子,這種凶猛如同天神一樣的英姿,不由的徹底的愣神了。

    不過才生病半月而已。

    兒子怎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雖然說是經常鍛煉身體,有時候甚至是像個傻子一樣,沿著長壽坊就開始滿街跑。

    可她以為那是兒子,在彩衣娛親而已,沒怎麽當回事兒。

    誰知道如今一發怒,竟然有如此威勢。

    這是怕自己擔心,才將一身的本事,藏著掖著嗎?

    傻孩子,母親怎麽會害怕兒子有本事?

    沒聽說過母以子貴嗎?

    你要是真的比你那個混蛋父親還要厲害的話,萬一有一天,我們能夠見上一麵的話。

    我也能理直氣壯的嘲笑那個混蛋。

    讓他悔不當初。

    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看著兒子的劉氏,從他手中,接過了銀粧刀,異常隨意的插回了刀鞘之中後,這才一臉寵溺的看著李安,笑眯眯的說道。

    “我能有什麽事兒?”

    “不是還有兒子你在嗎?”

    “誰能拿我怎麽樣?”

    說著,劉氏將半躺著的身體,往上挪了挪,斜靠在枕頭上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安兒,你怎麽會光著身子的?”

    “冷不冷?”

    “萬一病了可怎麽辦?”

    說著,抬手一指身後的櫃子,道。

    “櫃子中有我給你縫的新衣服。錦袍上麵的蘭花還沒有繡完。”

    “我兒還是先穿上吧。”

    “等娘病好了,再給你重新縫製。”

    對於親人的好意,李安自己是不會拒絕。

    給了屋子中的兩人,一個警告的眼神,李安將手中的神鬼方天戟,往地上一杵。

    “鏘!”

    一聲輕響。

    戟杆沒入地麵半尺。

    而李安,則是走到炕頭左手邊櫃子上,打開了櫃門,從中取出了一件兒錦袍。

    蜀錦的麵料,光是看上去,就華貴異常。

    而款式,竟然不是常見的居家道服之類的衣物。

    而是要多複雜,就多複雜。要多華麗就多華麗的禮服。

    除了和當官的正旦大朝會的禮服,細節上有一些區別之外,儼然就是正裝朝服的樣子。

    這是準備讓自己盛裝出行,去相親的嗎?

    還是直接就是婚禮的正裝?

    心中吐槽,手上卻沒有半點遲疑。

    新衣服誰不愛,即便是有兩個成年人的年紀了,李安還是不樂意穿麻布的衣服。

    絲綢不香嗎?蜀錦不好嗎?

    看著兒子,將櫃子裏麵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劉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卻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了正在處理傷口的巢元方,和抱著手腕兒,正在顫抖的童子。

    目光來回打量了好幾遍,然後,這才麵無表情的問道。

    “巢元方,巢太醫!”

    “你這好好兒的太醫令不做,反倒是半夜翻牆,偷偷跑到妾身家中來。”

    “到底是打的什麽樣的注意?”

    “不給妾身說說嗎?”

    巢元方才給自己的下巴,敷上金瘡藥,用細麻布將傷口包裹了起來。

    正要給弟子,處理好骨折的傷勢,聽到劉氏這麽一問,頓時,整個人都是一個顫抖。

    唉!

    真是得意忘形了。

    竟然忘了,連皇上和齊國公,都在盡心盡力的拉攏此人。

    自己又怎麽會,覺得此人竟然如同白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如今猛虎睜眼,擇人而噬。

    而自己和弟子如今的慘狀,正是自以為是,卻又敢去捋虎須的下場。

    聽劉氏這麽一問,巢元方慘笑一聲,歎息著說道。

    “不管夫人信不信,老夫確實沒有壞心。”

    “今夜來此,也確實是為了給夫人診脈而已。”

    “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哦!”

    巢元方的話,劉氏根本就不信。

    自從錯信了他人之後,她不論做什麽事兒,都會多留一個心眼兒,更何況,還是這種錯誤百出的狡辯。

    輕笑一聲,劉氏不屑的說道。

    “巢太醫,這是糊弄妾身呢!”

    “什麽樣的診斷,非要在半夜才能成行?”

    “而主家不允許的話,不惜翻牆也要闖入,這種行徑和賊人無異,你管這叫沒有壞心?”

    “再說了,看天時,也不過是才過五更。”

    “你來的這麽早,又是如何躲過宵禁巡邏的士兵?又是如何打開裏坊的大門?”

    “這麽處心積慮,就為了看一看妾身的病情,你說妾身會不會相信?”

    巢元方有心說,自己就是為了躲過宵禁,避開裏坊的開門時間,才專程在門口藏了一夜。

    可這種行為,看上去卻更加的鬼鬼祟祟。

    還不如上麵的處心積慮呢。

    瓜田李下,又怎麽能逃脫這樣的嫌疑?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一聲長歎。

    如今,隻能實話是說了。

    巢元方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重擔,麵帶哀求的說道。

    “夫人。”

    “夫人的病症,老朽已經診斷過了。”

    “乃是體虛,外加風寒。”

    “體虛,則風寒難以用藥。風寒,卻又一直拖累身體。”

    “這會讓夫人的身體一天一天的跨下去。”

    “就算是再怎麽用心治療,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半年治病,半年調養。”

    “這是昨天中午,老朽診斷後的結果。”

    “可是現在,短短不到一天時間。”

    “夫人周身,營衛之氣自生,風寒沉珂,也被拔除大半。”

    “就連虛弱的身體,也已經開始恢複。”

    “這不是奇跡,難道還能是什麽?夫人難道就不會震驚自己居然好的這麽快嗎?”

    “昨日,令公子,給老朽展示了一種,叫做阿莫西林的神藥。”

    “就是這種藥,短短時間,就將夫人的病治好。”

    “老朽診斷,也隻是為了確認一下,神藥的療效。”

    “現在看夫人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裏還需要再診脈?”

    “這藥果然是針對炎症發熱的神藥啊!”

    說罷,“噗通”一聲。

    巢元方直接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求公子下賜阿莫西林,救應國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