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俺也想上工。”

    戚玉梅冷不丁來了一句，蘇玉吃饅頭的手怔住，旁邊的戚富率先開口。

    “大妹，上工很累的，有大哥養你呢……”

    “就是，就是，二哥也養你。”

    戚國附和的說，戚民也想開口，旁邊的蘇生兒用腳輕輕碰了他一下。

    “三哥也養你。”

    戚民視若不見一樣，仰起頭對著玉梅溫和一笑。

    蘇生兒當下臉色煞白，神情十分難堪。這一幕，蘇玉盡收眼底，其他人的表情她也看在眼裏，心裏雖然還是會不痛快，但她選擇默不作聲繼續吃自己的飯。

    “哥，俺知道你們都很疼俺，可是你們已經有妻兒了，就像媽說的那樣，誰也不能養誰一輩子，你們也該考慮一下嫂子們的感受，俺有手有腳，難道還不如大丫她們，養不活自己嗎？”

    戚玉梅心裏很感動哥哥們的做法，感動歸感動，拒絕也沒含糊。

    蘇玉吃著飯，她欣慰一笑，總算昨天晚上的談心沒白費。

    “大梅子的覺悟很好，你們都記住了，以後誰不幹活，都不準吃飯。”

    戚富三兄弟還欲勸阻，蘇玉一錘子定音，算是讚同戚玉梅的想法。

    ……

    吃完飯，戚家人分工明確，撿柴的撿柴，上工的上工。

    蘇玉去大隊上領工具的時候，她學聰明了，特意等人都走後，才帶著戚玉梅去找戚棟梁。

    “大伯媽，你和玉梅都要上工，確定了嗎？”

    “俺能拿上工跟你開玩笑？”

    蘇玉翻了個白眼，也不怪戚棟梁這反應，畢竟戚玉梅是蘇玉寵在手心的寶，從出生下來就沒幹活過，突然聽見怎麽會不奇怪。

    “行……行，俺去安排。”

    戚棟梁訕訕一笑，轉身去跟計分的李會計，李向陽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戚玉梅上工給個五分，算半個勞動力，要是幹得好可以多記工分。

    蘇玉很滿意大隊長的安排，畢竟戚玉梅都沒幹活過，去幹活還得找人帶。能拿五個工分，蘇玉覺得，李會計還是看在大隊長的麵上。

    李向陽是村裏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人，雖然因為改革開放，大學沒上成，但好歹有大學文書。且為人剛正，處事公平，能給五個工分，蘇玉真心覺得戚棟梁這個隊長做得還可以。

    蘇玉覺得合理，讚同了戚棟梁的安排。

    這次大隊長學聰明了，他帶著戚玉梅饒了道到知青田裏，直接讓知青隊的王廟帶人。

    蘇玉則是被大隊長帶到養豬場，從割稻穗變成了養豬。

    “大侄子，俺不割稻穗了？”

    看著豬棚，蘇玉差點沒被熏過去，氣味太衝腦門了。

    “大伯媽，俺之前聽說你養過豬，還養得特別好，以後你就上豬場來上工，還是十個工分呢。”

    戚棟梁摸著後腦勺，訕訕的笑著。蘇玉怎麽看他，總覺得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她又不傻，人拿十個工分前提是豬得長膘，要是到年前豬養死了，一個工分都沒有。

    這不是典型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俺割稻穗不挺好的嘛？”

    蘇玉一臉嫌棄，原主會養豬，不代表她養過啊，兩輩子都沒跟豬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