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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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雖然對離歡說的話並不怎麽感興趣。卻也並未有什麽想打斷的心思。原本還等著離歡繼續說完。可離歡這麽突然的一個停頓倒是把李一凡也弄得有些發懵。
眉頭輕皺看向離歡,緩緩問道:“怎麽了?”
離歡沒有回複什麽。隻是兀自皺眉。剛才無意間說到了說書人,離歡腦海裏卻是猛然間的湧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是那群截殺之人的頭目。那個帶著黑色墨鏡,說的一嘴帶著海鮮味的貫口,被楚故兒叫做“說書的”家夥。
“那個說書的呢?”離歡兀自說了一句。
因為那路上遇到的截殺之人,實力實在太差。李一凡雖然也發現了這截殺之中,存在不少的隱情。不過出於九年來對離歡的了解。自己倒也沒怎麽對此事上心。此刻聽到了離歡突然如此去問,有些不解:“什麽說書的?”
離歡抬起頭看向李一凡,提醒道:“就是那群人的頭兒,那個帶著黑墨鏡說貫口的家夥!”
離歡提醒著,自己則是再次陷入沉思。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場戰鬥。而在不斷的回憶之中,離歡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當時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那個家夥自從被楚故兒一腳踢進人堆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仿佛……仿佛是從戰鬥的一開始,那個家夥,就根本沒準備加入戰鬥,而是趁機溜走了!而離歡三人也因為當時場麵實在混亂,又著急趕赴酬勤大會而並未在意,隻當那是一群山賊。
又是一陣沉思,離歡輕輕點頭,黑色的眼眸顯得有些僵直:“沒錯。那個家夥根本就沒有加入戰鬥。應該是在開戰不久,趁著混亂。就離開了。我們三個當時又著急去酬勤大會,並未在意……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李一凡接著離歡的話,繼續道:“那幕後之人確實試探成功了。”
離歡聽了則是輕輕咬著牙。“可他們到底是想試探什麽?這麽截殺,又能試探出什麽?”
與此同時
聖火宗
一個身背布包,戴著一個黑色墨鏡的青年緩緩走到一個暗色屏風前,朝著那屏風輕輕行了個禮。此刻如若離歡在場一定會一眼認出,這分明就是那個在戰鬥中毫無聲息逃脫的“說書人”。
那“說書人”朝著屏風行禮,滿嘴海的鹹味,輕輕叫了一聲:“殿下……”
隨著“說書人”的一聲“殿下”。那暗色屏風之後,傳出一個沉穩的聲音:“要恭喜宇先生,凱旋而歸了……”
“說書人”聽了,隻是輕笑:“殿下可真會開玩笑。那三位下手不輕, 您給我的一隊人可是無一生還,慘烈的緊啊。”
聽到這話,那暗色屏風之後的人,卻似乎毫不意外。淡淡說道:“那一隊人,本是死士。死於他們,何嚐不是一種凱旋?”
“殿下說的是。”
“說書人”再次行禮。
“倒是您,宇先生……”那暗色屏風之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追問道:“事情調查的如何?”
“說書人”則是輕歎一聲:“我仔細觀察過了,殿下……”“說書人”說著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片刻之後又道:“作為契者,七殿下本身的實力確實不錯。不過,這種不錯……卻也隻是不負睹星罔尊之名的不錯,並不存在有隱藏實力的問題。”
“並不存在……”
那暗色屏風之後隨著聲音,逐漸傳出了些許踱步的聲音。
片刻後,聲音再度響起:“會不會是派出的一隊人太弱了些,他的真正實力並未展現出來……”
“說書人”聽了卻笑道:“殿下放心。我查看別人的實力,可不是用看的,而是感知。這樣已經足矣。而且……”說書人看了看那屏風,又道:“殿下可能有些誤解。我隻說七殿下本身,並不存在有隱藏實力的問題。”
“說書人”特意在那“本身”二字上,加了重音。隨後便輕笑著停住了。
“先生此話何意?”
“說書人”繼續說道:“殿下,宇有一問。敢問殿下。在七殿下成為睹星罔尊門主之後,甚至是之前。您是否有真的了解過七殿下呢?”
那暗色屏風後的踱步聲依舊細細碎碎:“先生何出此言。”
“我感知到。七殿下的體內,似乎還存在著另外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說書人說到這裏,不自覺的頓住,那黑色墨鏡遮住了眼神的恐懼,卻遮不住身體的輕輕一顫:“絕非是我可以窺探的……”
“是什麽樣的力量,連先生都無法窺探……”屏風後,輕輕問道。
“說書人”嘴角上揚:“我聽聞。今日酬勤大會見禮儀式,諸多世家子弟,有幸目睹了聖火宗墨銘哲墨老前輩的戰鬥。不知殿下……當時可在?”
