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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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阮阮此時不僅臉色難看,&bsp&bsp手心裏還全是細密的汗水,聞言她也不知道是搖頭還是點頭,目光求救般看向走進屋的阿紫。

    阿紫此時也有些慌張,&bsp&bsp她沒想到三皇子會趕上這個時間點來這裏,&bsp&bsp她故作鎮定的道“小姐跟柔妃娘娘敘敘舊而已,&bsp&bsp三殿下何必如此緊張。”

    齊允言看都沒看她,&bsp&bsp視線瞥了一眼秦阮阮,&bsp&bsp張唇道“出去。”

    秦阮阮臉色一變,&bsp&bsp卻也沒說什麽,&bsp&bsp她起身就要出去,&bsp&bsp結果目光一劃看到了他臉側的傷,頓時問道“三殿下你的臉……”

    她有些心疼,那麽完美的臉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的受傷了。

    齊允言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招手叫侍衛將她們都攆了出去。

    若不是齊州詞說秦阮阮入宮去看薄柔恐怕他都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也就他那種沒有腦子的人會相信秦阮阮隻是單純的來找薄柔敘舊。

    “你還動了什麽東西沒有。”他還是有些不放心,&bsp&bsp轉頭詢問著薄柔。

    薄柔指了指桌上的甜點道“還吃了幾口棗糕。”她說完這才反應過來三皇子這一番打量是為了什麽。

    “三殿下在懷疑什麽?”薄柔詢問道。

    齊允言搖搖頭,並不與她多說,&bsp&bsp直接對她道“你好好休息。”

    然後把桌上剩下的棗糕也端走,&bsp&bsp親手交付去檢驗。

    秦阮阮回到了丞相府心裏一陣慌慌,阿紫也連忙將這件事告訴了丞相,&bsp&bsp丞相沒多大反應隻是眸色深了深道“計劃要加快了。”

    “丞相的意思是?”阿紫遲疑問道。

    “陛下已經開始懷疑了,&bsp&bsp要讓他知道那個假賬跟丞相府有關怕是不會放過我。”

    說完這話後他又問道“放兒呢。”

    阿紫回道“少爺似乎不在家。”

    “讓他過段時間走吧,這件事與他無關,&bsp&bsp別讓他受了牽連。”

    丞相歎了口氣,&bsp&bsp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順便給自己留個退路了。

    至於那個薄柔,&bsp&bsp既然殺不了,&bsp&bsp就希望放兒能早點忘記她認清現實,&bsp&bsp不要因為一個妃嬪把自己搞成那副樣子。

    此時醉心樓二樓的一個包間裏,齊允言姍姍來遲,到這的第一句話就是“水裏有毒。”

    看著那幾個座位上麵色驟變的男人他接著道“所以你們還要爭誰能保全她嗎?”

    在座的人都沉默不語,許久以後秦放才道“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齊允言緩緩道“不出意外的話你父親這幾日便會計劃著逃跑,你覺得他能跑得掉嗎。”

    秦放沉默不語,半晌後才說道“萬一失敗了怎麽辦。”

    “不可能。”齊允言淡聲道,“我不會拿她做賭注。”

    場內氣氛沉默良久,還是齊嶼第一個出聲道“我沒問題。”

    齊州詞瞥了一眼臨危正坐的大哥然後扇了扇折扇道“我也可以。”

    齊州詞心中輕嗤,他從未想過有今日這一天,他們兄弟幾個會友好的坐下來會談。

    而如今為了她卻是做到了。

    他們幾個正在這邊談著方案,而薄柔那邊也久違的迎來了景詔帝。

    他來的一聲不吭又悄無聲息,正在睡覺的薄柔本來是不知道的,結果就被臉上微涼的觸感驚醒。

    睜開朦朧的眸子她抬眼看去就看見了坐在她床前的景詔帝,她心下一個咯噔,立馬攥緊了手裏的被子。

    看她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景詔帝鬆開摸在她臉上的手,“醒了。”

    被他這麽一嚇可不就醒了,薄柔摸著手裏的被子問道“陛下怎麽過來了。”

    景詔帝道“正好得空過來看看你。”

    他最近忙碌許久也沒有時間過來看看她的情況,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時間自然要來看看她。

    “最近朕有些忙,忽略了你的感受,等這陣子過去就好了,到時候朕必定好好補償你。”

    他說著又伸手去摸薄柔的臉蛋,結果被薄柔避了開。

    他也不在意,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然後起身走了。

    看得出來是真的忙了。

    薄柔起身看他確實走了,這會也不困了,召來宮女詢問道“二殿下的成親日子定了嗎?”

