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來親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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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在前麵縱馬疾馳,可苦了跟在後麵的大兔。

    他才是第一天上崗馬夫。

    以前學的,也是如何做好一個夥計的事兒。

    根本就不知道馬夫應該幹什麽。

    看李安縱馬跑了出去。

    他也連忙邁開了雙腿,跟著大道上的煙塵,一路狂奔。

    一邊跑,一邊喊道。

    “安哥,你別跑那麽快啊!”

    “等等我啊!”

    李安走了,大兔走了。

    城門口隻剩下牽著另外一匹馬的“老雜胡”了。

    他看著特勒驃掀起的煙塵,不由的心中一陣的欣喜,連連張口稱讚到。

    “好馬!”

    “果然是好馬!”

    說罷,看見旁邊的白蹄烏,不滿的噴著響鼻,連忙伸手摸了摸這匹寶馬的臉頰,高聲說道。

    “你也不賴!”

    “不比那匹特勒驃差!”

    說完之後,這才伸手,從腰間摘下了一個碩大的牛皮水囊。

    擰開塞子,美美的喝上一口燒刀子。然後這才說道。

    “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總不能讓那個傻小子,兩條腿,去追特勒驃,是吧!”

    說罷,將水囊往腰間重新一綁,直接一拍白蹄烏的屁股。

    戰馬猛的向前一竄。

    而“老雜胡”責借著馬勢直接飛身而上。

    任誰看到,到要驚歎一句。

    “這廝馬術驚人。”

    戰馬上的老雜胡,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迎著風,和白蹄烏化為了一體。

    等他掠過大兔身邊的時候,大手一伸,直接抓住了他的腰帶,輕笑一聲,將他橫在馬背之上,這才笑著罵道。

    “小子!”

    “安哥也是你叫的?”

    大兔突然之間,從地上,被別人掠到了空中,也是嚇了一跳。

    可經過了平日裏,牆頭,樹上曆練,對於馬上,也並不十分的恐懼。

    正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突然聽到新拜的師傅,這麽一說,頓時一愣。悶聲悶氣的問道。

    “不叫安哥叫什麽?”

    大兔年級還小,有些事兒並不明白。主家可以不在乎,但是做家丁的,若是要懂規矩,否則吃虧的終究還是下人。

    當下,他再次揚起了頭,灌了一口酒之後,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若還是鄰居,叫安哥自然是無所謂。”

    “可你從今往後,你就是別人家的馬夫了,當然要按照規矩來。”

    “老爺,少爺,公子,主人!”

    “隨便選一個都成,就是不能叫安哥!”

    大兔立誌做一個夥計,當然不是愚鈍之人,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現在聽師傅這麽一說,,自然心知肚明。

    立刻在馬上回應了一句。

    “知道了,師傅。”

    這個年代的師徒關係,跟父子,也差不多。

    或許,在老雜胡的心中,這李家掌櫃,能用燒刀子,收買老雜胡效力。但是想讓他賣命,那差點兒。

    可送來一個弟子就不同了。

    那意味著是有人,要為自己養老送終。

    前半生,在草原上,大家的最終結果,差不多都是被野狼撕咬,被蒼鷹啄食,因此,對死亡,並沒有什麽特別在意的地方。

    可入了大唐二十年候,不知不覺之中,他變得竟然和中原人一樣矯情,竟然開始在意身後事了。

    也不知道這是在往前活,還是往後活。

    看著遠處特勒驃,正在逐漸的靠近,老雜胡一拉韁繩,勒停了戰馬,提著大兔的領子,將他拎到了地上。

    然後這才翻身下馬,指著遠處不遠處的鴻雁說道。

    “去,把公子的獵物撿過來!”

    說罷,牽著手中的白蹄烏,迅速的靠了上去。

    一把抓住了特勒驃的轡頭,親昵的摩擦這戰馬的臉頰,掏出了一把黃豆,喂給了戰馬,讓它從興奮中安定下來。

    然後,這才喜笑顏開的說道。

    “少爺,這馬不錯吧!”

    “要不要再跑上一圈兒?”

    “少爺?”

    “你賀懷恩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客氣了?”

    李安隨意的回了一句之後,直接翻身下馬,欣喜的拍了拍特勒驃的脖子,點點頭說道。

    “真是好馬!”

    “我這些年在西市,見過不少戰馬。”

    “能和特勒驃相提並論的,根本就沒有。”

    “嘖嘖!”

    “黃參軍可真是大方。”

    “不過,再跑一圈兒的話,還是算了。”

    “我倒是沒什麽,可特勒驃,恐怕就要累壞了。”

    說著,將掛在戰馬上的兵器摘下,插在旁邊,給特勒驃減輕負擔。

    一邊的老雜胡,聽李安,叫自己賀懷恩,這個正式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這個名字,差不多十多年,都沒有人叫過了。

    想不到自己的這新主家,居然還找人給翻了出來。

    名字倒是不重要。

    賀懷恩和老雜胡,叫哪一個,他一點都不介意。

    但是這份態度,就能讓人暖心。

    既然主家喜歡這個體麵的名字,那麽自己以後就叫賀懷恩了。

    賀懷恩看著汗涔涔的特勒驃,再看一眼那沉重的兵器,不由得點頭稱是。

    辛虧是特勒驃和白蹄烏。

    否則,一般的戰馬,還真的馱不動他。

    當下,他抽出掛在腰間的汗巾,一邊給特勒驃擦汗,一邊有些遺憾的說道。

    “馬是絕頂的好馬。”

    “可惜兩匹馬,都是母馬,耐力都差了點。”

    “若是公馬的話,跑起來的話,馬力會更加強勁上幾分。”

    “配上少爺的武力,誰也擋不住。”

    “就算是吳國公尉遲恭,看見的話,都得怵上幾分。”

    說話之間,賀懷恩以將戰馬身上的汗漬擦幹。

    然後又解開肚帶,將馬鞍,從戰馬身上取下來,再給戰馬披上一塊毛氈,以防戰馬著涼。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之後,賀懷恩這才背上馬鞍,轉過身來,看著李安,詢問道。

    “少爺既然愛惜馬力,不準備再跑一圈兒了。”

    “那接下來去哪兒?”

    “從這裏往南邊,是周家圍牆。”

    “哪裏據說有野豬出來,禍害莊稼。”

    “如今天色還早,少爺要不要去獵頭野豬玩兒玩兒?”

    賀懷恩話剛說完,撿到大宴的大兔,已經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

    他一片跑,一邊說道。

    “安……”

    “……少爺,好肥的雁!”

    “又有肉吃了。”

    “哧溜!”

    吸口水的聲音響起。

    這大雁,我還從來沒吃過呢。

    想起昨天摘的辣椒,已經曬的蔫吧了許多。

    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吩咐二兔在爐子上,烤幹上幾根。

    再加上一隻肥雁,或許能吃上一頓臊子麵。

    李安猛一回頭,盯著一邊的賀懷恩說道。

    “老賀,你在西市棲身多年。”

    “一定知道,誰家的耕牛摔斷了腿吧!”

    “出發,西市。”

    “老子今天要吃牛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