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香還未反應過來，看著灼華凝重的臉，也不好再去問，隻好點了點頭。

    灼華走出來，站在門口說道：“奶娘，秋菊你們進來一下。”

    奶娘抱著小雪兒，香菊跟著，到了門口，菱香接過小雪兒，抱進了內室。

    灼華輕鬆地坐在椅子上，從袖子那拿出兩袋碎銀子，看著麵前的兩人笑著說：“奶娘和秋菊在我家幫著我們這麽久，我啊，要謝謝你們。”灼華抬頭看了二人一眼：“這兩袋銀子你們拿去，現在家裏孩子長大了，你們回去吧，等到我用的到的時候，再去找你們。”

    “小姐這是要趕我們嗎？”奶娘小聲說著，眼角已經有了眼淚。

    “不是趕，是我們家自己已沒了去處，也不好連累你們，你們走吧。奶娘，拿著這些銀子也夠你們花上一段時間，等到以後，你要是真的缺錢，再來找我，灼華會幫著你們的。”灼華笑著說道，她從來都是心存感恩的人，畢竟他們都在灼華最需要的時候幫助了她。

    奶娘聽了甚是感動，跪下說：“小姐真是菩薩心腸，隻是去了哪裏帶上我們也好，雪兒還小，我們能為夫人分擔。”

    灼華但笑不語，看著眼下的二人，奶娘哭著要留下，香菊卻沒有不舍，眼睛發亮地盯著那袋銀子瞧，灼華笑著站起來，走到奶娘身邊說：“起來吧，我可受不起這麽大的禮，你們去吧，心中不要掛念，以後如果有心，常來走動就好了。”

    灼華將順手拿過來的銀子塞到二人的手中，拍拍她們的手，走進裏屋，將門關上，看著正在玩著繩子的小雪兒逗弄著，灼華看著菱香剛要說話，灼華小聲地說：“噓。”菱香立刻閉了嘴，灼華聽到了兩人離開地腳步，這才鬆了一口氣：“等她們走了，我們收拾東西。”

    庭院裏沈大娘看著他們二人收拾，老人家自然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碎碎叨叨地說著關心的話，畢竟平日相處的還算不錯，客氣地話還是要說的。

    灼華將窗戶輕輕地打開一條細縫，側身坐在床上，看著院中的一切動靜，沒過一會兒，奶娘和香菊已經收拾好，沈大娘送兩人出了家門，灼華始終看著，直到沈大娘回來。

    “大門關了嗎？”灼華拉開門讓沈大娘進來。

    “關了。”

    “那大娘也去準備準備，就帶些常穿的衣服就好，今天下午我們都搬到白一大哥家。”灼華說著，已經開始打包行禮。

    “你大爺也去嗎？”沈大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去，都去，家裏的門鎖好就行。”灼華笑著說。

    中午，先是一輛馬車，沈大娘和沈大爺將行李先搬了過去收拾了一下，下了學堂的李源李澈還未來得及吃飯，也被灼華塞進第二輛馬車，菱香和雪兒也跟了上去。

    “灼華，你不走？”菱香擔心問著。

    灼華握住菱香的手，叫她不要擔心：“我等一個人，等到了就過去。”灼華笑的輕鬆：“我騎馬，到白一大哥家也就一會的功夫，那邊我和白一大哥已經說好了，你放心去，我晚上定過去。”

    菱香隻好點了點頭，雖然擔心，但是她並沒有多問。張白一是李研信賴的人，也是灼華信賴的人，她不怕，隻是有些擔心灼華。

    灼華並沒有鎖上大門，隻是進了屋裏，時間還早，身體不適的她有些困頓，到了屋裏眯著眼睛休息了一會，本來想著打個瞌睡，沒有想到卻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她竟睡了一個多時辰。沈大娘走了，但是爐灶還是熱的，灼華開始忙碌起來，用著家裏僅有的菜，做出幾個小菜，又從酒窖裏拿出一壇好酒，溫起來，泡上一壺好茶。

    等這些都備好了，灼華看了看自己，這才想到自己穿的是一身男裝，灼華走進屋裏，本想換下這一身男裝，但是家裏都是她以前的衣服。灼華看著眼前的衣服，感歎著時光荏苒，人心速變。曾經的她都不知道怎麽做一個女人，而現在，再穿上這一身男裝反倒別扭起來。

    灼華將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換掉，重新梳起頭發，看著鏡中不再年少的她，她不曾想過她會變得這麽脆弱。久病的她有些蒼白，灼華不得不塗上脂粉，點上紅唇，強打起精神，掩飾原本的自己。

    灼華走到院中的葡萄架下，看著青澀的葡萄掛在繁茂的枝葉裏，碩果累累，久遠的回憶流瀉而出……

    多少年前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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