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另一章 騾子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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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那胖子滿臉賤笑。離歡好像知道這家夥要幹什麽了。
這是這混蛋的另一個缺點了。缺錢……
離歡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這胖子每月俸祿可以說絕對不低!一方麵拿著睹星的俸祿,一方麵還享受朝廷的俸祿。每個月怎麽說也是百兩的白銀。可無奈,這混蛋就是總缺錢。
每當是要買些貴重的東西,便總是厚著臉皮吃定了身旁這個從來不缺錢花的皇子。給出的公開解釋是,買了不少的解乏小玩物沒錢了……
離歡也懶得跟他過問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隨意遞給身旁的洪韭。
“滾蛋。”
洪韭也識相,嬉笑著接過銀票轉頭便走。
離歡無奈。本來是叫這混蛋跟自己出來轉轉,現在倒像是自己陪他出來了。那胖子滿街跑著到處問人,離歡便在其身後始終那麽跟著。
見他半晌都沒問個明白出來。離歡隻得上前兩步,拽住洪韭。
“怎麽了?”
洪韭撓著腦袋摸不清個頭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兒的人都說的模棱兩可的……”
對於這類言語。離歡一向認為是這胖子自己問不明白,朝一旁行人努努嘴,示意他再問一個。
胖子點點頭。“哎!兄弟……”湊到又一個行人跟前,洪韭問道:“我想問問咱們這兒,哪家鑄劍的鋪子好些?或者……”
洪韭遲疑著,想來身邊有離歡。便索性放大尺度:“或者你知不知道那個徐冶之啊,甘夫子這類的鑄劍大師在哪?”
聽了這話。離歡和那行人臉上都是些錯愕。
離歡的錯愕很簡單。隻是覺得這胖子看著有自己在身邊獅子大開口!那徐冶之,甘夫子是何等的鑄劍大師?揚名四海,舉世皆知,一點不為過!
張口就找這兩位鑄劍?那恐怕這一張銀票遠遠不夠!
心裏想著,但凡這行人真的告訴他徐冶之和甘夫子其中任何一位所在,但凡這胖子真敢開這個口!自己怎麽說也得噴他一個狗血淋頭!
那行人錯愕中看了那好像神經病的胖子一眼。
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外鄉人吧?”
洪韭雖說身為睹星成員,又是皇子侍衛,更是九階契者。卻不知道是天生生的一副好脾氣,還是真的夠慫。從來不會輕易跟別人使怒動粗。
看著那路人鄙夷目光,陪笑著:“哎……是……”
那路人笑了笑:“這兒是長歌城。到處都是比你認知強上多少倍的鑄劍師。看到這一條街了?”
路人前後指了指所在的這一條街,略帶自豪:“就這一條街的所有鑄劍師,雖說比不上徐冶之和甘夫子,卻也差不了多少,再說……”
那路人一邊說著。又打量打量洪韭。
瞧著眼前這神經的胖子土裏土氣。長相跟那身上的土黃粗衣一樣的又土又粗,打心眼的看不起。
笑道:“先不說徐冶之和甘夫子都多少年前就退隱江湖。就算被你找到,就你這德行?也付不起那鑄劍的價格……這街上隨便挑一家就好!”
被這樣鄙視嘲諷,這胖家夥還是不動怒。
天生好脾氣的接著客氣問道:“那兄弟,這麽多店麵,有沒有哪家相對更好一點啊?”
那路人被問的不耐煩。“長歌城沒有相對更好的鐵匠鋪……”說著又想起什麽,笑道:“最差的倒是有一家,你要不要去哪看看?”
“最差?”
洪韭有些納悶。“你剛不還說,長歌城的鑄劍師個頂個出色?怎麽還有個最差的?”
“那是個例外,天生就不是個鑄劍的材料……”那路人眼神裏露出一種比剛才看洪韭還鄙夷好幾倍的眼神。隨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最破的一家便是。不過看看就好,可別真的鑄劍去!哪家前段時間好像還攤上了不少事情呢……”
路人說罷,走開。洪韭則是客氣的跟在一邊不斷道謝。
見路人徹底走開。洪韭回過頭,對離歡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湊到離歡身旁:“那我就隨便找一家,看看他們手藝?”
離歡卻輕輕搖頭。“去那最差的一家看看。”
“最差的一家?”洪韭重複一遍,問道:“七殿下去那幹嘛?我可就管您借了這些錢,用在那最差的一家,還怎麽鑄好的?”
洪韭難為情起來。
離歡卻輕笑:“隻是想看看,這最差的一家能差到哪種程度。”一邊說著,一邊又對洪韭擺擺手,無奈道:“若是鑄的差,換個地方再鑄一把就是。我出錢……”
聽到一句“我出錢”這個胖子才算是終歸放下心。
略勉強,說了聲:“那好吧。”
兩人說罷,朝前走去。、
離歡本來還想著,這最差的一家那路人隻說了句“最破的便是。”害怕不好辨識。
可走了一會兒,才知道,何為“最破”!
