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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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動作即便是輕柔,&bsp&bsp她也仍然在小聲哭泣拒絕。
秦放皺了皺眉,轉頭去親吻她那張一直在發出哭泣聲音的嘴,破碎的聲音從她的唇內溢出,&bsp&bsp她無法發出聲音但也依舊在用她微弱的動作拒絕著。
就在秦放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從窗口傳來破空的淩厲聲響。
哪怕在醉酒的時候仍然保持絕頂危機感的他第一時間抽出腰間的短刃下意識擋了下,&bsp&bsp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擊脆響。
他低頭朝地上看去,&bsp&bsp幾枚散發著翠綠幽光的銀針在地上散落。
這一招過後他的酒已經清醒大半,&bsp&bsp看著床上瑟縮的少女有些懊惱,&bsp&bsp不過現在也不是安慰她的時候,&bsp&bsp他隻留了句“你先別出去外麵有危險。”
然後就扭頭下了床推開門走了出去。
從門外湧入的冰涼夜風吹得床上少女裹緊了自己的身軀,&bsp&bsp她有幾分茫然無措,&bsp&bsp雖然目前劇情沒有偏差,但是卻發生了以往每個世界也不曾發生的事情。
身為路人甲角色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按理說她不會被任何人喜歡的才對。
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響,薄柔抬眼看去結果還沒等看到什麽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站在她床前的人伸出如玉般的指節輕輕將她眼角濕潤的淚水擦掉,&bsp&bsp而後將她抱起轉身走出屋子。
他一路施展著神秘莫測的輕功,最後踏進了一個院落將門推開,&bsp&bsp將懷裏的少女小心放在床上。
身後傳來輕微的動靜,&bsp&bsp他轉頭就見半跪在地的黑色身影安靜蟄伏,像是夜的影子。
“處理好了。”他的聲音淡淡,&bsp&bsp帶著一絲冰冷的質感。
“嗯。”地上的人影沉默的答道。
“出去吧。”
麵前的紗簾輕微晃動,&bsp&bsp地上的人瞬時消失不見。
他久久站立在原地,月光透過薄窗落在他欣長如玉的身姿上,&bsp&bsp映的他身上帶著淺淡薄輝。
佇立片刻後他轉過頭瞧著床上即使昏迷也皺著小臉的少女,&bsp&bsp形狀優美的薄唇微微溢出一聲歎息。
“真想把你藏起來。”
這一夜丞相府燈火通明。
據說是在找刺客,也據說是在找一個婢女。
其中到底緣由無從得知,&bsp&bsp反而侍衛們忙活了一夜,&bsp&bsp什麽都沒找到。
第二天一早景欣公主正準備上門討要小婢女的時候就看一大早趕來的齊嶼麵容冷峻的對她道“她失蹤了。”
景欣公主眉心一動,&bsp&bsp下意識道“母後做的?”
然後才反應過來,如果是母後做的皇兄此時不會來找她,早就直接衝到母後跟前了。
“那是誰?”
她想了想,確定個人“秦阮阮?”
要是她的話倒有可能,就是她沒想到秦阮阮會動手這麽早,連一天都等不了。
“應該不是。”齊嶼捏了捏眉心,要不是之前怕她被欺負所以特意插了個眼線進去他也不能這麽快就得知消息。
“那是誰&bsp&bsp?”景欣公主追問道。
齊嶼搖搖頭,“不知。”
看出皇兄心情不是很好,景欣公主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皺了皺眉,想像不到除了秦阮阮還有誰能對她怎麽樣。
“不過應該跟秦放有關。”
景欣公主想了想,“他?”
“他不是昨天才回來嗎?”
