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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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就慢慢鬆開了手,向著吳月眉深施一禮。
吳月眉將那惹人犯罪的嬌軀,緩緩藏在了水底下,隻留下纖長的玉頸和頭來。
她貼著浴桶的邊緣,盯著武植。
“武押司,你真去闖了白虎節堂?”
武植嘿嘿笑:“被人做套,及時醒悟殺出來。”
從武植的話裏,吳月眉品出了一份不屑,同時還有著與武植那高大身軀相匹配的豪氣!
這份豪邁,是吳月眉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感受過的。
此時此刻,吳月眉的心一陣悸動。
“你這麽一說,奴家倒是好奇你究竟得罪了誰?”
武植嘿嘿笑:“這個嘛,不知道。”
剛才是大俠,一轉眼城頑童,強烈的反差,撞擊的吳月眉小心肝兒差點爆炸,天啊,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受得了?
說完,武植慢慢走向窗戶邊。
“不要。”
吳月眉情急之下探身就把武植抓住,上半身的晶瑩再次暴露。
“武押司如果信得過奴家,就請不要推開這扇窗戶。”
“西門慶應該已經在這棟樓四周布下眼線,武押司靠近窗子,就會被他們發現。”
原以為一番際遇,吳月眉就算不出賣自己,也會憎恨自己,畢竟傻子都能猜到她的一切都被自己看光了,抱也抱了,碰也碰了,若是換成常人,恐怕已經又哭又鬧。
武植不解問:“吳大娘子好像不怕我。”
吳月眉笑著搖頭:“不怕。”慢慢將香軀再一次縮入水中。
“為什麽?”
“沒必要。”
“事情已經發生,害怕有用嗎?我真鬧下去,有事的可不僅僅是武押司吧?”
武植就嘿嘿笑,看看現場,武植撓撓頭:“ 吳大娘子,我是不是要避個嫌再藏起來?”
武植話音落下,吳月眉突然抿嘴輕笑。
武植不由得問:“笑什麽?”
吳月眉沒好氣地白了武植千嬌百媚的一眼:“武押司早就已經看光了,這藏與不藏還有區別嗎?”
武植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做出來的唐突舉措,還望吳大娘子多多包涵,千萬不要生在下的氣。”
吳月眉笑得就像抓住小雞的小狐狸精:“武押司若覺得過意不去,若隻要答應奴家一件事情便可。”
“吳大娘子但說無妨,隻要我武植能夠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吳月眉就笑吟吟的看著武植。
那目光,就讓武植知道上了套,武植苦笑一聲,他明顯感覺到這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是在給他挖坑啊。
“大娘子不用取笑我啦,你有話就說,我絕不會推辭。”
吳月眉俏臉上狡黠的笑意慢慢消去,現出一絲凝重:“我要武押司一個承諾。”
一個承諾?這個條件可是太大了,無諾之人,這句話就是風,信諾之人,這句話就重於泰山。
武值苦笑:“大娘子,這個題目太大,武值不知該怎麽應?不如大娘子換一個實際點的。”
吳月眉俏臉上現出一片嫵媚笑容:“奴家知道題目很大,也是在進行一場賭博,就像現在,奴家要是大喊一聲,不僅毀了武押司,也毀了奴家,奴家不喊,結果是什麽呢?武押司能給奴家一個答案嗎?
左右不過是一場賭博罷了,武押司若是信諾之人,將來奴家必定記著武押司的大恩大德,若武押司是無諾之人,承諾又何妨呢?奴家不過就當做了一場夢罷了。”
一番話,將武值逼上死角。
武值苦笑:“大娘子,我應下就是,就算大娘子將來讓我救西門慶一命,武值也全力以赴。”
吳月眉美眸中閃過一絲淩厲,哼聲道:“不會讓武押司為難的,請武押司轉身,奴家更衣去找人麻煩。”
吳月眉穿好衣裙,看一眼身邊器宇軒昂的男人,心中歎口氣,怨隻怨恨不相逢未嫁時。
吳月眉帶著丫頭春梅去找人麻煩,很快,外麵就亂了套,武值趁機溜出秀樓,翻牆而去。
回到侍郎府,已經是近三更時分。
那門子看了武值那是又驚又喜啊:“武押司你終於又回來了,老爺他們在等著你呢。”
武值定住心神,自己現在不能跑,跑了,那一切就都不用再證明了。
武值到:“唉,今天可是又累又餓呀。本來還以為有頓酒喝,哪裏誰也沒見到,光看到別人抓賊了,到處都是官兵,害得我走回都回不來呀。”
門子趕快帶著武值就直接進客廳。
見到武值進來,李侍郎、李純陽、李月娘都在,李氏兄妹神色都有幾分緊張。
李純陽急忙上前:“武押司,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月娘道:“大哥,你慢慢說嘛。我要投訴是陸吾派人帶走的,有什麽事你不會問我陸吾嗎?”