那滿街的鑄劍鋪子,各樣格式。豪華的甚至是金銀製作牌匾,豪氣十足。略差的怎麽說也是黑漆大門,礦石四立,再差也算是有個自己的院落。
而這所謂“最差”“最破”!倒是果然當真,離歡心中默念“這路人他媽的誠不欺我!”,看向街邊,一個自己都怕一點火星將其點著,掛著個“鑄”字的小茅草屋。
離歡敢保!要不是這小茅草屋前擺放了些打鐵所用的工具和礦石,還有茅草屋上所掛的“鑄”字。便是說這是個茅房!自己都信!
這感覺像什麽呢?像是你進了個專賣良馬的集市,這良馬聚集最差怎麽說也是個汗血寶物。你細心挑選,興致勃勃,忽然之間,一匹騾子閃進眼簾一樣……
身旁胖子瞅著那“騾子”一樣的茅草屋,瞪大眼睛,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
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轉頭看向離歡。沒說話,隻是看著。似乎是在詢問態度。畢竟離歡可說了鑄的不好,他出錢的事情……
離歡強行克製了一下心中同樣的驚訝,轉頭看向洪韭,又朝那茅草屋努努嘴。雙手抱胸,剛要說話,眉目卻被什麽突然吸引住。
轉頭看向另一邊。
那另一邊,是一小批身著黑色金邊絲綢長衫的家夥。這一群人,並不起眼,而被離歡注意到的,是那絲綢長衫上,所刻印的,羅天王朝展翅虎徽記。
羅天王朝的人?
離歡側頭,對洪韭問道:“這群人是幹什麽的?”
洪韭看了不以為然。“哦”了一聲,解釋道:“七殿下您常年不理朝政,可能不太清楚。這是我羅天王朝為了更好管控麾下附屬國設立的。都是些我們羅天王朝契者組成的駐國聯隊,實力……”
洪韭左右尋思著:“不是很差。都在六七戒左右吧。平時主要便是負責跟附屬國部隊以友好往來為由,共同做一些治安工作。不過更多的還是震懾之意……在各附屬國聲名都不是很好,常常都是魚肉鄉裏欺壓百姓的混蛋多一些……”
“駐國聯隊……”離歡遠遠瞧著那十餘個身著絲綢黑衫的人。想起來。這“駐國小隊”之前皇長兄曾跟自己說過。
說這“駐國聯隊”乃是顯王鍾離渡提議設立。本來初心是好,隻可惜實施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竟然出了那麽多敗類!
鍾離陽對於此事從來反對,認為這樣“駐國聯隊”的出現,如若留下一些便利於百姓的辦公用途是好事。可如若隻是以兵力,甚至是契者的力量施以鎮壓之意反而影響羅天和附屬國之間的友好往來。一直試圖將此“駐國製度”修改或者取消。
隻可惜,到底是胸懷大誌,命不長……事情沒辦完,人倒是先走了……
離歡不願多想。懶得去理那群走道跋扈的家夥,又朝那“騾子”一樣的鑄劍鋪子努嘴:“去吧。”
“真去啊?……”洪韭瞧著那鋪子,真心實意的不情願。
離歡也不管他,隻說了聲“去。”
洪韭有些拖時間的意思,再問一句:“那七殿下呢?七殿下去哪?”
朝著一旁一個簡陋的茶鋪離歡抬抬下巴:“我去歇會兒。”說罷也不理洪韭,便走到茶鋪坐下身子。
洪韭見其不理自己。隻好朝著街對麵的“騾子店鋪”走了過去。
讓離歡苦惱的是,這長歌城的茶鋪,真心的差勁。找了半天,沒個看的上眼的茶水。又瞧瞧身旁滿眼怕自己沒錢,隻是來坐坐的小二。一陣無奈。心裏直罵這小二眼光不行,自己一身絲緞黑衫,不華貴,但怎麽說也不像個連差錢都付不起的窮酸貨吧?
無奈之下,點了壺所謂的“普洱”坐在茶攤,靜靜看著那對麵的“騾子店鋪”。
那茶苦澀。離歡吐了吐茶末,隻怪自己嘴太叼了些。
一邊卻眼看著那十幾個身著黑衫的駐國聯隊成員走進“騾子店鋪”。
離歡本來沒在意。可隨著那駐國聯隊進入店鋪,那“騾子店鋪”裏確實一陣喧雜之音。隨即還伴有女人小孩兒的哭叫。
想起洪韭剛才“魚肉鄉裏欺壓百姓”的說辭。離歡也沒準備多管。可是之後所爆發出的一陣極度劇烈的,契者的力量,就不得不讓離歡站起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