“嗯,但是他動用了手下的人在找她,所以他應該知道什麽。”
一個男人會用心找一個女人怎麽看都知道有些奇怪,景欣公主瞧了眼皇兄安慰道“大哥也先別想太多,今日秦放會來宮中受封,到時候問一下好了。”
事到如今隻能如此,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而照例去丞相府拜訪秦阮阮的二皇子發現沒看到薄柔的身影特意追問了其他婢女才知道她失蹤的消息。
所以等夏白看到殿下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任憑追問也沒有任何回答。
齊州詞攤軟在椅子上,指尖摩挲著新做好的折扇有些失神。
他真是……瘋了。
他竟然厭倦了對秦阮阮的示好。
一想到丞相府沒有了她,其餘的一切都好像變得乏味起來。
“夏白。”
“你說我放棄秦阮阮可好。”
本來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麽話的夏白,聽到他這麽說神色立刻變了,“殿下&bsp&bsp,您這般做恐怕娘娘會……”
齊州詞低了低頭,扯唇道“在她心裏,我也就這點價值了。”
夏白不知道說什麽,他剛張了張嘴就見齊州詞打開折扇搖了搖輕笑道“你看,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
夏白頓時頓住,開口道“是夏白蠢鈍了。”
齊州詞唇角掛著淺笑,輕輕的搖著手中折扇&bsp&bsp,長睫微斂,掩去眸中深色。
天色逐漸晌午,日頭掛在空中為微涼的空氣帶來一絲暖意。
溫暖的光線透過窗欞照射在床上少女白淨的臉頰上,她長睫微動,而後睜開了茫然的大眼。
薄柔瞧著眼前很是陌生的環境,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在哪。
“你醒了。”耳邊傳來如玉器般的聲音,薄柔聽著有些耳熟,她側過頭去結果看到了一個帶著半截銀色麵具身著白衫的人立在她床前。
“你是?”薄柔仔細打量他,透過那截麵具她隻能看到一雙漆黑的眸子,一截白玉般的下巴和薄唇。
“我。”麵前的人攤開手心,一顆包著熟悉的包裝的糖果映入了薄柔的眼簾。
“是你!”薄柔看到這顆糖頓時想起了之前她曾經給過的一個小可憐,她打量著眼前這個一襲白衣的人想起那日似乎他穿的也是白衣,不過蹭的到處都是泥巴所以沒那麽太顯眼。
“是你救了我嗎?”薄柔想起了昨日晚上的處境,聯係到眼前人得出了這樣猜測。
“嗯。”他輕嗯,沒有太大的語氣波動。
“你為什麽會大晚上去丞相府?”薄柔怎麽都聯係不到一個深宮小可憐怎麽會出現在跟他一點都搭不上關係的地方。
“湊巧。”他說道。
薄柔疑惑的瞧了他一眼,結果就看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指了指。
薄柔抬眼看向他的手指,纖細白長,骨骼形狀優美,很漂亮。
“朝著這個方向直走,就能到景欣公主的宮殿。”
薄柔略微尷尬的收回眼,原來他說的是方向,不是讓她看他的手。
她聽到他的話後怔愣下,“景欣公主?我是在皇宮?”
麵前的男子安靜的點頭,然後道“皇宮雖然危險,但也是個安全的地方。”
薄柔聽他這句話稍微心疼了一下,知道這個苦命孩子怕是經曆了不少苦事才能有這樣的總結。
“那你呢,你帶我進來不會被罰嗎?”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把她救出來,又怎麽把她帶進皇宮的,但是想必應該費了不少功夫&bsp&bsp。
麵具下的長睫微微顫動,他掀開眼簾瞧著麵前似露擔憂的少女緩緩道“沒事,我扛打。”
薄柔心裏愧疚了一下,然後道“你住在這裏嗎,那我以後經常來看你好嗎?”
因為她挨打什麽的,想想就可憐。
他點了點頭,“好。”
薄柔從床上下了地,一邊出門一邊扭頭對他道“糖你別舍不得吃,我下次可以再給你帶。”
推開門前她猶豫了片刻然後轉過身對他道,“如果景欣公主會幫忙的話,我會幫你把那些欺負你過你的人都欺負回去,所以以後被打了告訴我好嗎?”
少年沉默半晌,最後薄唇微張“好。”
門開了,門又關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了,他卻仍然沒有收回視線。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麵貌還會這樣真誠的對他好嗎,還是如同其他人一般……
他淡淡的收攏長睫,神色略微帶了些許落寞。
“殿下,人帶來了。”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波動,麵前空著的地麵陡然出現三個被五花大綁口被塞住的人。
他們目露驚恐,嘴裏支支吾吾的在說些什麽,等嘴裏的布條被拔走了以後這才大聲道“饒命啊饒命啊,我們什麽都沒做!”
