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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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順先是看了一眼被顧償抱在懷裏的薄柔,&bsp&bsp然後又看了眼顧償道“沒想到薄二小姐的相好還真是多啊。”
他這語氣也不知是帶了些諷刺的意味或是其他的味道,總之聽起來稍微有點陰陽怪氣的。
薄柔並沒有搭理他的話,顧償卻扣動了扳機直接朝他開槍了。
砰的一聲槍響,&bsp&bsp嚇的薄柔眼睫一顫,她抬眼看去就見安樂順單膝跪地,腿下緩緩滲出鮮血。
顧償抱著薄柔走到他跟前,&bsp&bsp又上了膛抵在他額前,啞聲道“薄二小姐不是你這種人能隨便侮辱的。”
“顧償。”薄柔怕他開槍,&bsp&bsp連忙叫了他的名字阻止他。
顧償沒說話,手上的槍也依舊抵在安樂順的額前。
被冰冷槍口抵著的安樂順倒是沒什麽害怕的神色,他的視線依然聚集在薄柔身上,甚至看到薄柔為了他阻止顧償開槍時唇邊帶了點淡淡幸福的微笑。
“薄二小姐舍不得殺我嗎?”他問道。
薄柔看都沒看他,隻是對顧償道“我累了。”
顧償明白她的意思,剛要收回槍帶她離開這裏的時候遠處就響起了腳步聲,&bsp&bsp他警惕的握緊了槍,&bsp&bsp剛準備抓起麵前的安樂順當人質就見大門外從兩側胡同裏匯集了兩撥人過來。
看清他們身上的衣服以後顧償放鬆了警惕。
墨綠色軍裝那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徐越澤的人,&bsp&bsp而穿著黑色西服帶著黑帽子那波人一看就知道是紀老板的人。
而且隨行的還有薄家的保鏢們,一看就是自己人。
因為先前顧償破鎖的槍聲就將他們吸引過來了,&bsp&bsp再加上剛才又添加了一道槍聲,他們幹脆就順著路線尋了過來。
所以折騰了一小天以後薄柔還是順利的回到了家,&bsp&bsp而安樂順則是被徐越澤的人帶走了。
至於帶走做什麽,薄柔不想過問,&bsp&bsp隨便他們折騰。
知道這件事的薄楚就好像丟了魂一樣,恍然明白了安樂順給她的那些衣服為什麽那麽眼熟,因為那都是薄柔的衣服。
她兜兜轉轉的到了最後以為的良人,竟然把她當成別人的替身。
因為剛成婚沒幾天丈夫就被抓了,而且還跟薄柔有關係,&bsp&bsp這讓安家對薄楚有些微辭,不過薄楚這時候正陷在渾渾噩噩中,並沒有發現安家對她的意見看法。
薄柔也沒有時間管安家和薄楚的事情,因為她確實很累,當天回家以後倒頭直接就睡了個爽。
等她睡醒以後就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她本來想叫李媽去做飯,然後就看到了在她家樓下坐著的那三個人。
坐在東側沙發上的紀老板正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而坐在西側的柳明生則是眼睛盯著桌麵,一言不發坐姿端莊。
而坐在北側沙發上的徐越澤則是眺望窗外,臉上神色繃的冷硬又刻薄。
而顧償則是站在靠近樓梯口的位置一言不發的盯著這幾個人,看不出什麽表情,不過薄柔隱約能感覺到他應該是不高興的。
氣氛……嗯,有些蠻奇怪的。
有點像凝結的冰麵上刮過凜冽的風,又冷又硬。
不過經過這一場不算冒險的冒險後,她倒是收獲了意外的驚喜,她看了眼紀蔚和徐越澤頭上圓滿的好感度挑了挑眉。
還沒等她多想,站在樓梯口的顧償轉頭就看到了她,立刻出聲問道“要吃飯嗎?”
