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平等契約，意味了今後你我同甘共苦不分彼此，以朋友的身份，與我並肩而立——’

    “滴血為誓，永不背棄！”

    契約之光衝向九霄，同時兩抹柔光融入彼此眉心。

    睜開雙眼時，鳳宛眼中施法掩藏起的眸色赤金如火焰般再度跳躍燃燒，而與此同時，在阿飄的身上氣息也徒然拔高了一階層！

    靈體變得更為堅實雖還有些透明但已經不像是即將消逝的那種透白，赤金色流轉於它的身體中，驅逐了拙劣的汙穢之氣，發生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外表，改變了透明度的阿飄此時的白也更為純粹，不再摻雜著一絲一縷的灰色。

    “欸？奇怪，老大是還與其他靈體契約過嗎？為什麽我的意識裏出現了一抹氣勢龐大氣場渾厚看樣子非常不好惹很厲害的契約？”

    不同的雙方契約都會透露著對方的性格與實力，很強，阿飄的第一印象就是望而生畏的強大。

    阿飄鼓了鼓腮幫子，那契約存在它與鳳宛契約之前，非常霸道且強勢的占據了第一契約的首位，它分明沒有見過對方隻是一道印象而已就覺得呼吸困難了。

    如此宣誓存在感的契約，阿飄沒見也沒經曆過，它總覺得那不是幻覺它好像透過那模糊的身影看見了一雙鋒芒暗斂深邃如淵飽含毀滅之力的眼睛！

    這雙眼睛似乎在審視著它的存在，覺得它不存在威脅後，那抹印象身影也就漸漸淡去了。

    “什麽？”鳳宛微驚，因為太意外眸子都睜圓了些，她沉默了半晌，眉頭越皺越深最終沉沉地嗯了一聲，閉目深呼吸一口氣，她的笑容中飽含著太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複雜情緒：“沒事，那應該是……”

    “他殘留下來的痕跡吧，已經散了。”

    散了，今後就不會再有了。

    鳳宛放下抱臂的雙手，一手輕輕揉了揉阿飄的腦袋，涼涼的觸感傳來卻非常真實讓少女眸中的黯然也褪去不少，露出了由衷的高興：“你變得更厲害了哦，相信很快就可以突破了。”

    “應該謝謝你的，老大。”阿飄美滋滋的接受摸頭，它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也能擁有這麽結實的身體一天，總有一天，它一定能活得和活人相差無幾的軀體吧！

    不過沒過多久。

    阿飄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可能會觸及到鳳宛的禁忌，但對她剛才的話又飽含擔憂：“老、老大？”

    “嗯？”柔軟的，多揉幾下。

    “聽老大剛才的意思，殘留痕跡散了什麽的，難道是和老大契約的那位大人最後撕毀了契約嗎？”

    阿飄咬著幻化出的小手：“可我聽年長的鬼說，背棄契約的代價很慘的，雙方都會有生命危險。”

    “確實是這樣。”意料之外，談起這個時鳳宛很坦然，也很平靜。

    “不過，他並沒有撕毀契約哦。”

    “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像是一隻無害的小動物般，雖然外人看來總說他恐怖非常，但我與他接觸的那段時間裏真切的感受到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其實心思很單純並沒有那麽多彎彎繞，談不上危險。”

    阿飄一驚，長大了嘴合不上了。

    老大，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嗎？！！

    ‘像一隻無害的小動物’……阿飄腦海裏自動浮現了那雙印象深刻，飽含審視與威壓的眼睛，這樣的人，和無害掛鉤？它不是傻子啊老大！

    鳳宛說著說著，自己說笑了：“很久沒有談起他了，契約不是他撕毀的哦，恰恰相反他很在意這份契約的誕生於存在，是我自己親自撕毀了我們之間的聯係。”

    “啊！”震驚到阿飄了。

    “嗯，我不想連累他了。”鳳宛嘴角染笑，眼眸柔和似眺望遙遠的過去，當時守在她身邊總是帶給她無限安心的身影，她的聲音也漸漸不知不覺中柔軟：“給他帶來太多的麻煩是我的不對，我與他，應該是生活在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雖同為‘神’，卻也分三六九等。

    “他隻需做好他的職責就好，不用為了偶然相遇的意外之人左右為難，我喜歡看見他幹脆果斷的模樣而不是處處受限拘束煩惱的模樣。”

    鳳宛感歎道：“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他處理的非常好，這更加證明我們之間的契約是不正確的是不應該存在的。”

    “都過去了。”

    現在的他，應該還在眾生之上運籌帷幄吧？

    他本該那樣，墜落凡塵是意外，雖然那樣的他真的很可愛呆呼呼的什麽都不懂，但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帝王也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些。

    聽到這。

    阿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安慰的話？總感覺對老大來說不是很需要，因為這對她來說稱不上遺憾，甚至是她樂意見得的事。

    最後沒辦法了，它撓了撓頭，似懂非懂的道：“嗯嗯。”

    雖然對老大而言這是無憾的，但它總覺得，對方似乎不會這麽認為，而它作為一個旁觀者也隻覺得這種契約是以遺憾收場，而且看樣子……

    鳳宛的臉上並沒有異常，說完後，她就蹲下身去以手觸碰地麵感應著什麽。

    阿飄心中不忍。

    既然老大那麽在意，撕毀契約的代價也一定是老大在承受吧！那可是比生不如死還要恐怖的代價……

    事實上。

    代價自然是單方麵撕毀的人全權包下了——剝奪神權墜入無盡的輪回轉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次又一次，記憶不斷的失去再回歸，以上，就是鳳宛長久以來承受的代價。

    “回去吧，時間上也差不多了。”鳳宛收手，心中大抵有數了。

    是地脈動蕩帶來的災害。

    那些多足蟲和某位隻會帶來災禍的神有關，有時間的話，很有必要去找對方一趟。

    阿飄應了一聲，身影一晃溜進契約空間中。

    看見鳳宛去的時候還是兩個，回來隻回來一個，大家齊齊愣了下。

    被鳳奏訓斥完的鳳奕在看見她回來後立馬又是精神抖擻，連忙湊過去笑嘻嘻的道：“唉？跟在她後邊的那個‘小跟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