誰能知道他們不過是丞相府門口蹲點而已,就被這個奇怪的黑衣人抓來了,他們本來想借機逃走沒想到這人武功極其高強,根本找不到逃走的機會。
“你們半夜在丞相府門口鬼鬼祟祟的準備要做什麽。”
他們聽麵前的人問出這個問題,打量了下這人,發現他一襲白衣帶著半截銀色麵具著實古怪,又聽那黑衣人叫他殿下。
莫非這是皇宮裏的某位皇子?若是這樣的話,皇宮他們可是得罪不起的,哪怕丞相府出的價格再高腦袋也是得要的,想通了以後他們當即如同吐豆子般全都招了。
“是丞相府大小姐的貼身丫鬟買我們要我們去拐她們的一個丫鬟,您也知道的,現在這些大戶人家內裏的醃臢事多得很,我們哥幾個也就是收錢做事,並沒有惡意針對過誰。”
他們其中一人說完另一人馬上就接上話茬搓手道“我大哥說的對,這位貴人您要是不同意我們做,我們就不做了,這錢不要也罷。”
那人麵具下的長睫垂了垂,顏色淡紅的唇動了動道“怎麽不做。”
“誰花錢找你們做這事,應該怎麽做想必不用我提醒。”
這哥仨彼此對視一眼,心下明了,直接點頭道“懂懂懂,我們都懂。”
“錦一,帶走吧。”他話音落下麵前這仨人霎時消失不見。
有些喧囂的環境也頓時變得安靜,仿佛從未有人踏入過。
他抬步緩緩坐在了少女剛剛躺過的那張床的邊緣,空氣中依然還能聞得到淡淡的暗香。
她的味道。
薄柔一路順著少年給她指引的方向走的腿都快斷了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公主殿三個大字,她連忙上前朱紅色的殿門,從殿裏探出一個包子臉少女,她上下瞧了她一眼“你誰啊。”
薄柔想了想之前公主殿下給她的承諾,連忙說,“之前公主說我要是來的話可以來找她玩。”
包子臉少女皺了皺眉,並不相信她嘴裏說的話,剛想要關門就看她急忙從腰間拿出個腰牌給她看。
“這是大殿下給我的,不知道能不能證明我說的話&bsp&bsp。”薄柔內心有點忐忑,她也不知道大皇子的牌子會不會對公主殿管用。
包子臉少女抬眼看她手裏的牌子,本來沒什麽表情的臉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她不可思議的來回打量著麵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女,連忙開了門將她迎了進去。
“您快請進。”包子臉少女將薄柔一路上賓對待,將她安排落在廳堂奉上茶後這才道“公主沒有在殿內,您可以稍安片刻等公主回來。”
“公主去哪了?”薄柔喝了口手裏熱乎乎的茶詢問道。
“奴婢不知,一大早公主就走了,到現在了也沒回來。”包子臉少女也很奇怪,公主早上走的急匆匆,好似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到現在也沒回來,眼看就要晌午用膳了。
既然如此薄柔就耐著性子等著公主回來,隻是她不知她在這乖巧的等著公主,景欣公主那邊早就一團糟。
他們甚至特意等秦放被受封將軍以後將他叫走詢問了這件事。
聞言此事秦放的神色也不太好,他派人找了一晚上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結合之前暗器襲擊,少女估計十有會落入危險中。
他說完瞧著一臉冷峻大皇子道“大殿下緣何掛心我府內婢女。”
要說關心阮阮,有點強說不過去,難不成……
“大哥他愛慕那名婢女已久,本打算娶回宮中沒想到遇到這種事,著急也是很正常的,秦將軍理解下。”
景欣公主三言兩語將秦放的疑慮攻破,將秦放震驚的無話可言。
他思索昨夜少女的表現,心中微黯,怪不得她拒絕他,原來是有了大皇子在先。
“可是殿下如何會看上我們府內的婢女。”秦放雖然明白了少女拒絕的原因,但是卻不懂齊嶼這種出身的皇子會看上一個婢女。
“這與你無關。”齊嶼瞧著他,目光微冷,“最好她的失蹤也與你無關。”
他說這話有些刻板的火氣,景欣公主知道這是找了一上午沒線索所以不自覺遷怒了,她連忙上前打圓場道“如果有消息的話,還希望秦將軍能告知一聲。”
她眼眸微抬,眸中含著深意“畢竟她以後可是會嫁給大哥的。”
秦放對她的提點沒有任何表態,隻是抬了抬下頜道“公主放心。”
然後掃了一側默不作聲的大皇子後就轉身走了。
等秦放消失後,景欣公主道“真的跟他有關嗎,我憑著直覺感覺跟他關係不大,不過他的態度倒是很可疑。”
尤其是她說完小婢女跟大哥的關係後他的神色更可疑了。
哎,看來小婢女還是很會招惹男人的嘛。
“齊州詞那邊呢。”原本默不作聲的齊嶼突然說了這樣一段話。
“二哥嗎?”景欣公主摸了摸下巴,不解的看著大哥道“這跟二哥還有關係嗎?”
