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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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一腳,將秦懷道,從絕望之中喚醒。

    讓這哭的淚流滿麵的小子,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一邊抽噎著,一邊看這李安道。

    “不知……”

    “不知燕王殿下,有什麽吩咐!”

    “唉!”

    李安歎息一聲。

    想不到。

    自己還沒有見過秦瓊呢,他就已經快要死了。

    這人真要死了的話,對於李安來說,那也是一種遺憾。

    自己雖然不通醫術,但是總歸有一千多年的眼界在。

    說不準,就見過某種病症呢。

    就算是自己同樣束手無策,但能見門神最後一麵也好。

    也算是讓自己少了一幢遺憾。

    因此。

    這才有李安的如此一番動作。

    所以。

    聽秦懷道一問,李安便不以為意的說道。

    “走!”

    “去你家!”

    李安這話一出。

    瞬間。

    秦懷道的眼神,徑直亮了起來。

    連哭泣都忘了。

    馬上張口,就要詢問。

    可像是看透了這小子一樣。

    還不等他把心中的話問出來。

    李安已經斬釘截鐵的說道。

    “別想好事兒了。”

    “阿莫西林,還是隻能治我之前說的那些病症。”

    “去你家的緣故,也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就是個念想。”

    “別多想了。”

    雖然不知道什麽死馬活馬的,但是秦懷道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話。

    才剛聽完,眼神瞬間便暗了下去。

    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可能了。但是依舊沒有辦法,還能怎麽辦?

    隻能抬起袖子,一抹眼淚,這才按著地麵,站了起來,哽咽著說道。

    “有勞燕王殿下了。”

    “殿下請!”

    說著,轉身開始給李安帶路,向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已漸漸走遠。

    一眾人這才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他們全然都不明白。

    雖然這李安,身有寶藥。

    可既然藥不對症,為什麽還會去翼國公府一趟?

    難道是要去給秦瓊送行嗎?

    到了這裏,除了一些,確實好奇的人之外,其他人已經不再關心這事兒了。

    便搖了搖頭離開了此地。

    那些想要知道個結果的,也要去跟著一起去翼國公府,一探究竟。

    不過片刻功夫,太廟之前,人已經漸漸走空。

    就留下史仁基一個人,泡在水渠之中。

    左右環視一周,見沒人看著自己。史仁基喃喃自語道。

    “若是這樣。”

    “我就算是出來,也沒有人看見吧!”

    “再說了,就算是有人發現了,誰又敢去燕王麵前,打小報告呢?”

    說著。

    竟然雙手爬上了水渠。隻是往上一撐,一隻腳已經搭在了水渠的邊上。

    馬上就要爬上來。

    可還沒有等他另外一隻腳,也拉上來。

    瞬間,一個粗豪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道。

    “誰讓你上來的?”

    “你要是敢上來,老子就敢打斷你的腿!”

    完了。

    不用聽說話的聲音,光聽腳步聲,史仁基就知道,來的是誰。

    這長安城中,除了自家的老子,誰有敢揚言,對自己出手?

    當下。

    胳膊一軟。

    “噗通”一聲。

    史仁基再次跌入了水渠之中。

    直到父親已經走到了眼前,他這才苦著臉說道。

    “父親大人!”

    “您怎麽來了!”

    “咳,呸!”

    史大柰直接一口,啐到了兒子的身邊,任由唾沫,沿著水渠流了出去。

    他這才輕蔑的說道。

    “嗬嗬!”

    “你個狗崽子,到底什麽德行,老子難道不知道不成?”

    “你以為你幹了什麽事兒,就沒人跟老子說嗎?”

    “我就是怕你小子亂來,這才連忙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

    “在燕王麵前,你都敢陰奉陽違。”

    “你到底是膽大包天呢,還是真的不怕死?”

    不說本身就是這小子大嘴巴,犯下的錯。

    就算是他沒錯。

    燕王有救命之恩在身,罰一罰自家的小子,那還不是理所應當?

    如今。

    雖然丟了鄜州城,並不算是他的大錯。最終也是將功補過了。

    可畢竟,因為這事兒,皇帝和滿朝的文武,差點兒被突厥人抓去放羊。

    就算是別人再怎麽能理解。

    但是生死一刻的怨恨,誰都會有。

    這乃是人之常情。

    這個時候,這小子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是將自家恩人的事兒,嚷嚷的到處都是。

    這要是不給他個教訓,等他惹下滔天大禍,那就晚了。

    一臉嚴肅的史大柰,帶著身後的兩個親兵,直接坐到了水渠的邊上。

    手上拿著一杆長長的步槊,就那麽盯著自家的兒子。

    不讓他有任何偷奸耍滑之處。

    一定要讓他泡夠兩個時辰才行。

    而此刻的史仁基,欲哭無淚。

    之前還有熱鬧看,不覺得時間難熬。

    等人都走了,隻留下他一個的時候。

    先不說渠水冰涼。

    光是無聊,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以前從來不曾留意的,鼓樓報時的鍾聲,此時遲遲不曾響起。

    這讓史仁基幾乎有些發狂。

    無聊的拍打著水麵,隻能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低聲哀告道。

    “父親大人!”

    “差不多了吧!”

    “天色已經不早了。”

    “若是真要等上兩個時辰的話,皇城怕不是要落鎖了。”

    “到時候,我們要怎麽出去?”

    “啪!”

    史仁基才剛說完。

    史大柰手中的步槊,已經動了起來。

    反手一握前端。

    長長的戟杆兒,已經敲了下去。

    史大柰這才罵道。

    “老實點兒!”

    “就算是皇城落鎖,老子也一起陪你。”

    “我來的時候,早就在城門,跟吳國公商量過了。”

    “若是出不去,那今夜就睡在值守的仗院。”

    “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見父親連後路都準備好了。

    史仁基這才發現,自己這兩個時辰泡定了。

    絕無提前出來的可能。

    無奈,隻能破口大罵。

    罵秦懷道這小子,不是個東西。

    出賣了自己,不但一點懲罰都不受。反倒是引的殿下同情,去給他老子看病。

    同樣是人,自己還是先認識燕王殿下的。

    為什麽殿下,對那小子就那麽好?

    史仁基嘴裏嘟囔,不以為意。

    可聽在史大柰的耳朵中,讓他的耳朵,再次豎了起來。

    連忙伸出了手中的步槊,直接一探,沒入了兒子的腰間。

    頂著腰帶,把他給挑了起來。

    然後,詫異的問道。

    “你說什麽?”

    “我怎麽聽著,好像是燕王,去給秦瓊瞧病了?”

    “這事兒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