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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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無忌,一句話問出之後,心驚膽戰。

    可李世民,卻依舊是一臉的沉靜。

    隻聽他依舊淡淡的說道。

    “朕沒有開玩笑!”

    “此次突厥突厥人的變故,確實應當是李安,所激起的。”

    “有援兵在外!”

    “諸位將士隻要用心,守住離宮。”

    “圍困便不日而解!”

    李安!

    伴隨著皇上的話。

    一瞬間,這個名字便傳遍了整個離宮。

    原本,已經傾向於絕望的士氣,瞬間便猶如火山,熊熊爆發!

    朝中的爭端,這些普通士卒不清楚!

    可長安城中,那幾千斤中的銅像,被人舉著遊街,大家卻是有目共睹的。

    直到如今,那大佛,還在應國公府的大門之後。

    隻要一開門,就能看見祂莊嚴的屹立於應國公府。

    現在,都已經快要變成長安城的,又一盛景。

    每天都有人前去瞻仰。

    連帶著,這位李朗將,也徹底的坐穩了不動明王尊轉世的位子。

    再加上一些寺廟的推波助瀾,讓這位大將,甚至已經趕超了吳國公尉遲恭的大名。

    現在,有這樣一個猛人,正率領這援軍,星夜趕來,誰不興奮?

    一時間,離宮之中,殺喊之聲四起。

    讓岌岌可危的防線,再次變得固若金湯。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無比的振奮。

    可長孫無忌,卻是異常的糾結。

    那李安若是真的能來,能救下皇上的話。雞犬升天,自己能夠沾光活下來,當然是喜出望外的事兒。

    可是,一想到,他將立下,幾乎拯救了整個大唐的功勳。

    這又讓長孫無忌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別扭了良久。

    他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上!”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那李安可隻是率領了兩百人北上。”

    “你難道,就是指望這兩百人救駕,這才將整個朝廷,陷入險境之中?”

    長孫無忌的這一質問,再次讓眾人驚愕了起來。

    兩百人的援軍,對於而是完人來說,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啊!

    不會援軍,真的就隻有兩百人吧!

    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之中。

    重新拄起了橫刀的李世民,卻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

    隻是稍微撇了長孫無忌一眼,便繼續淡然的說道。

    “你是沒有記錯。”

    “最初確實隻有兩百人。”

    “最初?”

    “是最初!”

    “可後來,朕又派遣了八百人,一個折衝,北上追隨於他!”

    這話一出,一旁的長孫無忌,頓時怔住了。

    他不光是吏部尚書,統管天下官員的升遷。

    而且還是尚書左仆射。

    在如今,這個尚書令空缺的時代,尚書左仆射,便是尚書省的最高長官,統領六部。

    可以說是不僅僅吏部,就連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這六部,全都歸屬於長孫無忌管轄。

    調兵是大事兒。

    而調動一個折衝,這麽大的事兒,必然要向兵部報備。

    可身為尚書左仆射的長孫無忌,卻從來都沒有聽過。

    連統軍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

    這其中蘊含的意味,讓他連查都不敢查。

    甚至是都不能問出口來。

    將一句“我怎麽不知道”,強行咽了下去之後,長孫無忌不敢再在這裏,打探什麽消息。

    隻能悻悻抱怨道。

    “就算如此,他手裏也隻有一千人。”

    “老夫不信,這李安一千人,就能讓突厥人嚇成這樣。”

    “必然是有別的變故。”

    “若皇上口中的李安,能用這些人,解了仁智宮之圍的話,老夫就從這裏跳下去!”

    不提玉華山上,君臣之間的爭執。

    銅川之北,李安的大營之中,同樣也有質疑的聲音。

    早有斥候回報。

    南邊。

    四萬突厥精兵,正在疾馳而來。

    可麵臨突厥,最為精銳的王庭突騎兵侵襲。

    李安所率領的三萬大軍,不下馬紮營,整備防線。

    反倒是坦然列陣,竟然做出了要與這突厥精兵,正麵碰撞的架勢。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

    可更讓尉遲恭震驚的是,明明精銳不如人,數量不如人,這李安竟然還要分兵。

    把三萬大軍,分成了三個部分。

    在尉遲恭征戰多年的生涯之中,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列陣。

    連他沒有多少腦漿的兒子尉遲寶琳,都看出了不對勁,這讓他如何能忍?

    “駕!”

    一踢馬腹。

    手持馬槊的尉遲恭,直接脫陣而出,衝上去,就要同李安理論。

    可還沒有等戰馬,真正的跑起來。

    “鏘!”

    一左一右,兩根馬槊,直接架在尉遲恭的眼前,擋住了他的前路。

    而後,那蘇烈陰陽怪氣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吳國公!”

    “大戰在即,你這是想要幹什麽?”

    正是因為大戰在即,才不能如此莽撞。

    若是這裏一敗的話,那萬事休矣。

    此時的尉遲恭,已經知道蘇烈究竟是誰。

    兩人在這之前,雖然沒有在戰場上,正麵撞上過。

    但是同樣,到了這個地步的武將,一樣也聽過彼此的威名。

    因此,尉遲恭連忙說道。

    “蘇定方!”

    “你也是軍旅上的老人了。”

    “怎麽會看不出,分兵之後的戰線薄弱?”

    “你就這麽小看突厥的王庭突騎兵嗎?”

    “趕緊給我讓開!”

    “讓我同李安說說!”

    若是沒有在定襄河穀一戰,見識過李安的威勢。

    乍一看到這種陣型,恐怕蘇定方心中同樣也會惴惴不安。

    可現在,看一眼那近乎高出他人,半個身子的恐怖身影。蘇烈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在真麵對決之中,擋住李安。

    如果擋不住李安的話,什麽陣型都沒用。

    而這如同五月雨擊一樣的三段箭陣,正是一切混亂的克星。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當下,便意興闌珊的說道。

    “國公,朗將的手段,你不見識一次之後,是不能理解的。”

    “此時此刻,聽命行事就行!”

    如此輕佻的回答,怎麽可能讓尉遲恭放心?

    他正要揮舞手中的馬槊,衝開二人。

    可薛仁貴手中的馬槊往前一壓,接下來的一席話,讓他再也不敢再有半點兒衝動。

    隻聽薛仁貴淡然說道。

    “尉遲恭!”

    “此時此刻,前鋒之中,並沒有什麽國公,有的隻是朗將親兵。”

    “你見過那個親兵,臨戰之戰,敢質疑主將決定的?”

    “你這是想要挑釁朗將權威?”

    “還是想要試一試,軍法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