這才是誰的人誰向著,武值心裏就充滿了感激。
“回大娘子回李公子,小人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小人出門就直接上馬車,下車就來到一個大衙門口,到處都是官兵,我也不敢亂動。
那倆官差就把我放在側門口進府而去,小人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啊。我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麽去了,就傻了吧唧的從大門那裏等著。
然後就到處抓刺客,好多官兵衝出來抓人,我就跟在旁邊看熱鬧,哪些人就把我趕走,我也不認路啊,這黑燈瞎火的,到處瞎溜,好不容易才轉回來,真是把我餓死了。”
李純陽就一臉的驚訝:“陸虞侯說你帶刀闖了白虎節堂。”
武植震驚:“李公子什麽意思?陸虞侯帶我去見他的上司論刀,怎麽又扯上白虎節堂?莫非他想帶我進白虎節堂?”
李純陽臉色一變,立即把嘴閉得緊緊的,這句話誰敢承認?陸吾在場也不敢承認。
武植接著道:“李公子,我要是闖了白虎節堂,還能跑出來?這話可不能亂講啊。白虎節堂什麽所在,我怎麽能進得去呢?不是陸虞侯派人帶我去找他的上司論刀嗎?他人呢?他到底想帶我去哪裏啊?”
武植睜著眼睛說瞎話。
實際上也不是瞎話呀。
“陸吾人呢?我到底要問問他,把我往門口一扔就沒人管了,這是待客之道嗎?我這個客人連個門都沒進去,這個陸虞侯啊,我看是沒法交了,請李公子以後不要再介紹這個人。”
李純陽是一臉的懵逼啊。
武植晃了晃手中的刀:“李公子,陸虞侯想看這把刀,這把刀我就完璧歸趙。為了一把刀,吃了半夜的寒風,還被人認為要去闖白虎節堂,我知道白虎節堂在哪兒啊?大公子將此刀收回去吧。”
雙手奉起這把寶刀。
李純陽往後倒退一步:“禮物已經送出去,我是不會收的。”
武植道:“李公子願意送誰就送誰吧,小人是絕對不敢要的。否則,再有什麽鯉魚王魚想看這把刀,再鬧這麽一晚上,小人可擔待不起,請李公子收回此刀。”
武植考慮李純陽在這之中的扮演了什麽角色,陸吾是李純陽最後拉走的,刀也是李純陽送給自己的,看似一切都很自然沒有聯係,仔細考慮李純陽是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所以這把刀武植絕對不會要的。
不管你是千古神兵,還是未來神器,我不要。
看到兩人之間有些尷尬,李月娘道:“大哥,既然武押司不要,你就收回去吧。武押司的情分,我會還的。”
李純陽就點頭:“這樣好的東西武押司既然不要算了,回頭我放到當鋪裏,再當一千貫錢來買杯酒喝。”
李侍郎咳嗽一聲:“刀乃凶器,丟到一邊去吧。”
李純陽急忙點頭。
李侍郎咳嗽了一聲:“武押司啊,既然此事與你無關,你就好好的休息去吧。”
武植一禮:“謝大人。”又向李月娘行一禮,轉身往外走。
李月娘喊了一聲:“武押司,你還沒吃飯吧?”
武植無奈的道:“去哪裏吃啊?”
李月娘就向迎春一點頭,迎春就急忙隨了武植而去。
大門一關,李純陽就有些著急:“爹,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李月娘道:“大哥,隻怕你被人給坑了,你真以為那西門慶是好人呢?”
李純陽道:“妹子啊,這西門慶可是奉了妹夫的吩咐來送賀禮的,不看僧麵看佛麵,我也得好好照顧他呀。”
李侍郎道:“這件事透著蹊蹺。不過那白虎節堂戒備森嚴,武植真要是闖進去,隻怕他根本就逃不出來,其中應該另有隱情,也許武植真的是連大門都沒進去。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陸吾的上司相想見這把刀,陸吾就應該全權把武植到帶過去才對,不可能隨便派兩個官差就算完事,如果真這樣做,是他這個虞侯就別做了。”
李純陽連連點頭:“是的是的,父親說的極是。”
李侍郎道:“為什麽陸吾說武植闖了白虎節堂?”
李純陽瞠目:“這就是其中奧妙所在,孩兒想不明白啊。”
李侍郎道:“這幾天你在家好好待著,哪裏不要去,待你母親壽宴結束之後,月娘就帶著武押司回陽穀縣。還有那個陸吾不許再登門,我再看你跟他在一起鬼混,打斷你的狗腿。”
李純陽就滿臉的尷尬:“孩兒記下了。”
李侍郎哼了一聲:“一群廢物,連闖白虎節堂的人都抓不住,還跑到我侍郎府來打報告,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