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誰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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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哈哈哈!”

    “你是沒看到,咄苾那狗賊的一張臉,黑成什麽樣了。”

    鄜州城東,一個富貴人家的院子當中,唐觀笑的上汽不接下氣。

    因為這鄜州城,如今是突厥人,力量最為強大的地方。

    因此,就連李安也不敢大意。

    便留了薛仁貴和蘇烈兩人,率領大軍戒備。

    而現在,兩人正在一臉羨慕的,聽著唐觀,講述突厥王帳之中,發生的事情。

    唐觀笑的手舞足蹈。

    旁邊的賀懷恩,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一邊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汗巾,敞開了皮袍,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一邊踹了唐觀一腳,笑著罵道。

    “都是你這小子大意,差點兒讓漢奸給發現了。”

    “要不是老夫演技過硬,今天怕是要栽到這裏了。”

    “若是殺光王帳之中的突厥人,主上倒是無所謂。”

    “可憤怒的突厥大軍衝擊之下,今天這裏的人,別想有幾個好活!”

    “連我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說著,他把手中的汗巾,直接往唐觀手中一扔,笑著罵道。

    “還不過來,給我擦擦,背上的汗?”

    一旁的唐觀,身上的汗水,其實要比賀懷恩,多上許多。

    若不是經過了這麽些天的曆練,恐怕之前在王帳之中,一泡尿,就要全部澆在褲襠之中。

    如今,身邊的人,全都是英雄豪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連這昔日的紈絝,也不甘示弱。

    不願意將軟弱的一麵,展現給眾人。

    因此,忍著渾身濕漉漉的難受,一把接過了汗巾,笑嘻嘻的走到了賀懷恩的身後,直接開始幹活。

    一邊擦拭,一邊說道。

    “今天帳中,多虧了可汗機智。”

    “一番話,不但堵的阿史那咄苾無話可說,甚至是在眾多突厥的部落首領心中,也給紮了一根刺。”

    “連突厥人仰仗的漢奸,都不得不親手給殺掉。”

    “可汗,真不愧是可汗。”

    “我唐觀,算是服了。”

    說罷,回頭又看了李安一眼,連忙討好的說道。

    “當然。”

    “也多虧了朗將的勇猛。”

    “要不是朗將,一番殺戮,震懾住了突厥人。”

    “想必,阿史那咄苾,也沒有那麽容易服軟。”

    “那時自然!”

    感覺身上,清爽了不少。

    賀懷恩隨口應了一句,然後接過了唐觀手中的汗巾,在盆中,清洗了一下。

    之後,雙手抓住了唐觀身上的皮袍,猛的一拉,直接將他的上身,扒了個精光。

    然後,這才抓起了手中的汗巾,道。

    “來!”

    “你小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過來讓我給你擦擦!”

    也不等唐觀拒絕,賀懷恩繼續說道。

    “主上這次專門帶著你,之後肯定要大用。”

    “若是你不慎,感染了風寒,耽誤了主上的大事。”

    “你小子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聽賀懷恩這麽一說,唐觀拒絕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隻好訕訕的站在哪裏,任由他施為。

    而等互助組兩人,收拾完自己之後。賀懷恩見李安,手中依舊抓這那封書信,這才一屁股座到一旁,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主上看了這麽久,可曾看出,這封信,究竟是誰寫的?”

    不等李安答話。

    一旁,早就看過書信的蘇烈,不由的開口嘲諷道。

    “嗬嗬!”

    “這天下的事,竟然如此的相似。”

    “當年,隋煬帝征伐高句麗。”

    “正是朝中宗室大臣楊玄感舉兵造反,一舉葬送了遼東幾十萬大軍。”

    “摧垮了大隋存續的根基。”

    “現在,這天下才剛初定,又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

    “將當今的皇上,暴露於突厥人的兵鋒之下,不日,將困於仁智宮中。”

    “若非世家之人,絕對幹不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有時候,某家真相縱兵,將這些禍亂天下的蛀蟲,殺戮一空。”

    蘇烈當年隨父親起兵,沒少受世家高門之人的白眼。

    就算是歸家“行商”之後,往來北地,也頗受世家豪奴的壓榨。

    而此時,竟然見有人公然書信,聯絡突厥人背叛,讓他忍不住火冒三丈。恨不得當場廝殺一番。

    恨屋及烏之下,連帶著對唐觀,都沒有什麽好顏色。

    誰讓當初,他販馬的時候,曾受過晉陽唐家的刁難呢?

    聽這邊蘇烈,發泄了一通之後,一旁的李安,這才將手中的書信,放在了台階之上。

    然後,這才施施然的說道。

    “嗬嗬!”

    “老賀你也知道。”

    “出仕之前,我也不過是長安城中,一個偷摸開客棧的小商人而已。”

    “若是心懷惡意的話,光是一個守門的坊頭,就能刁難我半天。”

    “對於朝中的高官,又有什麽見識?”

    “哪裏知道,這封信,究竟是誰寫的。”

    “不過我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

    “你說是不是啊,小公爺?”

    李安這話一出。

    “唰!”

    院落之中,其餘的三道目光,齊刷刷的一轉,全都落道了唐觀的身上。

    而唐觀,則像是解脫了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之上,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擔一樣,拍著大腿說道。

    “原來,朗將早就發現了。”

    “是了。”

    “以朗將的敏銳,怎麽會發現不了,近在咫尺的變化?”

    “我拿到書信的時候,就站在朗將的身側,這身上的變化,又怎麽能夠瞞得過您?”

    說道這裏,唐觀一臉苦澀的看著身側的那封信,緩緩的撿起了它,這才繼續說道。

    “寫信之人我認識。”

    “乃是當朝司空,魏國公裴寂。”

    “他有三子。”

    “裴律師,裴法師,裴禪師。”

    “我與他二子,裴法師交好。自是見過裴寂的字跡。”

    “這人與長安的僧侶,交往密切,在年前的佛道之爭中,鐵了心的站在了佛門一方。”

    “而且,他是太上皇絕對的心腹,與當今皇上,也是頗有仇怨。”

    “完全有立場背叛皇上。”

    “可惜,此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頡利可汗身邊,竟然有朗將潛伏。”

    “而這封信,也竟然會落到朗將的手中。”

    “裴寂完了。”

    “我唐家與裴家世代聯姻,恐怕這次也會大受牽連。”

    “可是朗將放心!”

    “我絕對沒有背叛大唐的心思。”

    “我唐家也絕對不可能背叛大唐。”

    “若是朗將不信,我願自囚於軍中,不再接觸任何軍事。”

    “還請朗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