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月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表情淡定的說：“網上結果你怕什麽，出了事給我第一時間說就行。不行還有別的負責人呢。另外，你能退後嗎？你剛吃大蒜了？”

    “哦，大蒜味牙膏。”

    “……”

    跟妍月相處的久了，我漸漸了解了她的性格，都快忘記了她還是我的客戶了。

    我被她的瀟灑給震驚到了，我想提醒她，你剛說的問題法律大大會找你的，現在就想弄這種事。

    可憋了半天我問道：“那我呢？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去快活我能理解，我還得去公司記錄數據呢。”

    她反問道：“反正又不缺你一個人。再說你不是說過要為上次失信的事作出承諾嗎？現在你補償的機會來了。”

    我弱弱地說：“我不是請你吃了早飯麽，你看你還計較……不行你把錢轉給我。”

    妍月無語了，她說道：“你不會是想說一頓飯就想把我打發了吧，我自己又不是付不起……另外，那早餐味道很一般。”

    “那你還不是吃完了，連個渣都沒剩。”

    妍月像隻老母雞一樣瞪眼看我。隨後漸漸麵無表情，就很初次見麵一樣冰冷，像個陌生人。

    我受不了她露出這種表情，隨即拿出手機：“哎，你別生氣，又沒說不陪你……真是的，我先打個電話給領導有個說辭，不然等不到團隊解散那天我就先散了。”

    在我通話音中，妍月冷淡的表情也變得緩和，變得溫柔。

    “喂，沐明，這時候了什麽事啊？”

    “領導，這不是眼看明天就開標了麽，有些興奮睡不著。”

    老劉哈哈一笑：“都工作這麽長時間了，還會緊張？你小子有什麽事兒就說。還拐彎抹角的。”

    不愧是跟了他幾年，把我了解的一清二楚，這樣的話我更感覺不好意思跟他開口。

    “咳，領導，那什麽，我明天想跟你請個假。”

    “什麽！明天請假，你逗我呢！你不會想臨陣脫逃吧。我告訴你，你明天到也得到，不能到也給我想辦法到場，不然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劉啟瑞的聲音突然轉為憤怒在我耳邊咆哮著。

    我就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而妍月也皺起了眉頭。

    我給她個眼神，示意哥能解決。

    “哎，劉總，明天我老爹過來，你也知道我家裏情況，我得陪著他老人家啊，要不然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家，感受這城市的冷漠，替他兒子擔憂吧。”

    “你別給我賣慘，我不吃你這一套。”

    “……那好吧，我等會兒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來了之後在外麵麵館隨便對付對付兩口得了，我就不陪他了。那沒事就用我先掛了啊，還著急打電話給說呢，老頭子晚上睡覺不好打擾。”

    “你等等。”劉啟瑞無奈地叫住了我：“……明天給你放天假，不過你小子要是讓我知道騙我，你就等著滾蛋吧。”

    我頓時大喜：“領導，我還能騙你咋的，要不是有急事，我恨不得立馬飛奔到公司，肝腦塗地。”

    ……

    跟劉啟瑞聊完，我又給齊陽打電話說明真實情況，順便兩人串了氣，免得露出馬腳。

    我鬆了口氣，看見妍月那鄙視的表情。我不爽了：“你這啥表情，要不是因為你我能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謊話嗎？說出去小學老師都不帶批的。”

    “你撒謊的語氣挺順暢的啊，一看就沒少幹這種缺德事。”

    我皺眉看她：“好好的姑娘怎麽說真的不雅的詞。這種事很少見嗎？傻孩子，你們宇航裏估計也有不少這樣摸魚的，你平時坐在辦公室，隻是看不到罷了。”

    妍月似乎不想與我討論這些話題，她站起身來說：“我累了，上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覺吧。”

    ……

    今晚的天氣格外的冰冷，許是下了一夜雨的原因。看不見銀白色的月亮，和晶瑩的星星，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幽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得到了洗禮。

    撥開天空，發現整個城市都變得清澈了，一滴滴雨珠從我陽台上突出的一角垂下，落在一張搖曳在風中的紙盒上，沉悶的聲音透過冷清的燈光，發出黯然與淒涼的聲音。

    我走過去仔細尋找，那聲音猶如虔誠的靈魂，在等待一個與他相同的人。隻是走到眼前才發現，紙做的盒子終究抵不住雨水的腐蝕，早已爛成一片一片。就像得不到的，還要堅持，隻能是虛無的傷痕從時間劃過，留下了唯一的痕跡。

