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瞪了一眼戚玉梅，這孩子咋那麽多事呢。

    “蛇你林叔打死的，沒啥事你們都出去吧，俺要休息了。”

    說著，蘇玉趕走幾個糟心玩意，怎麽看都覺得心煩。

    “媽，俺留下來照顧你，你要啥喊俺就行”

    戚民沒走，而是提議留下來啊。

    ……

    蘇玉深深看了一眼戚民，又看了看滿臉寫著委屈的四丫，還有不高興的二娃。

    她又看了一眼人群裏，至始至終都沒見到蘇生兒。

    “家裏人這麽多，有的人照顧，你先把你自己的事處理好吧。”

    蘇玉深深歎了口氣，擺手也把戚民趕出去了。

    ……

    戚玉梅看到這，想了想，主動要留下來，還在蘇玉的旁邊打個地鋪。

    美名其曰是晚上好照顧蘇玉。

    蘇玉見她如此，想要拒絕的話卡在嗓子裏，算是默許了。

    ……

    戚玉梅本性不壞，這段時間又因為在村裏風評變好，得了不少人的誇讚。

    在性子方麵，她也變得越來越乖巧。

    不過，還是不太懂人情世故。

    蘇玉覺得，戚玉梅重新教育教育，還是有轉機的。

    ……

    大丫和大娃不一會，喊來楊大伯。

    楊大伯給蘇玉扭傷的腳正骨，又用板子固定，才交代戚富幾兄弟。

    “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就是還不能下地幹活，得躺著休息。”

    “楊大伯，俺們知道了，你看病多少合適？”

    戚富憨厚的應答了一下，客客氣氣詢問楊大伯看病的費用。

    “草藥也不值幾個錢，都鄉裏鄉親的，算了。”

    楊大伯擺擺手，沒收費，平常村裏有人看病，他都會象征性的收點錢啊，或者糧食。

    但，現在是困難時期，楊大伯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所以他沒要東西。

    “那不行，找草藥也花費不少精力和力氣，老大你把家裏蛇拿幾條給楊大伯。”

    蘇玉在一旁聽見楊大伯不要，說什麽都不同意，還讓戚富去拿幾條蛇讓楊大伯帶回去。

    “哎，好。”

    戚富應了一聲，快速轉身到廚房去，拿了幾條蛇，還有兩條不大不小的魚。

    “魚？大冬天的，哪裏來的魚？”

    看到魚，楊大伯好奇的問。

    山河村有河，不過這些年來，河裏的魚都被抓完了，剩下的都是些連牙縫都塞不了的。

    “哦，俺媽掉下去的山洞裏，剛好有條河，裏麵有不少的魚，幫忙去找俺媽的鄉親們都在那抓魚，大隊長看是糧食，就允許大家抓魚去了呢，俺看這時間，差不多得回來了。”

    戚富解釋著，末了還提及到戚棟梁。

    意思很明顯，戚富就是想跟楊大伯說清楚，這魚是公家的。

    他們可沒吃公家的東西，那都是經過大隊長允許，也算經過公家同意了的。

    “那好，俺就收了，不過這山洞遠不遠，改明讓誌成也去抓點來。”

    楊大伯也沒客氣，接過蛇和魚，還不忘打聽山洞的位置。

    苦習慣了，突然看到點肉，還挺驚喜。

    跟戚棟梁上山的就那麽幾個人，楊誌成因為會殺豬，被公社的人叫去幫忙了。

    都兩天了還沒回來，所以這次上山找蘇玉的人裏，沒有楊誌成。

    “這有啥的，等改明誌成哥回來了，俺帶他上山。”

    戚國最懂人與人之間的小心思，笑著答應楊大伯。

    隨後，戚國送楊大伯回去。

    天也漸漸黑了，林牧也醒來了。

    年招娣和王大花等蘇生兒用完廚房後，才匆匆忙去做一大家子的飯。

    ……

    晚上，戚家桌上的飯菜多了兩道菜。

    平常害怕蛇的年招娣和王大花，破天荒吃起蛇肉來，別說肉的味道就是好吃。

    “媽，吃飯了。”

    戚玉梅端飯菜，到蘇玉屋裏。

    一碗粥，一個野菜根，一個魚湯還有蛇肉。

    “拿走拿走，俺不吃蛇肉。”

    蘇玉看到蛇肉，神色不太自然，讓戚玉梅趕緊拿出去。

    “蛇肉可好吃了，媽你嚐嚐唄。”

    戚玉梅還極力推薦著蛇肉的美味，蘇玉聽得頭皮直發麻。

    “你媽怕蛇，拿出去吧。”

    林牧從外頭進來，跟戚玉梅解釋道。

    戚玉梅聽此，神色怔了一下，眼神盯著蘇玉看，似乎想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你盯著俺看幹啥？”

    蘇玉受不了戚玉梅的眼神，沒好氣的瞪著她。

    “媽，你啥時候怕蛇的？俺不怕蛇，還是你逼的呢，你不記得俺十幾歲的時候，你把俺和蛇關一個屋子裏了？”

    戚玉梅怪異的詢問，怎麽看蘇玉都感覺很奇怪。

    難不成，自己媽失憶了？

    ……

    蘇玉聽完戚玉梅的話，吃飯的手僵住。

    一時間，蘇玉竟然答不上話。

    在門口的林牧聽到戚玉梅的話，眼神裏劃過一抹疑慮，也像是疑惑蘇玉的變化。

    “以前你爸還在的時候，俺怕過什麽啊，行了行了，你趕緊也去吃飯吧，俺吃飯不用你伺候著。”

    蘇玉隨意找了個借口敷衍，沒想到戚玉梅還信以為真了。

    “那到也是，大哥、二哥三哥都跟俺說爸以前還在時，對媽好得很，媽也溫柔，對大哥他們也好，就是爸去了後……”

    “胡咧咧啥呢，都過去的事了，你快出去吃飯吧。”

    蘇玉腦海裏都沒有關於和戚一相處的印象，她趕緊打斷戚玉梅，省得待會圓不上話。

    戚玉梅走後，林牧依舊站在門口。

    “林大哥，你也去吃飯吧。”

    蘇玉訕訕一笑，招呼著林牧出去，她現在麵對林牧莫名的一點心虛。

    這種心虛的感覺，好像天生就有的一樣，很自然也很熟悉。

    ……

    林牧看了看蘇玉，兩人對視間，他張了張口，最終也沒問出口。

    “嗯，有事你喊一聲。”

    說完，林牧跟著戚玉梅回吃放吃飯。

    在南方，燒火的地方和廚房是在一起的，所以冬天吃飯的時候就圍在廚房裏吃。

    要是在夏天，暖和的天氣，戚家人又多就會到堂屋吃，因為堂屋敞亮。

    林牧和戚玉梅前腳剛走，蘇玉正打算好好吃東西，門又被人推開。

    “俺這沒什麽事要幫忙的，你……”

    “媽，俺讓蘇生兒做了一碗幹飯，你就著魚肉吃頂飽。”

    戚民端著一半碗白飯，放到蘇玉床頭。