    她現在隻想確定女主什麽時候嫁人,然後她就可以找個機會下線了。

    “本來是定在一個月後,但是好像提前了,定在了半月後。”

    這提前的主意自然是齊州詞發起的,而他這個主意也正合丞相府的意思,當下一拍即合,風風火火的準備起了婚禮。

    秦阮阮還沉浸在馬上要嫁人的幸福中,沒注意到匆匆回來的大哥容色冷峻,而秦放本來還想提點她幾句,最終卻也還是沒開口。

    他也沒問秦阮阮為什麽要去害薄柔,因為現在問這些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他隻說道“齊州詞並非良人,你嫁他不合適。”

    雖然他現在知道父親大概是想保秦阮阮平安,但是她完全可以嫁的普通一點,遠一點,這樣日子雖然會苦了些,但也會好過一些。

    “我知道的。”秦阮阮微微低頭道,“我不會在意二皇子以後的三妻四妾,我會做好自己應該做的。”

    她既然都這麽說了秦放也沒什麽好勸的,隻好隨她了。

    畢竟他知道的也太晚了,如今他們已經成親的日子都已經定妥,他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馬上到了秦阮阮嫁人的日子。

    火紅的長毯撲了長街,鞭炮和祝福的聲音不絕於耳,畢竟這可是個大日子。

    丞相府的小姐嫁給皇子,也算是個值得驚動城內百姓的消息了。

    隔著老遠薄柔這邊就聽到了鞭炮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熱鬧。

    她其實很想去看的,但是她被大皇子和三皇子囑咐不要出門,所以也隻好留在閣樓裏。

    眼看著日頭一點點滑落,不一會就到了傍晚,她從閣樓的窗戶望去,隻能見到二皇子殿的位置一片燈火通明,卻聽不到絲毫熱鬧的聲響。

    她心裏有幾分怪異的感覺,正感到奇怪,耳旁傳來宮女的聲音“娘娘,該就寢了。”

    薄柔隻好放棄了心裏怪異的感覺上床入睡,而等她睡沉了沒一會,窗外便插進了一個細小的竹管,管內飄散道道煙霧,等管內的煙霧散開在整個屋內後過了片刻這才從窗戶外麵翻進來個人影。

    月光打落在這人身上,映著他身上那件鮮紅的衣服更豔上幾分。

    他徒步走到床前端詳著少女的睡容,她的臉色紅撲撲的,看上去睡得似乎有些熱了輕輕的翻了個身,妙曼的曲線透著她輕薄的衣服映透了過來。

    他端詳了好一會這才上前輕輕將她抱在懷裏,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印上了一吻然後抱著她出了閣樓。

    一路上通順無阻,他順利的回到裝飾的大紅色的房屋內,將懷裏睡得無所隻覺的少女放在紅色大床上。

    屋內燃燒著紅色蠟燭,燒的劈啪作響,牆上搖晃著跳動的燭火陰翳,打造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旖旎氛圍。

    他輕輕靠近陷在紅色被褥裏的少女,指尖捏起她黑色發絲在指尖上纏繞幾圈後鬆開指尖任由其滑落。

    “眼下他們都在忙著對付父皇,所以我才有機會靠近你。”

    他聲音低低,湊近少女泛紅的眼梢輕輕印上一吻,“若不這樣做,以後怕是我再也沒有接近你的機會了。”

    他輕輕扣過少女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指插進去十指相扣,在她發間印下一個又一個吻。

    “所以,原諒我的魯莽。”

    他說著伸手探向少女的衣領,在她光潔圓潤的肩頭上印下淺淺一吻。

    “今夜的新婚之夜你同我一起,好嗎?”

    燭火昏黃下齊州詞麵容一臉柔和,如果忽略他眼眸低凝結的黑暗的話。

    他手指探向少女腰間的衣帶上,剛準備將其拉下,就聽門外一聲咣當聲響,他轉眸就見一高大的身影踏著夜風進到屋內,到他身前給了他一拳,然後行雲流水的抱走了床上的少女,沒給他一個眼神。

    “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齊州詞舔了舔泛著血腥味道的唇角出聲問道。

    齊嶼的身子頓了頓,側過頭看他冷聲道“那你至少在她清醒的時候詢問她是否願意。”

    “還有,你的新婚妻子正在等著你。”

    說完齊嶼就轉身走了,隻留齊州詞黯然的站在那,不知道想著什麽。

    齊嶼將她抱回自己寢宮放在床上看她睡得沉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知道是齊州詞下了某種助眠藥物。

    將她微微敞開的衣領給她合上後他轉身走出房內,季慶柏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問道“殿下,陛下要怎麽……”

    “先將他軟禁起來,等他願意寫退位書的時候再說。”

    季慶柏沉默,要他說自家殿下心還是太軟了,這種情況下萬一有什麽變通,可是會掉腦袋的,不如直接一氣做到死。

    但是這話他沒說出口,畢竟自家殿下心軟,三皇子可不是個手軟的主。

    果不其然,沒等到第二天這退位聖旨便昭開了,等薄柔清醒的時候外麵早已經翻天覆地,進行過一遍大改革。

    被水潑過一遍又一遍的地麵縱然看不出絲毫痕跡不過依稀還是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被大換血一茬的宮人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啃聲,本分的做著自己該做的。

    而薄柔恍惚的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穿著明黃色龍袍的齊嶼道“大殿……下?”

    齊嶼不在乎她如何稱呼,伸手在她睡眼惺忪的眼角摸了摸道“以後你都不用擔驚受怕了。”

    “大哥不應該去安撫安撫臣子心嗎。”門口處傳來淡淡的聲音,薄柔抬眼看去就見一襲白衫的齊允言站在門口瞧她,那張如謫仙般的容顏神色淡淡的,臉上的那道疤痕也褪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有些痕跡。

    “安撫娘娘這種事,就交給弟弟吧。”他說著,很不客氣的抬步走進室內坐在床邊,眼梢微抬便趕齊嶼走。

    齊嶼沉默下沒吭聲,然後摸了摸薄柔的發絲,抬腳就出去了。

    不過是過了一夜而已,薄柔卻發現他們中間似乎多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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