    次日清晨，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電話聲響，煩躁的接通，問道：“喂，幹什麽的，我已經請假了，有事兒今天都別找我。”

    “……”

    “你有一個小時時間起來，一個小時後咱們就走。”

    我拿遠一看，果然是妍月打過來的。於是就隨便混混沌沌的說道：“哦~我知道了，沒有事我先掛了，正在洗著呢。”

    遲鈍的起了床，我歎口氣，以為放假了就能輕鬆一些，順便補充睡眠，結果還是得陪那個早起。

    時間還早，我就去下麵的早餐店打包了些包子和豆漿帶走。

    空氣有點冷，我無意識的抬頭打了個哈欠，發現門框上的角落，一方小小的蜘蛛網暴露在空中，上麵還有早晨潮濕特有的水珠。我瞪大眼睛細瞧，水珠表麵倒映出周圍的風景，我好像看見遠處的一排排模糊的樓層，看見一疊疊黃色的蒸籠，還有上飄過霧氣。

    一束光照射過來，驚動了脆弱的世界，蜘蛛網不經意的微微動了一下，於是整個世界也躍動跳舞，變成唯一的彩色。

    我被這神奇的一幕吸引了，心情也變好了很多，也許朦朧間我又學會了某樣東西，有了莫名的幸福。再次看那蛛網，記憶起其中飄落的針葉，還有枯枝殘缺的樹木，我覺得此時它們更加珍惜了。

    徑直來到妍月房間門口，我拍打著門：“妍月，我沐明，你給開個門，我收拾完了。”

    等了一下她把門打開，我上下打量著她。

    “我不想等會兒喊報警。”

    “又沒看你，隻是懷念這個大門，想當初我們可是各自敬重對方為崇高的對手，相互較量過……雖然是某個幕後主使的餿主意。”

    妍月扭過去給我一個背影：“你可以把你的對上帶走，回家繼續較量。”

    我被噎住了，反駁道：“我說這話就是想引起某個人的愧疚之心，讓她知道自己的錯誤。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妍月冷笑的說：“這裏沒人心裏愧疚，但是有個沒有誠信的小人，你想認識嗎？感覺你們能聊得來。”

    “……”

    我不跟這個女人計較，畢竟我是一個大度的人，不像她一樣小肚雞腸。我摸著下巴自信的點點頭，果然還是我這樣有理想，有氣度的人才有魅力，受女孩子喜歡。

    “你要不想進來就把門關好，外麵挺冷的。”

    我揚了揚手上的東西：“我買了早餐，有包子和豆漿，等會兒一起吃點。”

    妍月轉過身問：“有豆腐腦嗎？”

    “額……吃啥豆腐腦，早上吃那個不好消化，早飯就要吃這種清淡的。”我嘴裏嘀咕道：想騙我下去再跑一趟，門都沒有！

    妍月眼神充滿疑惑，她問道：“是這樣嗎？再說……這包子，也不算清淡的啊。”

    我被問的有些無言以對，幹脆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你到底還要不要吃了，我好不容易大冷天冒著寒風給你去買早餐，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冷嘲熱諷。”

    妍月洗漱完出來後，拿出包子表明自己的行動，我剝開雞蛋遞給他：“吃雞蛋嗎？”

    “不要，謝謝。”

    我們演出了一場無聲的早晨，不過相互都不尷尬，可能是內心孤獨的人都不喜歡交流，也就不會覺得恐慌。

    妍月吃完飯跟我說道：“我去換身衣服走吧，你等一下我。”

    我開玩笑的說：“沒事，反正我今天一天都賣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她麵無表情的撇了我一眼，隨後率先走了出去。我看著她那騷紅的車，我還是覺得跟周圍的環境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上來，走了。”

    我鑽進車裏，不管是第幾次進來還是和個鄉村的人一樣東張西望。

    妍月忍不住了，說：“你能別亂轉了嗎，車裏地方本來就不大。”

    “沒辦法啊，我這人就這樣，對沒見過的東西都好奇。”

    “那你也別亂動啊，影響我開車。”

    我舉手作出投降的姿勢，示意她放心。

    我們開車出了室內，不一會我感覺有點不對，因為這TM上了國道了。我趕忙問她：“你這是要去哪啊，都走到國道上了，你不會是想把我拉出去買了吧。”我驚恐的叫著。

    妍月有點不耐煩：“看把你嚇的，陪我出來辦點事而已，就是地方有點遠。”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在哪？”

    “漢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