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宛又和老人聊了一小會兒，她沒有避諱自己對這裏的好奇心，因為她是真的好奇。

    究竟是誰傳授給這裏的人們祭祀的方法，傳授這些的那個人又是否受人指使或者真有“神”指引他這麽做？不論哪一種，這種非神職人員不可接觸的方法，稍不留神間就會引來邪魔妖物！

    祭祀本是為人們為向天神表達敬意與信仰，現在卻染上了血腥，貢奉的恐怕也不是什麽神，而是打著神的幌子蒙騙世人的偽神！

    “關於這個小鎮嗎？”老人沉聲呢喃自語，他無奈的搖頭，歎道：“來不及咯！世道變了，人走著走著就隻剩下了三四戶人家，大多是不死心想要看看有沒有奇跡發生。”

    “也許，某個夜晚降臨時，家門口突然就會出現讓自己日日夜夜都想看見的熟悉聲音，等了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就算沒有奇跡也已經習慣。”

    老人笑了笑，他扭頭歪著鳳宛，看著她的衣著打扮語氣又有些恍惚惆悵道：“老頭子我知道這世上除了咱們這些活不到百歲就老了死去的短命鬼，外麵有許多長得和我們一樣也沒多隻眼少條胳膊的人，卻能活到幾百幾千歲！”

    “如果老頭子也能活到那麽久，也許，還能等等孩子的爸，奇跡說不定真的會來！可惜、可惜了……半截身子入土，黃土都沒過脖子咯……”說著說著，老人吐出的煙霧中竟隱約讓景物多了幾分朦朧，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聽見微微哽咽的聲音。

    鳳宛沉默了許久。

    她說不出心頭什麽滋味，那種酸澀是曾經作為鳳霓裳時的感受吧，就像普通人想要觸及修仙之道卻遙不可及的念想一般，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悶頭往前衝試一試能不能成為意外。

    隻是這一次不同，老人家沒有那種妄想，口中與心裏溢滿的是對無望等待的遺憾和苦澀。

    都是人，差別卻這麽大。

    時間對於垂暮的老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但他所寶貴的這些在另一些人眼中是隨意揮霍也無所謂的，區區百年，對整個星域絕大多數接受帝國、聯邦統治默化的人們來說，三五百年都是未成年向成年的過度期。

    就鳳宛這麽大的，多是被養在家裏當成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讓懂，隻需要天真無邪純淨無暇就好的嬌嫩花朵！

    一百年，和一兩歲能劃上等號？鳳宛不能理解她極度震撼，！

    但星域普遍的認知就是這樣，所以她凡事都被看著，無數雙眼睛分布別書各大角落，別人以為的悉心周密照料鳳宛隻覺得這還不如讓她蹲大牢。

    “您剛才說，這個鎮上過去消失了很多人？他們去了哪為什麽會消失？”鳳宛歎了口氣，繼續問下去是給人傷口上撒鹽，但想要插手這件事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老人家能提供她四處閑逛也無法偶然獲得的消息，嗯……情報網，沒記錯的話她有給係統設定過這樣的輔助功能，風雲閣——歸屬墨家主脈的情報組織。

    凡持有天命係統的人，都可以驅使風雲閣為己用，平常時候風雲閣不會出現在墨家的視線範圍內，但風雲閣在墨家內的威望和壓迫感是絕對無法估量！

    手握大大小小的秘密情報，連不可一世的墨家之人也拿捏在手，鳳宛不想自己離開後整個墨家成員就徹底放飛自我了，那樣就在真的世界大戰臨頭！給一點施壓和一點警告，懸在空中的刀隻會對準不老實的人。

    鳳宛若有所思微微點頭，看來回去一趟勢在必得了！

    按理來說風雲閣成員遍布六界，她收來的小弟們那可不是吃素的，生命之樹是她刻意提起點到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領悟她說的其實是A7星球上的生命之樹……

    嘖，當謎語人的後果，就是自己給自己下絆子嗎？她真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