暗色屏風之後隨之傳來一聲輕笑:“宇先生不愧為天際閣傳人,消息當真靈通。”
“那樣的力量,殿下覺得如何?”說書人沒去理會屏風之後的稱讚,直接問道。
屏風之後的踱步聲戛然而止。隨著一聲深呼吸的聲音:“不過兩招而已,卻宏偉,壯觀……”
那聲音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先生是想說……他體內存在的另一種力量,居然可以與墨老前輩的力量相比擬嗎?”
“說書人”則輕笑著搖頭:“殿下,恕宇直言……七殿下體內所存在著的那另一股力量,和墨老前輩相比,有過之而絕無不及,甚至,根本不是墨老前輩的力量可以比擬的。而這種力量,如若日後真正顯現參與奪嫡,恐怕,便是整個羅天王朝都砸進去,也未必就能如何。”
“什麽?!”
那暗色屏風之後,始終平靜,沉穩的聲音,此刻終於開始變得浮躁起來,甚至是那屏風都似乎跟著動了動……
沉默良久。
屏風後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聽聞。先生有異能,可以在人戰鬥中趁機收取其的一些力量作為樣本收集進先生的‘海納瓶’中。不知先生是否……”
“呀!臥槽!”
那屏風之中的聲音還沒說完,那“說書人”卻是一改剛才沉穩的作風,好像原形畢露一般的跳了起來。
隨之撓起了頭,似乎是在掩飾某種尷尬:“那三位下手太快,我把這事給忘了。哎呦,草率了草率了……”
“說書人”一邊說著,一邊又看向屏風:“殿下……要不我可以……”
“不必。”屏風之後的聲音打斷了“說書人”的話。
那聲音中帶著自信:“先生隻管好好觀察尋找機會便是。馬上就會有機會的……”
聖火宗
離歡房間
離歡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茶。此刻原本就酒足飯飽的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輕輕靠在桌子上打了個水嗝,隨之擺手:“算了算了。不想了!”
“不想了?”李一凡靜靜看著離歡。
離歡則是沒好氣的輕撫著胃部:“想什麽啊?再想……再想,答案沒想出來我先撐死了……不行不行……”
離歡一邊說著,一邊繞開李一凡,爬到床上:“我要睡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上課?”
“嗯……”離歡趴在床上,似乎有些無奈:“德教課。教做人的……”
李一凡則是輕哼一聲,站起身子:“聖火宗總是喜歡弄這些。”聲音未落,那身影已然消失。
離歡本來還想著提醒李一凡,夜裏不要使用自己的身體,可怎奈何這家夥成天來無影去無蹤,離開了屁也不放一個。
想著自己實在也拿這家夥沒什麽辦法,離歡也隻得作罷,倒頭便睡。
一夜無話。
聖火宗的酬勤大會,曆來都差不多。前五天為德教課。如同離歡所說,便是教些做人的道理。雖不能說是沒用,倒著實搞得寒泉一度後悔自己來了這裏……
課堂之上,眾人席地而坐。一個蒼髯老者正在眾人麵前,緩緩道來……
寒泉則是坐在離歡身旁,不斷擺弄著手指頭。一會兒扣扣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時不時還要用上自己的小虎牙修修指甲……
離歡轉頭看向寒泉,輕輕握住寒泉剛要再次放進嘴裏的小手:“幹嘛呢?”
寒泉則是也不顧什麽,一頭倒到離歡肩膀上,輕輕叫嚷:“這也太無聊了,離歡哥哥……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離歡則是輕笑著安慰:“這不是已經第五天了,明天就有意思了。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羨慕往兒公子的小鷹嗎?”
離歡對寒泉笑道:“這次的獎品,是個小老虎也說不定呢?”
“小老虎?!”寒泉聽到這話,坐直身體,兩眼泛光的看向離歡:“真的!?”
離歡則是笑道:“我哪知道……”說罷便又忍不住看了看坐在前麵的楚故兒。此時楚故兒依舊潛心受教,這些日子,從未給睹星丟過人的,怕隻有她了。
寒泉正兀自幻想,此刻那屋外卻是又走進一人。墨玄。
見墨玄進來,眾人紛紛朝墨玄看去,墨玄則是對那蒼髯老者恭敬行禮,示意老者可以了。老者也自然明白,朝墨玄回了個禮便起身走了出去。
見墨玄進屋,眾人紛紛站起身子,墨玄則是開口說道。
“各位,為時五天的德教課今日結束。明日開始的十天,會進行酬勤大會的三項比試。明日為第一場。”
墨玄說罷,朝著門外的幾個門人輕輕點頭。聖火宗的幾個門人則是紛紛手拿著布袋走進房間,從第一排開始,分發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