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重要的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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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的時候,典獄長諾頓的汽車駛進了監獄。
他西裝筆挺,信步朝著監獄的辦公大樓走去,這是他日常的工作,雖然最近因為那個名叫安迪·杜福蘭的囚犯的不配合,讓他的工作多了很多麻煩,但是他相信一切都會解決掉的。
兩個獄警看到諾頓,連忙迎了上來。
“典獄長,昨天監獄發生了一些事情——”
諾頓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等會再說。”
“既然你們還安然站在這裏,說明不是什麽大事,現在我更關心的是”諾頓停住腳步“安迪·杜福蘭的禁閉期是不是結束了?”
“可是——”獄警看了一下諾頓的臉色,還是暫時將吳行知的事情咽了回去。
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典獄長其實對於囚犯的暴動並不感興趣,他和警衛隊長哈德利是兩個極端,哈德利就很喜歡管束囚犯,在囚犯身上獲得暴力的快感。
而典獄長諾頓更喜歡錢。
普通囚犯們能夠給他帶來的金錢很少,典獄長這十來年大部分的收入都依托於那個殺了妻子的銀行家——安迪·杜福蘭。
監獄裏麵大部分的獄警都受過杜福蘭的恩惠,幫忙免稅或者幹一些其他灰色經濟領域的髒事。
這也是為什麽當杜佛蘭燃起想要擺脫罪名的希望的時候,諾頓會勃然大怒,直接將這個肖申克監獄的紅人關進禁閉室。
甚至直接殺死了那個能夠幫助杜福蘭翻案的年輕人——
要知道對於諾頓來說,他很少直接對囚犯下死手,向外界報告囚犯的死因會給他的工作造成麻煩,因為這種事情,他經常教訓哈德利,讓他下手輕一點,不要動堪把人打死。
監獄裏所有的獄警都希望杜福蘭老老實實的永遠待在肖申克監獄裏,這樣他們能多一個免費的高明會計,一個沒有代價的經濟來源。
“杜福蘭的禁閉期確實結束了。”
諾頓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麽,讓我們去看望一下我們的好好先生吧。”
“我相信經過這次時間,他不會再這麽衝動了。”
“囚犯永遠是囚犯,他不能因為他的特殊性就以為可以在肖申克為所欲為。”
獄警欲言又止,相比起杜佛蘭,現在監獄裏麵有一個亞洲人可是要放肆太多了,那才叫真正的為所欲為。
跟隨著諾頓的腳步,幾人飛快地走到了禁閉室。
“嗯?負責禁閉室的傑拉爾呢?”
“典獄長,傑拉爾在醫務室,昨天——”
“不重要。”諾頓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示意獄警拉開禁閉室的門,光線照進去,露出一個枯瘦憔悴的身影。
那人躺在地上,似乎被光芒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抱住頭。
諾頓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凝視著這個給他帶來了巨大利益的囚犯。
“相信你已經聽說了。”
終於,他開口,語氣很平靜“太慘了。”
“這麽年輕,邢期才剩下一年不到,竟然還想越獄。”
“我們的獄警開槍的時候心都快碎了。”
他帶著悲天憫人的腔調,仿佛在朗誦聖經。
“我們還是把這件事情忘了吧。”
“向前看,繼續生活。”
躺在地上的人緩緩抬起頭,光線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越獄?
一個可笑的借口罷了。
眼前逆著光站著的這個人,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洗刷罪名,讓自己永遠給他幹黑活。
他的語氣中有強壓著的怒火“我不幹了!”
“一切到此為止,讓別人替你做吧。”
諾頓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
“不會到此為止。”
“絕不會!”
他上前兩步,走到哈迪的身前,蹲下,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否則你沒有好日子過。”
“我會撤掉保護你的警衛,把你調出單人牢房,扔給那些變態。”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平靜,鏡片下的眼神卻直勾勾的,帶著殘忍的神色。
“想象一下,他們排著隊羞辱你。”
“至於圖書館?不會存在了。”
“用磚頭封死,在院子裏用那些書本開篝火晚會,幾英裏外都能看見火光,我們像印第安人一樣圍著篝火跳舞。”
“聽見了嗎?明白了嗎?”
怒火讓哈迪渾身發抖,眼前的這個人披著文明人的外表,裏麵卻流著膿,壞得透頂。
而且,對方吃定了自己。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醞釀了將近二十年的計劃,是時候可以執行了。
離開禁閉室的時候,諾頓覺得誌得意滿。
安迪終究是屈服了,這意味著自己可以繼續愉快地賺取那一筆可觀的灰色收入。
肖申克監獄終究是他的監獄,這裏又可以回歸到最正常的狀態。
身後的獄警終於有機會開口“典獄長,關於昨天的事情——”
“到我辦公室說吧。”
諾頓此時心情愉快,並不介意獄警的僭越,他回到辦公室,舒服地坐在沙發之上,為自己點上了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才緩緩道“你可以說了。”
“是這樣的,昨天監獄發生了暴動,關於那個名叫吳行知的亞洲人。”
“哦?”諾頓有些心不在焉“這種事情,你們警衛隊自己處理不就行了?”
“哦,對了,哈德利還在休工傷。”他想了起來,然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後果嚴重嗎?”
“有幾個囚犯和一個獄警重傷,就是負責禁閉室的傑拉爾。”
“他怎麽會跑去鎮壓暴動?”諾頓擺了擺手“算了,給他按工傷來算,玩忽職守的事情之後再找他算賬。”
“還有其他事情嗎?”
“呃”獄警猶豫了一下“典獄長,關於那個亞洲人,我們還不知道怎麽處理。”
諾頓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按照監獄的規章製度處理不就完了?這種事情也要來問我?”
“可是,那個亞洲人就是打傷了哈德利隊長的人。”獄警有些難以啟齒“你知道,哈德利隊長說過——”
“想起來了。”諾頓愣了一下,想起那個打傷了哈德利的新人“那就交給哈德利處理吧。”
“讓部下的心結通暢也是我這個典獄長的工作嘛。”
“還有什麽事嗎?”
看來典獄長並沒有想要詳細了解的心情,獄警識趣地閉了嘴,敬了個禮離開了辦公室。
諾頓表情舒緩下來。
“嗬,這些獄警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一個小小的囚犯,也值得這麽鄭重其事找我匯報?”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