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望著兩個年輕女孩兒的背影，他不甚在意地道了聲“無妨。”

    兩兄弟越走越慢，不過片刻就看不到那兩抹倩影。“玥玥和蒼玄夜是怎麽認識的？”

    “他們怎麽了？”顧玖對那兩人之間關係的最後印象還止於清霖縣裏兩人交好中。

    剛才在正廳裏，顧玥那丫頭總有意無意地藏著指根的那圈紅線，所以顧玖沒看到，顧南潯正生著女兒的悶氣也沒注意到，離她最近的顧家婆婆也許瞧著了，隻是沒說。

    “看來你是不知道的。”顧珩也不欲與弟弟多說這事，“那丫頭也不準備瞞著，應該要不了幾天就會透露給父親。”

    畢竟那兩人可是當著他的麵商量著以後的生活，想來要不了多久蒼家就會抬著聘禮上門了。

    在汪洋之中耍夠了的相柳吃飽喝足，可算舍得跟著夫諸去了顧玥的院子。

    屋前的那片茉莉花田很大，足容九頭蛇原身盤踞。

    近幾年，可能是年齡大的原因，顧家婆婆夜裏總睡得不踏實，總是半夜醒來，今夜更是輾轉難眠，披著件披風就出了偏居之所。

    星辰璀璨，老人家也不提燈，這座孤島她生活了一輩子，每條路有多長、有多寬，通往何方她都記在了心裏，哪怕是閉著眼也能走過。

    老人家的住所離顧玥的不遠，很快她就能看到那片溶於夜色的矮灌木裏的有一間小屋還有微弱的燭光透過窗子映照著黑暗，。

    就婆婆對顧玥的了解，裏麵之人不是在秉燭夜讀就是拿著刻刀雕著一些奇奇怪怪又作用不大的小陣。

    相柳有九頭，在野外時總是九首輪休，才至一個陌生環境，即便是顧玥的家它也不會完全的放鬆下來，再加上婆婆也沒有刻意隱瞞行跡，一下就驚醒了，齜牙咧嘴地撲來。

    “你就是玖兒說的那條靈獸？”婆婆既不閃躲，也不施展靈咒防禦，更沒有投擲出什麽早已雕刻好的靈陣來。

    她就仰著頭，手中杖子橫亙在前，那一瞬老人家的神情依舊雲淡風輕，卻又似是立於驚濤駭浪之上，身後是洶湧的浪濤隨時撲來。

    相柳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用氣勢就能壓得世間萬物都生出畏縮之意。

    其實昊馳的威壓並不比顧家婆婆來的弱，隻是它見到的昊馳是被束縛的，被封印著。它沒見過龍翱於天。

    當世的就隻有請荊大師和無支祁見識過汪洋之主的風姿。

    木門被從裏拉開，“相柳，不可對婆婆無禮。”

    她看到的是在老人的威壓下依舊挺立的九頭蛇，它是昊馳的繼承者，最不懼的就是水的力量。

    顧婆婆收了杖子，她沙啞的嗓音說著“沒有毀了你的花。”

    顧家人皆知顧玥愛花，誰要把那花殘了有夠她鬧上一番，就連顧珩也是連哄帶騙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讓那丫頭再度願意與其說上一句話。

    “婆婆。”顧玥當即攙上了老人的胳膊，“這更深露重的，要找玥玥差人來喚就好了，怎勞您親自來。”

    “想著你這丫頭，便睡不著了。”在女孩兒的攙扶下，老人進了屋，坐在了靠窗的木一上。

    即便是在自己的屋裏，顧玥也是在得了老人的允許下才在對麵入了座。桌上一支紅燭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桌麵並不幹淨，木屑全堆在小姑娘的那一半桌上，還有幾把形狀、厚薄不一的刻刀擺著，邊上是一塊連雛形都沒刻出來的木塊，隻是就老人的經驗來看應該是個人。

    “你這丫頭是害了相思了？”

    －－－－－－題外話－－－－－－

    煩心事太多，搞得我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