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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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狹長的峽穀豁然開闊。

    三麵環山的穀地,隻有那一條穀道是唯一的出口,穀中除了冰雪,隻剩冰凍住的冰麵上留下的縱橫交錯的淺淺溝壑以及正中間的冰桌上浮空的一枚透藍的不規則的東西在發散著淺藍色光暈,靠近冰桌的溝壑也在向上散發著同樣的光暈,越是向外,光暈越淡。

    顧玥盯著那個不規則的東西,像是石頭,卻又很剔透,不隻是漂亮,它所散發的冰靈氣息是她僅有的見識裏最為強盛的,就連珍藏在藏兵庫裏的那兩柄神級靈劍的寒氣都遠不如這一個物件。她抬頭看向無支祁問“那個是什麽……”

    “是陣眼,淩雲川的心。”幾乎每一位第一次來這裏的人都問過一樣的問題,無支祁卻僅此一次地將那是何物告知了他人“沒了它,淩雲川就會死去,主人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守好它。”

    它是這個靈陣的護陣靈獸,可和其他護陣靈獸不同,它真正所護的不是這個陣,而是那枚淩雲川之心。

    祝家作為受益家族,知道的事並不少,祝侯對這裏的事也不會瞞著顧家,於是接著說“你看到的這些溝壑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紋,”

    但陣眼竟然是這整座冰山雪川的生命也是他才知道的事。

    一座山川的心堪比一件神級的靈物,甚至在靈師眼中可以說是比起神級靈物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物件。

    山川之心不僅僅能夠維係一座山脈的生命力,用作其他的地方也都是最好的鍛造材料。

    顧家有一卷絕密的手劄裏就記載過一段和山川之心相關的舊事。

    顧家婆婆給顧玥看過,顧玥對那件事記憶頗深,說的大致是

    曾有一位曠世強者破開一座山脈,強取了那座山脈的生命之源,失了心的山脈迅速失去了所有生命力,草木凋零、溪水湖泊幹涸,鳥獸四散離去都是一瞬的事。頃刻間本能來生機勃勃山林枯死,再沒有生靈出現。而那位強者將那枚山脈之心與他的武器——一對腕刀熔鑄成了一對絕世神兵,有了那對神兵的強者再無敵手,禍害了那個時代好些年。

    那枚被融入腕刀的山脈之心就屬於不遠處的炎山。

    炎山從死亡到天火降臨可以說是前後腳的事。

    於是,世人隻道是天火毀了炎山,卻不知在天火燃盡炎山前,那條山脈就已死去。

    也因此,那位大能被史官記錄在史書上的罪孽就少了一樁。

    少了,不代表未曾發生過,不代表沒有人會記得。

    顧家就有人將這段往事記錄下來,其他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也難保對這件事沒有記錄。

    隻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都沒有一個家族再提起,也沒有一個家族出來指責那位大能的罪行。

    祝侯指了指穀頂的峭壁,“我帶你上去看看這個靈陣的全貌,你也能知道應該要怎麽修複。”

    無支祁舍不得離開顧玥,也想跟去,又怕第一次見麵的顧玖偷淩雲川之心隻好留下來和顧玖大眼瞪小眼。

    它並不信任所有的顧家人。

    以往祝候都是順著光滑的冰壁一點點攀爬而上。這一次托了顧玥的服,無支祁用靈力搭建了一條晶瑩剔透的冰梯,順著冰壁蜿蜒而上,直通崖頂,並不陡峭。

    自高處向下望去,深淺不一的溝壑紋路一覽無餘,淩雲川之心做為整個陣法的核心自是在靈陣陣紋的最中間散發著跟這座山脈一樣冷冽的光輝。

    顧姑娘在尋找陣紋哪些地方需要修補的時候突然問著“祝侯哥哥,你知道這個陣法是依賴著淩雲川的生命力完成的嗎?”

    “山脈之心這種東西在什麽地方知道的人宜少不宜多。”祝侯搞不懂陣法這種繁雜的東西,更是看不懂亂七八糟又七扭八歪的陣紋。在他看來,這種東西複雜且無趣,不如舞刀弄槍來得快意。

    登上崖頂後,他也不繼續守在小丫頭的身邊,找了塊凸起的冰麵坐下一邊玩著火一邊等著顧玥,“可能連爺爺都不知道那玩意是淩雲川的心。”

    山脈之心都是被大山深藏在山體之內,尋常人取不出、拿不到,唯有成神的強者才有能力給大山開個口子,進到山體內部將心取出。

    可這世間已經有近千年沒有靈師成神了,自那枚炎山之心被取出煉化後,再沒有人知道原來還有第二枚山川之心被人取出,也再沒人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件事。

    不少有野心的靈師都渴望能夠擁有一枚山川之心,或自己煉化,又或是煉化兵刃都好。

    那對自身的實力都是不弱的提升,也許還能借此突破極限達到少有人能夠達到的高度。

    畢竟一直都有傳言說靈師若能夠將淩雲川之心完全煉化,便能夠脫離凡胎的束縛,也能夠安然度過成神的天雷劫,自此成神,

    顧玥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將整個陣法的陣紋走向都記在了腦海裏,回過身走到了祝候麵前說著“絕不能讓人知道有枚山脈之心在這裏!”

    小姑娘說得認真,祝候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股勁較真且堅定。

    若是讓人知曉了有一枚山脈之心被強者取出用做了一個靈陣的核心,沒有在山體之內,居心叵測的人就會爭先恐後的來奪取。

    即便有無支祁護陣,哪怕無支祁比這世間所有靈師都要強,可雙拳難敵四手,萬一連番車輪戰,導致無支祁靈力不支呢?又萬一有人在無支祁與他人打鬥時趁虛而入奪了那枚心呢?

    有太多的變數存在,那枚寶物一直作為陣眼存放於此終歸不是上上之策。

    “玥玥!”祝候彈了下小姑娘的腦瓜子,很輕,就連一點紅暈都沒在她額頭留下,“這個靈陣的存在受益的是炎城和我們祝家,你覺得祝家不會守住它嗎?”

    “自然是要守住的。”小丫頭一笑,方才得認真勁散得幹淨,又變回了那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小女孩兒,“是我沒想到了。”

    “傻丫頭~”祝侯捏了捏小丫頭的鼻頭,“我們下山去吧~”

    ------題外話------

    總覺得言語很混亂,又不知道怎麽改!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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