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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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朝曆代。

    如今,大唐一朝,戰馬的價格,是最便宜的。

    不過區區二十五貫左右。

    這要是放在之前的戰亂時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一個完全不可企及的價格。

    要知道。

    兩年前長安的糧價,也不過區區一鬥五十文。

    便是今年又是旱災,又是蝗災,糧價漲的飛快。

    但要是和戰馬的價格相比,也是完全不值一提。

    這還是普通的戰馬。

    良駒的價格,就更高了。

    而至於赤龍這種神駒,它的價格,完全就不能以馬來計了。

    在劉仁軌看來。

    這匹馬已經可以媲美玉璽之流了。

    但凡是有人獻給朝廷,封侯封公,也隻是等閑。

    若不是殿下以封燕王,否則,他是絕對保不住這匹神馬的。

    此馬,甚至比殿下之前,找回來的玉璽,都要更加的緊要萬分。

    畢竟。

    玉璽隻是代表了正統,別無他用。

    可赤龍若是繁衍開來,卻能極大的增強一國實力。

    在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眼中,那個重要,還用的著說嗎?

    如此。

    他又怎麽可能,讓赤龍的馬種,流落在外?

    不但劉仁軌一臉的決絕。

    便是屏風後麵的武媚娘,也是極為的不悅。

    她奪權管家,也不足一年。

    對於政事,更是才剛接手。

    雖然在國這個層麵上,並不敏感。

    可對家這個範圍之內,卻是極為熟悉的。

    武家本就是商人出身,對錢財上的事兒,她又怎麽可能會有忽視?

    別的不說。

    就說如今,風靡長安的馬球運動,便是婦人,也是愛極了此事。

    就算是她自己,都也能騎著溫順的母馬,揮上兩杆兒。

    若是有誰,能有一匹寶馬,縱橫球場上,那更是不日,就能名動長安。

    以前就有消息說,從西域販馬的商人,沒還有走出涼州,手下的良駒,就已經被人瓜分一空。

    而大食那邊,偷運過來的汗血寶馬,甚至曾賣上過五千貫的價格。

    如此破財,便是豪富之家,也是心驚膽戰。

    若以赤龍的英姿,它的後代,價格在五千的基礎上,還不得翻上好幾番?

    這不但是王霸之基,更是立家之本。

    這種緊要之物,怎能如此輕易外流?

    即便是如今,她還沒有當上燕王妃,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燕王府吃這麽大的虧。

    當下。

    武媚娘便失神的將手中的毛筆,擱在了筆架之上。

    輕輕咳了一聲,喚起了李安的注意後。

    她這才連忙說道。

    “殿下!”

    “您在草原上,不是也有馬場嗎?”

    “王家的小子,還在那裏養馬呢。這個時候,怎麽能讓寶貴的馬種外流?”

    “若是賀侯知道了這事兒,怕不是要瘋啊!”

    李安最初招募賀懷恩的目的,便是帶著二兔,給他養馬。

    若在這個王府之中,說誰最重視赤龍的話,除了賀懷恩,便是李安都稍有不及。

    如果說李安,有點煩尉遲恭的嘮叨的話。

    可這要是賀懷恩真嘮叨起來,便是他自己都無計可施啊!

    總不能給自己的親信,腦袋剁了吧!

    當下,李安便苦笑一聲,道。

    “那這事兒,該怎麽辦?”

    “我……”

    不等李安的話說完。

    屏風後麵的媚娘,便再次出聲說道。

    “殿下無憂!”

    “您不是在草原上,已經開設了好幾個馬場了嗎?”

    “我便聽王家嬸嬸說過,小敬留在哪裏,便是為了照顧赤龍即將出生的孩子。”

    “他要等馬駒真正能夠跑起來之後,這才會返回長安。”

    “吳國公不是愛馬如癡嗎?”

    “馬場的良駒,總是要出手的。”

    “想必那時候,賀侯自會考量。”

    考量什麽?

    公馬騸掉,母馬留種。

    稍微次一點兒的,才會放出市場。

    這便是以前,突厥人對外出售馬匹的辦法。

    如今,北方突厥,都已經滅了。

    難道自己也要這麽搞?

    李安正待再要說上幾句。一旁的劉仁軌,卻不容的他繼續說下去了。

    當下,便大手一揮,沉聲說道。

    “殿下!”

    “此事就此作罷。”

    “吳國公哪裏,就由我去說。”

    “便是真要給他家的馬配種,也要定下契約文書,從此要求尉遲家,絕不插足馬業。便是家中的馬匹,也決不許外流。”

    “總之,臣下會將此事,處理的妥妥帖帖。”

    “絕不讓殿下難堪。”

    “同樣,也絕不會讓燕王府,受到任何損失。”

    “此事,就這麽定了。”

    劉仁軌說的斬釘截鐵。

    可他的立場,卻偏偏就站在李安的身邊。

    一切,也全是為了李安的利益為出發點。

    便是李安,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此事。

    若他真的一力,強行推動此事。雖然能行,但世人,又會怎麽看他呢?

    看他是個傻子不成?

    對於傻子這樣的一個人,別人或許,會歡天喜地的和他做生意。

    畢竟,這裏麵,是有便宜可占的。

    可若要使托付大事的話。拜托,誰會和一個傻子,托付大事?

    李安以後想要做事,總是要在身邊,聚攏一群人的。

    總不能啥事兒,都是單槍匹馬的自己上?

    若是真被世人,視為一個好糊弄的人,那到時候,要多出多少的麻煩?

    這絕不是李安想要見到的。

    因此,此事也就隻能作罷了。

    當下,李安便是一陣搖頭苦笑。

    然後。

    這才長歎一聲,道。

    “罷了!”

    “此事就交正則處理吧!”

    “自此,關於赤龍的事兒,你們就商量著辦吧!”

    說罷。

    李安便放下了手中,尉遲恭的拜帖。

    然後,又拿起了案幾上麵的,另外一卷帛書。

    此書,既不是拜帖,也不像是朝中的公文。

    反倒像是誰寫的一卷文章一般。

    李安還沒有打開,便似活躍氣氛一樣,笑著說道。

    “前麵的拜帖,乃是尉遲恭所遞。”

    “自然值得正則看重。”

    “可這帛書,又是誰寫的,能讓你把他和吳國公,放在同一個地位?”

    “此人,莫非,也是朝中權貴重臣不成?”

    說著。

    李安解開了綁在帛書上麵的係帶,輕輕一推。

    “嘩啦!”

    長長的帛書,完全展開在了案幾之上。

    而李安此時,這才看向了書中內容。

    赫然上書:《靖北二十論》。

    寫的,竟然是如何治理草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