薄柔嗯了一聲道“有點餓了。”
她這話一出沙發那邊坐著的三人都轉過頭來瞧她,她頓時感覺自己是靶子,而他們的目光就是槍子兒,直直的往她身上戳。
被盯的實在有點難受,薄柔咳了咳開口問道“幾位怎麽想著光臨寒舍了。”
“沒事,隻是過來看看你。”徐越澤說道。
“薄二小姐身體應該沒受傷吧。”紀蔚問道。
他視線繞在薄柔身上,沒發現有什麽不妥,倒是被她身上那件勾勒身材曲線的絲綢睡衣吸引的挪不開視線。
柳明生沒說話,隻是關切的目光一直都在薄柔身上轉。
薄柔笑了笑道“我沒什麽事,這次主要多虧了我的副將。”薄柔拍了拍顧償的肩膀,然後下樓倒了杯水道“安樂順的事情怎麽解決了。”
因為安樂順人在徐越澤那,所以他回答道“交給部門處理了。”
薄柔挑了挑眉笑道“不會傷及性命吧,畢竟薄楚剛嫁過去沒多久,讓她直接守了活寡可不好。”
徐越澤明白了她的意思,彎了彎唇道“知道了,會留著他的命。”
他當然不會覺得薄柔是良心大發,畢竟薄楚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恐怕也會被惡心的吃不下飯。
不過會得到這種結果也妖怪她平時就喜歡模仿薄柔,會招來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奇怪。
現在也不過是讓她自食惡果而已,沒什麽不好的。
“現在的問題是,薄二小姐你的處境目前很危險。”紀蔚接過話頭對薄柔道。
他目光落在薄柔身上,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道“薄二小姐應該知道我說的什麽。”
薄柔當然清楚,畢竟昨日鬧得那麽轟動,明城兩位大佬都為她出動了,這也就意味著她會被兩位大佬的敵對針對。
所以她必須要有應對的方案。
“所以薄二小姐不如考慮考慮我們之前的約定,我說過我會等你的。”紀蔚又說道。
不過這次沒等薄柔說話就被徐越澤接過了話頭道“她嫁給你有什麽好處,她隻要嫁給我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平靜穩妥。”
因為薄柔最終歸宿的事情這兩個男人又開始彼此你一言我一語的對上了,一旁的柳明生沉默的像是不存在的透明,要不是他的視線一直都在薄柔身上,薄柔還以為他實在鬧什麽別扭。
柳明生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在這裏的地位決定他不應該說話。
畢竟他隻是個戲子,跟這兩位人物比起來根本上不了台麵。
薄柔一邊吃飯一邊聽他們商討,她唇邊帶著笑,心裏卻在想之前何文彥說的話。
戰爭馬上就要涉及到了明城,而這兩位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薄柔不知道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不過她也確實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所以最後薄柔出聲協調道“好了,我會考慮的。”
她這話一出,那正在彼此紮針的男人頓住了,他們轉過頭來看向薄柔對上她笑眯眯的眼睛,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考慮誰?”
“嫁給我嗎?”
徐越澤和紀蔚異口同聲的說道。
薄柔狀做沉思狀,然後開口說道“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想清楚,我會給二位答複的。”
見他們似乎不信,薄柔說道“眼下已經被逼到這種地步了容不得我做出別的選擇了不是嗎,放心我會考慮清楚的。”
聽她這麽說,徐越澤和紀蔚的心都提了起來,本來就看彼此不順眼的二人此時看彼此更不順眼了。
柳明生微微垂下眼睫,他雖然沒作聲,但是手指卻悄悄的蜷縮起來了。
這種結果是他早就想到的,他並不意外。
隻要她還好好活著,隻要她讓他留在她身邊他就別無所求。
他要的很少,隻要她施舍一點就好。
雖然這麽想,但是柳明生依然無可避免的感覺心髒如同針紮一般細密的疼痛。
他很自私,他明知道自己不能給她帶來什麽,但是他依然不想看她嫁給別人。
“想什麽呢。”
他麵前傳來聲音,他抬眼看去就見她半彎腰對他笑的燦爛。
他張了張嘴,說話前先看了看那二人,結果發現那二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們早就走了,就你還在這裏發呆,想什麽呢。”
薄柔自然的坐在他身側,態度很隨意的拿起桌上的蘋果吃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要嚐嚐嗎?”
她將自己吃過一口的蘋果遞在柳明生唇前,柳明生臉紅了一瞬,看了眼正在用波瀾不驚冷淡目光盯著他的顧償,然後張唇接過了薄柔遞過來的蘋果。
薄柔本意就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吃了,還有些詫異。
不過僅僅詫異了一會以後就笑了笑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柳明生嚼著嘴裏的蘋果聽她這麽說明顯怔愣了片刻,扭過頭來瞧她,雖然沒說話但那清瀲的眼眸已經寫滿了他想說的話。
大概就是,你說了什麽嗎?
薄柔低低笑了笑,然後湊到他耳邊道“我們私奔吧。”
柳明生耳尖一燙,身子有些軟,不過他聽到她的話以後卻有些不可思議。
他要是沒聽錯她剛剛好像答應了那二位……
“緩兵之計嘛,就問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她說著就要離開。
隻是她起身手就被拽住了,她轉頭看去就見他眼眸泛著好看的細碎波光道“走。”
他的麵頰帶著一種花朵綻放的魅惑風情,讓她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唇。
雙唇剛一接上,柳明生就迫不及待的攬住了她的腰肢,他忘記了地點也忘記了一旁顧償冷冷刀他的眼神。
他現在的眼中,心中,隻有麵前的她,他深深地吮吻著她的唇,恨不得跟她融為一體。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付出的最大的賭注,甚至為此他放下了他所有的一切,他的名角他的身份。
或許以後的日子不如他想的那般好,也許他以後會後悔。
但是他現在願意。
願意並且為之欣喜。
永不後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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