齊嶼想起他之前種種表現,抿了抿唇道“不好說。”
畢竟齊州詞雖然對薄柔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是也有可能故意要那麽做氣他的。
“不過聽說二哥今日沒在丞相府呆了多久就回來了,回來以後就一直呆在殿裏沒有出來,不是被秦阮阮打擊了吧。”景欣笑了笑說道。
“那跟我無關。”齊嶼一副不想聽不在乎的樣子,轉頭就往回走,景欣公主緊步跟了上去,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不如去問問三哥?”
齊嶼皺了皺眉側眼看了她一眼“找他的黴頭幹什麽。”
“萬一三哥可能會知道點什麽呢。”景欣公主說道。
“雖然三哥常年孤僻慣了,但是父皇可是把宮裏最強的暗衛網分配給他了,保不齊他能查出來什麽。”
她這話說的在理,齊嶼頓了下步子,思索片刻決定去問問看。
結果二人剛走到三皇子殿門口的時候就聽看門小廝說“三皇子不在殿內,大殿下和公主請回吧。”
“三哥不在殿裏倒是稀奇,他常年都不出殿門幾次的人,如今竟然不在殿內,幹嘛去了?”
景欣公主有些驚訝,不過她此時腹中空空沒有精力想別的了,見三哥既然不在,幹脆跟大哥道個別回公主殿準備開膳,結果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在她廳堂坐在椅子上乖巧喝茶的少女。
景欣公主瞪大眼睛,連忙上前好幾步確認就是她沒錯這才問道“你從哪冒出來的。”
薄柔這會都快喝飽了,看公主回來連忙下了椅子道“來的有一會了,怎麽了公主?”
看她一副疑惑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受傷的痕跡,景欣公主正要放下心,結果眼睛一尖瞥見了她領口處脖頸上隱晦的玫粉色的曖昧痕跡。
她神色嚴肅了起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進了她的臥房,將下人都攆了出去以後詢問她道“發生什麽事了?”
看她好似不甚理解,景欣公主對著銅鏡指著她脖子上那塊痕跡問道,“怎麽弄的?”
薄柔見到這塊痕跡就下意識拿手遮擋住,臉色也不太好看。
看她這副樣子景欣公主的心都快提起來了,然後就聽少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
聽到沒發生什麽的時候景欣公主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皺緊了眉,雖說強迫婢女做那種事這本身在諸多府內並不是少見的事情,但是她身為女性對做這種事情的男性還是很反感的。
隻是她倒是沒想到秦放是這種人。
不過她嘴裏說的救她的人,她也覺得有些可疑。
能去丞相府來回自如還能進皇宮的人,當真是個窮苦受欺負的奴仆?
“你還記得救你的人長什麽樣嗎?”景欣公主問道。
薄柔點頭,又搖頭“他的臉帶了一張銀色麵具我不知道他的長相。”
景欣心裏確認宮裏根本沒有這種帶麵具的人物,她心裏存疑道“一會你帶我去看看這個人,我好當麵感謝他。”
順便扒了這個人的真麵目,看看是誰在皇宮還要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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